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糟心的工作,没有谢淮的夺命电话。
冉宁舒舒服服在家休养了一整天。
家里老两口知道她今天被特批了一天假,忍不住直夸:“那你现在公司这老板人还挺好的,懂得体贴员工。老板这么器重你,丫头你以后可得在人家手下好好干,不要辜负人家的期望。”
冉宁嘴里说着是是是,心里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最近,谢淮养成了准时到公司上班的恶习。
走进办公室,刚一坐下就习惯性抬手腕,秦帆会意走上前来。
等了半天也没听见有什么吩咐,秦帆咳了一声道:“替您将冉宁叫过来?”
衣着清贵的男人微抬眼帘,正欲开口,又想起她昨天哭着控诉他的情景,眉眼垂了垂,将手放下。
“算了。”
室内暖气很足,谢淮一边解着西装外套扣子,语气漫不经心,“还有什么没处理的文件都拿过来给我看看。”
秦帆先是带着不可置信抬眼看男人,确认了这真是他说的话才迈着步子走出办公室。
实验室里,冉宁一整天都在提心吊胆,一有机会出实验室就会去看看手机,生怕漏掉了什么消息。
平静,实在太平静了。
谢扒皮不会是在跟她憋什么大招吧。
带着这份不安和担忧,冉宁一直等到了下班。
一整天,谢淮都没有找她,之后的几天也是。
打工人的生活终于开始重归于平凡。
金陵已经入冬,空气中满是飘浮着的寒气。
华科不远处的某栋建筑一角,年轻的一男一女正靠在马路边喝着咖啡,谈笑风生。
“学姐,你刚才实在太让我刮目相看了。”陆嘉奕兴奋地说着,眼里满是快要溢出来的崇拜之情。
为了分担本地高校毕业生的就业压力,承担社会责任解决就业问题,从谢老爷子创始华科开始,华科每年都会和金陵大学生化学院进行合作,接纳一批大四实习生进公司实习。
考核优秀者还能高薪留用。
陆嘉奕就是分到1号实验室的一位大四实习生。
冉宁想着两人年龄相仿,又都是一个大学的校友,对于实习生初入职场的自卑和拘束她完全能共情。
因此就自觉做起了好心前辈,在工作中也多对他提点一二。
冉宁侧身靠在墙边,整个人被夸得都有些轻飘飘,原本捧着咖啡的手腾出一只,谦虚地摆了摆,“嗨,都是小场面。”
就在刚才,两人跟实验室大家伙聚餐回来的路上,看见有路人被抢手机。几乎是同时,两人一起去追人。
最后,冉宁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抢手机那人制服,随后又和陆嘉奕一起又扭送去了最近的警察局。
那个被抢手机的人本想包个红包来表达谢意,盛情难却,最后半推半就着收了那人两杯咖啡。
光看冉宁的脸,是属于那种纯良无害的邻家漂亮妹妹长相,身形也和黎衾差不多,都是细胳膊细腿壮实不到哪里去。
可有些人就是这样,看着清瘦,实际发力的时候才能看到隐隐的肌肉线条。
再加上冉宁善用巧劲,制服一个比她高大的男人也是轻而易举。
“以前我爸爸就是怕我在外面被别人欺负,所以给我报过几年跆拳道班,现在只记得一些基本功了。”
“不过我刚才看你也跑得挺快的,平时应该也有好好锻炼健身吧。”
面前一个劲夸她的男人并不孱弱,高大白净,又透着大学生的那股青涩。
陆嘉奕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嗯,想练几块腹肌出来。”
冉宁认可地点点头,一副长辈口吻,“男生多健身还是不错的,能保护自己也能保护别人。”
这边,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说笑。
聊着聊着,陆嘉奕看到一个身正笔挺的男人好像是往他们这边走过来,刚想提醒背对着的人,那男人手已经放在了冉宁一侧肩上。
几乎是条件反射,冉宁松了杯子,抓住那只胳膊一个华丽动作,那道黑影就已经被摁在了地上。
是高大威猛的谢淮。
“谢……谢总。”
刚才还相谈甚欢的两个人同时低头,带着关切,和死到临头感。
在谢淮脸上打下两片阴影。
陆嘉奕手里的咖啡还在,而冉宁那杯,已经掉在了地上,又压在了谢淮身下。
总裁办公室里
谢淮沉着脸将沾了咖啡渍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扔到一边,似是空调温度太高,又解了袖扣将衬衫袖子翻了翻折起来。
身上收拾得差不多了,终于注意到低头站在办公室里的男人。
就在不久前,他跟客户谈完一单合作,吃饭的餐厅离公司并不远,索性就走着回去了。这才撞见冉宁和一个男人站在路边咯咯笑得一脸开心的情景。
脸上挂了彩的男人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打量着面前的清澈男大。
半晌,他问:“叫什么名字?”
