众人反应不一,俱都被此事摄了心神。
“既然陈无双已经……那助纣为虐的陈家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有人面色悲痛,开口道。
“是!要还那些天师们一个公道!”
“不必了。”黎华道。
他刚收到京市异能管理局的消息,“陈家上下无一活口。”
“应该都成了陈无双的牺牲品。”
气氛一时凝滞起来。
这陈无双连自家人都不放过。
有人背生寒意,也有人将目光投在王重明身上。
“王道友,这些年来,都是我们识人不清…错怪你了。”
不知是谁先开的口。
像是打开了话闸口,众天师纷纷应和道。
“要不是陈老鬼,王道友早就在天师界……”
“唉。”
“陈家此事关联甚大,被陈老鬼毒害的那些天师,有不少人亲属仍在世……”
有人犹豫道。
他们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可如今陈家人已死,那满腔怨气要从何抒发。
怕就怕,其中生性偏激之人将这把火烧到整个天师界。
要知道,陈无双这些年可一直都是天师界有名有姓、德高望重的大前辈啊。
“王道友这些年被迫隐姓埋名,如今也是时候回到天师界了。”有人劝道。
王重明活了这么些年,怎会不知他们的言下之意。
找不到复仇对象的那伙人不可控,那就让同样身为受害者亲属的王重明来制约他们。
“我既隐居了这么些年,如今也不愿再掺和进那些事中去了。”
忽视掉某些人焦急的眼神,王重明缓缓道。
亲眼见证了徒弟死亡的前因后果,他实在是没有心力再管这些琐事。
“陈无双这些年之所以能为非作歹,”王重明语气平淡,“不也离不开道教协会吗?”
刻意忽略的道教协会此时被提溜出来,不少人齐齐变了脸色。
几乎所有的道士天师都与道教协会有所往来,在场便有不少天师出自那里。
就算涉及陈无双,把道教协会拖下水,他们心中也是一百一万个不情愿。
天师界很注重门派势力,独来独往的天师道士在金字塔底层,道教协会与那几个天师世家一般,多年来在金字塔尖屹立不倒。
真牵扯到道教协会,天师界肯定要来一波大换血。
届时,这些靠着道教协会名头作威作福的人们,会是什么下场还不好说。
而这是这些高傲惯了的天师们所不愿瞧见的。
“王道友提醒我了,没有道教协会,陈无双也不会猖獗到这种地步。”
当即就有天师沉不住气,脸色发青地看向说话之人。
这是要带头与道教协会作对不成?
却不曾想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这位天师立马低下头来,像泄了气的气球。
要是其他人他还能说上几句,可说这话的人是徐阳。
道教协会会长都要小心对待的人物。
徐阳心中冷笑一声,转而对王重明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来。
“陈无双把天师界搅得乌烟瘴气,此事我徐家必会向道教协会讨一个公道。”
徐阳说到这里,沉默片刻,收起笑容,他面色哀伤。
“对令徒的遭遇,我也感觉很痛心。”
“请节哀。”
王重明面色微动,终是没说什么。
徐阳表面不动声色,看向林奕,面带欣赏。
“听说您这小徒弟年纪轻轻便取得了不小的战绩,还加入了异能管理局,实在是后生可畏啊。”
“正巧,犬子年纪与令徒相仿,”徐阳唤来徐浩,“浩儿,你要多向他学习。”
徐浩走到几人身旁,神情怔愣,一时没领会到父亲的意思。
徐阳见状,笑容一凝,话音微微冷了下来,“浩儿?”
徐浩一惊,这才怯生生地向林奕介绍起自己来。
林奕对这个护着白启耀回去的同辈很有好感,两人交谈中,徐浩渐渐放下了适才的局促。
徐阳本对自家儿子的表现不太满意,见两人此时其乐融融,才缓和了脸色。
就像是欣慰儿子交到优秀朋友的普通老父亲。
沈清摩挲着下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贺平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要不是先前徐阳对他冷嘲热讽,他怕是也要被迷惑。
“无事献殷勤。”黎华不屑道,压低的声音没传进徐阳耳中。
黑鸦抛出手中事物时,徐阳大变的脸色,一直留意着他的黎华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看来徐阳是冲着那东西来的。
如今见东西拿不成,就改变了方向。
讨好王重明?不。
讨好林奕对他有什么好处?
空中影响渐渐散去,黑鸦见状,索性将手中另一事物抛向黎华。
黎华伸手接住,一瞧,是戾珠。
这次任务的最初目标。
“陈无双拿着的那块石头不会再出现了,那只东西也是。”
黑鸦平静道,黎华却愣是从中听出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来。
无头无脑的解释地解释了这么一句,不理会仍想开口的黎华,黑鸦一挥手收起巨大的奇木。
“还是先管管你们自己吧。”
什么意思?黎华心中突然生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黑鸦身形由实转虚,狂风卷起,显是要离开。
等等,离开?
沈清反应过来,对着空中大喊。
“我!的!法!器!”
“那个啊,”黑鸦语气懒散,“会自己好的。”
秦涯做的东西可没那么容易坏。
抛下凌乱的众人,黑鸦一闪身来到船舱内。
医护人员忙忙碌碌,他们不关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尽全力抢救异能局众人是他们的使命。
对凭空出现的黑鸦视而不见,此时的他们焦头烂额。
“各项指标都很正常,伤口也都处理完毕。”
“内脏没有破损迹象,体内也无异物。”
他们语气急促地交流着,对徐灿做着各项检查。
顶多是过度劳累,身上也无大的伤口,正是如此,沈清等人才放心丢下徐灿一个人。
谁知到达船舱后不久,徐灿生命体征却一直往下降。
医护人员使尽百般手段,也探寻不到异常。
“还是太勉强了,”黑鸦伸手,奇木挂坠光华流转,回到了徐灿脖子上。
“这块奇木不能离身。”她对昏迷中的徐灿道,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见。
微弱的呼吸逐渐平缓下来,徐灿脸色渐渐红润。
在医护人员喜悦的欢呼声中,黑鸦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该准备下一个阶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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