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吻轻得转瞬即逝。
黎衾双睫轻颤,思绪被他给出的计算题带偏。
晾他?
她没事晾他干嘛,两个人不是每天都有在医院好好见面吗?
可抬眸一看,又想,沈吾之也不是那种刻意找茬的人。
他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
“那……对不起?”
两人原本快要升温的氛围里,她声音弱弱的。
虽然还不清楚自己错在哪里,但不管怎么说,诚恳跟人家道歉就对了。
沈吾之定了一秒。
垂眸,素颜秀气的人儿正睁着秋水般的褐色清眸看他。
而他心里却在想着别的,思到此处,耳根倏地泛起热。
他果真,禽兽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那你原谅我了吗?”
等不来男人的回应,黎衾主动轻声试探。
她都道歉了。
温软的话语飘入耳蜗,他整个心脏都软了软,沈吾之喉结微滚,哑着声线开口:“原谅了。”
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既想让她守住这份天真,更想……拉她陷入如他此刻般的暗色深渊。
双手被人按着,被禁锢的人定定坐在沙发上,面前的人不知在想着什么,凝视她的目光中,情绪复杂。
忽的,身前那大片阴影压低向她靠近。
贴上柔软。
即使疯狂蔓延的情愫已经在心头潜滋暗长,落在她身上都是极为克制温柔的。
他要像她以为的那样。
温软的轻啄漫不经心触在她唇瓣、嘴角。
青柠香味靠近,她颤颤闭了眼,悄悄平缓着有些不均的气息,担心搅扰了这份独属于两人间的温情。
他每一次靠近,都能让她心跳难复如初。
他蹭了蹭她秀气微凉的鼻尖,浅浅吻着,像是不急不缓在品尝一块小蛋糕。
“明天需要早起吗?”
彼时,她还没明白这话里的意味,以为是单纯关心她,小声回应,“不用,有看护阿姨照顾,我就过去陪他聊聊天。”
“好。”男人嗓音低哑。
问完该问的,沈吾之微偏了头,原本游离在唇边的轻啄开始进入正题,覆上唇瓣,绵长轻吮。
不霸道,却又足够让人回味。
红唇莹润,呵气如兰。
太久没这么亲近的人不知道如何回应他,微微仰着头,眼睛里雾蒙蒙的,堪堪将视线落在男人清晰优越的下颌线位置。
明明正值冬天,心里却感觉是在品尝一块果味软糖,很容易让人以为是春信已至。
像是让她足够适应了,才撬入齿关,先前被克制住的欲望丝丝泄露在更加深情的吻里。
沙发上,已经被温水煮透的“青蛙”没守住理性的底线。
一个嘤咛泄出音腔。
沈吾之握住她两只手搭在自己腰上,手掌沿着雪白美腿下滑,轻松捞住腿弯将人跨坐在腰间抱起来。
突然被抬高身子,黎衾原本无力搭在男人劲瘦腰间的手本能地抱紧了些。
男人腰间肌肉紧实,像是抓住世间唯一的安全感。
几步路的时间,玉骨冰肌的人就陷进了一片柔软的深蓝里。
青丝铺散,茶白色的肩带平挂在臂间,春光半露犹遮。
画面三分纯,七分欲。
黑影覆在不过咫尺之距的上方,眼里的情绪浮动摇曳,眸色深长。
现在,她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温热的唇游移在耳畔,激起血液的滚烫沸腾,然后如潮水般涌向脑门。
心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
湿热的鼻息拂过脸颊,男人呼吸炙热,往下一点点落在脖颈,又酥又麻,她看不到他深藏情欲的眼。
“你别……”全身已经着了火的人音色里已经带着些娇柔,像是在求饶。
她闪烁着的目光很轻易就扫在了他的心尖,让他心里狠狠颤悠了一下,墨眉轻蹙,努力压住喉间哑意。
“还疼?”
问得她一时语塞,又羞于反驳,原本清透白皙的脸上爬满粉意,她气息不匀,结结巴巴着启唇:“别留下太多痕迹……明天要去医院。”
男人眸中暗色依旧,唇瓣吻上她若隐若现的梨涡。
她怎么这么乖。
“不是有高领毛衣吗?”
炙烫大手滑过肩臂,原本已经摇摇欲坠挂着的肩带顺势被彻底带下。另一只手探进裙摆,从膝盖往大腿游弋。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亲近,可黎衾还是忍不住生理性地颤了一下,堪堪咬住下唇。
上一次亲密隔得太久,但身体的感受却是如此诚实,又熟悉。
她喉间微紧,艰难出声:“……室内会热。”
男人终是体谅的,没继续留恋锁骨处那片细白软颈,却也没太放过她,每一寸所触碰的皮肤皆是战栗,烙下属于他的炙烫痕迹。
软被的深蓝对上女人肌肤的莹白曲翘,神色楚楚可怜,又带着微妙的靡丽感。
处处肌骨似是精心捏造而成,又像是造物者妙手下无意的偶得惊艳之作。
形状、比例,恰到好处,她哪里都生得漂亮。
流盼的美眸下,呼吸紊乱,一呵一吐,又为这份美景蒙上一层雾色。
平港那块贫瘠的土地上,竟也能开出这样娇嫩的花。
黎衾受不住他过于直白的注视,身子不由忸怩地想要藏进身下压着的被子里。
沈吾之嶙峋的喉结微滚,断开目光伸手去拉抽屉,胸前睡衣被一只葱白攥住。
她抓了大片,像是情急之下的故意为之。
两次,他都把她剥成这般难堪的模样,自己却扮着衣冠楚楚,连扣子都没松掉一颗。
别着头的人轻咬着下唇,涨红了脸,“……关灯。”
“啪嗒”一声。
陡然的黑暗和火热同时铺天盖地般袭来。
“抱住我。”是耳边的低语。
他说什么,她便照做。
话落须臾,精致藕臂穿过男人侧颈,揽上肌肉勃发的肩背。
长久的昏暗里,丝被翻伏,人影交缠,细白美腿被精壮健硕的那对压制,四足勾缠相依。
直到香汗滑腻,再也攀附不住。
“黎……小花。”
意识迷迷蒙蒙,裹挟在浪潮里的人听见氤氲水汽里有人低喃,伴着性感的喘息声。
小花……怎么像狗的名字……
是在叫她吗?还是在叫别人?
前女友?
姓黎,应该是在叫她吧。
……
夜色沉寂,窗外,古树枝丫被寒风吹得簌簌作响,细碎和隐忍呜咽透不过坚厚的玻璃。
满室旖旎生香。
两人成婚后的第二场情事,以抽屉最后一个空盒子落入垃圾桶宣告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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