陆嘉奕试探抬眸看男人一眼,“谢总,我叫陆嘉奕。”
男人沉思几秒,“新来的实习生?”
“是的。”
陆嘉奕来公司还没几天,又整天待在实验室,自然不太认识谢淮,更没想到今天会以这么特别的方式跟自己老板见面。
当然,公司员工那么多,谢淮对他更是完全没印象。
现在,倒是印象深刻了。
谢淮用脚推了推椅子,一只手腕搭在桌面,“是平时工作不够饱和吗?还有心情在外面闲逛。”
初入职场的陆嘉奕倒是没听出他话里别的意思,勇敢发言:“谢总,现在是午休……”
话未说完,只听见门外脚步声渐近,谢淮出口打断他,“行了,没你事了,出去吧。”
冉宁买完药回来时,正好看见陆嘉奕垂着头走出办公室,两人视线对了一眼。
其实就他刚才擦到的那点伤,一个大男人,不涂药都能愈合。
但伤又是她弄出来的,贵族公子哥都比较娇气,还是好生伺候着比较妥当。
冉宁将擦伤药放在桌上,又识趣地退了两步候着。
谢淮睨她一眼,拆了药盒,正欲上手时停下,将东西往桌子上一扔。
“谁弄的谁擦。”
冉宁抬头,正撞上那张微微破了相又依然带着傲慢神色的脸。
两人视线在空中僵持斗争片刻,冉宁败了,抬腿走过去拆开药盒,挤了点消炎药膏在棉签上。
男人心安理得,姿态散漫地向后靠在椅背上,双眸微阖起来。
果然娇气。
冉宁靠得更近了些,微倾了倾上半身,开始往他那几处小擦伤上一点点上药。
擦到眼下位置时不知是手法生疏,还是心思外显,有些失了力道。
男人皱了下眉睁眼。
正对上那双含着水光的眸子,黑白分明而澄澈,透着冬日晌午的柔光,近在咫尺的白净细腻肌肤也罩上一层朦胧。
恍惚凝视片刻,一股蒸气冲上耳根,胸口的鼓动也快了起来。
他张了张唇,“不……不用你擦了。”
椅子上的男人作势就要起来,又被一双手按下肩膀定住,是以往不曾有的轻柔语气:“别动,我后面尽量轻点。”
她怕他后面讹她。
这个距离,几乎能闻到她身上干净的浅浅暖香。
心猿意马的人没敢再乱动,屏着呼吸让她继续擦药。
“好了,这段时间脸上不要沾水就行。不是什么大伤。”
冉宁和他拉开些距离,将药膏拧好盖子,利落收拾好东西转身离开。
身后,谢淮突然开口:“每天中午十二点过来给我上药。”
冉宁回头,“十二点?我得先去吃个饭的。”
脸上挂着彩的男人身子往后仰了仰,语调端的是漫不经心,“我很忙的。”
“……”
走出办公室关上门,冉宁才松了一口气,又捂了捂心口。
刚才他看自己那个眼神是怎么回事?
看得人心里麻麻的。
等人走了,谢淮才将秦帆叫进来,“我们公司是不是新招了一个实习生,就刚才那个叫什么6+1的?”
秦帆大脑迅速运行,终于找出一个人名,小声提醒,“是叫陆嘉奕。”
“对,就是他,把他调到9号实验室。”
之后两天,谢淮都准时在办公室等冉宁,桌上还摆了一圈打包好的饭菜,相当丰盛。
“反正多点了些,你不吃我就扔了。”
冉宁一边心里唾骂他不珍惜粮食,一边含泪吃了两大碗。
吃完饭,他才让冉宁给他擦药。
“结痂了,不用再擦了。”
就这么点不算伤口的小伤口,都已经擦三天了。
谢淮透着手机屏幕看了看自己的脸,一本正经道:“外面好了,里面还没好。”
正收拾着餐盒的人闻言一噎,“里面也擦不了……等它自己愈合吧。”
说完,带上垃圾走人。
之前她跟个狗腿子一样跟在谢淮后面同进同出,这几天两个人又在一个办公室吃饭。
男帅女美。
一些带着粉色泡泡的流言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在全公司传开了。
自然也传到了两个正主的耳朵里。
“我跟他(她)?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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