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语把景谛肩头的纱布拆下来,伤口已经开始愈合。池语舒了口气,取了药膏一点点涂在伤口上。
景谛躺在榻上,手指勾着池语腰间的佩带 :“怎么没穿我送来的衣服。”
池语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你知不知道幽凰羽衣是魔后的制服?”
景谛表情惊讶:“呀,幽凰羽衣怎么送到你这儿了,快还给我,那是要送给别人的。”
池语看出来他在装,没好气地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
景谛哈哈大笑,笑够了把池语拉进怀里,贴着她的右耳,声音蛊惑:“我们成婚吧。”
池语:“好。”
景谛抬起池语的头,看着她的眼睛:“这么痛快就答应了?不再想想。”
池语:“那你说说为什么想跟我成亲?是因为你需要一位魔后?”
景谛轻笑:“你难道看不出来?魔族现在是我的一言堂,没人敢管我。”
池语:“那是为什么?”
景谛在她唇上啄了啄:“因为你亲起来很甜。”
池语红着脸瞪他。
景谛捏了捏她的脸:“你呢,为什么愿意嫁给我?”
池语想了想:“因为你长得不错,能打架,好像还挺有钱的。”
景谛把头埋在池语肩头,笑得停不下来。
第二日起,络绎不绝的人开始涌进池语的房间,婚房布置、婚礼流程、宴席摆设,样样都要池语拿主意。池语被问得头晕脑胀,偏偏景谛一点也不帮忙,只在一边看热闹。
晚上,池语对着册子选婚房的装饰,她洗了几个蜜芽果边吃边看。
景谛进来时,就看见池语穿着浅金色的长裙趴在榻上,两条莹白的小腿翘起来,一前一后地晃着,景谛走上前握住池语的脚腕。
池语被拉住了脚踝,蹙着眉回头,语气软软糯糯,好似在撒娇:“你干什么呀,放开我。”
景谛神色一暗:“喝酒了?”
池语想了想,摇摇头:“没有啊,我只吃了几个蜜芽果。”
她把手里的果子伸到景谛眼前,笑着问:“可甜了,你要吃吗?”
景谛低头闻了闻池语手中的果子,骂道:“蠢狮子,连蜜芽果和酒果都分不清。”
他把池语打横抱起来放在桌边,给她倒了一杯清水:“喝点水,这果子吃着甜,后劲儿大,你怕是要醉上一天。”
池语坐起来才觉得一阵头晕,她懒懒地靠在景谛怀里:“我不想动,你喂我喝。”
景谛耐着性子扶好池语,把水杯凑到她唇边。
池语喝了几口水,抬眼看着景谛笑起来,她抬手搂住景谛的腰身:“你怎么这么好呀。”
喝了酒的池语格外坦诚,景谛忍不住逗她:“那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啊,”池语在景谛身上蹭了蹭,语气带了一点苦恼:“你不知道,我有一阵儿常常梦到你,你气我不信你,气我让你走。可是我也很难过啊,你不知道这一年多,我有多后悔……”
景谛的身子瞬间僵硬……
第三日,池语才从宿醉中醒来。侍女告诉她,因为误食了酒果,她已经昏睡了一整日了。
池语咬牙,下次见到雪狮一定得好好打一顿。
晚上,景谛来了,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池语刚好拿不定主意,举着册子问他:“婚宴上,我们选这个花样的桌布好不好?”
景谛垂着眼睛没有说话。
池语凑过去:“想什么呢?”
景谛回神,合上池语手中的册子:“别选了,让他们去安排,你若是觉得烦,可以不要这些繁琐的仪式。”
池语笑笑:“也还好,我以前想过自己大婚的时候,就是要一样样地挑选。”
景谛把人抱进怀里:“大婚当天,可要请你的亲族过来?”
池语:“我没有亲族,只请义兄和幼梧就好…”
池语捶捶额角:“糟了!幼梧还在狼族!”这些天她竟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池语拍拍景谛的胳膊:“那个慕承,他跟狼族有勾结的吧?你让他去狼族给幼梧捎个信儿!”
景谛没有说话。
“你怎么了?”池语问道:“不舒服吗?”
景谛:“你说过我像一位故人,跟我说说他的事儿吧。”
池语微愣,她犹豫了一下,开口:“好啊。”
“他叫千衍,是我的副将,我不喜交际他就担了所有应酬,我的喜好他都记得,连我无意中提到的东西他也费尽心思寻来给我,在他眼里我的事情总是最重要的。
前任魔尊尚峂被唤醒,触发了仙魔大战。我用天蛛丝囚住了尚峂,取心头血要杀他,却在最后关头,被他发现千衍是半魔体质。尚峂将所有魔力渡给千衍,自己爆体而亡。我又惊又怒,可还是对千衍下不了杀手,便让他离开。军中天帝的心腹不肯放千衍走,争斗中,我脱力昏迷被他们挟持,千衍为了救我,自愿跳下了海纳谷。
我找了他一年多,直到听说魔族有了新魔尊…”
景谛轻轻推开池语:“所以这才是你愿意跟我成婚的理由?因为愧疚?”
池语摇头:“当然不是…”
景谛自嘲地笑笑:“我不记得我们之前的前尘,也不会替“他”原谅往事,你大可不必为此搭上自己的婚姻。”
景谛转身离开:“幼梧就在魔族,我让人送他来见你,你们走吧。”
寝殿的门“砰”地一声被踹开,正在床边打盹儿的雪狮吓得一哆嗦,他抬头看见景谛面色阴郁地走了进来。
动物规避危险的天性让它很想悄悄溜走,可它还是壮着胆子走到了景谛脚边,讨好地蹭了蹭。
景谛:“滚出去,别等我揍你。”
雪狮利索地夹着尾巴逃走了。
整整三日,景谛把自己关在寝殿里。魔宫里,侍从们悄悄议论,魔尊与准魔后似乎闹了别扭。
雪狮跑到了池语的住处,前几日还热热闹闹的房间,此刻只有池语一个人,她抱膝坐在床上,不知在想什么。
雪狮吸着肚子钻进了屋里:“你说你惹他干嘛啊,差点连累胖胖的我。”
池语抬眼,语气凉凉:“出去,别逼我动手。”
雪狮缩了缩脖子:“你俩真是登对,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池语垂着头没有理它。
“尊上喝酒了,”雪狮忍不住多嘴:“他喝了酒会一直头疼,你在魔族这些日子他待你不薄,好歹相识一场,去劝劝吧。”
饶是心中乱作一团,雪狮的话却一直回荡在耳边让她放心不下。池语推开门跟侍女说:“带我去景谛的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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