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衾刚想说她不饿,男人轻柔的吻已落在侧颈,连着不老实的手指也开始在她后背两侧腰窝处流连游离。
昨晚的亲昵似是历历在目,又像是唤醒肌肉的记忆,不多时,紧贴的肌肤重新滚烫起来。
未迟片刻,男人已经熟练翻身覆上。
床上的两人都还未着寸缕,因着突然的动作,在两人间空出一大片距离,春光一览无遗。
身下的人手忙脚乱,一时不知是该捂住自己,还是该抵住身前的男人。
这……还大早上的,怎么又要来。
情急之下,逼急了的人决定冒死进谏,“别……沈吾之,你这样对身体不好。”
哪有像他这样夫妻生活无度的,一天假都不给人放。
做他公司员工都得有个节假日的吧。
许是没想到她是这个理由,悬在上方的男人微顿了一瞬,而后轻笑,“我身体好不好你不知道?”
似是真的在回忆些什么,仰面平躺着的人脸颊肉眼可见红了起来,再对上视线话也开始结巴,“那……那之后就……就不一定了。”
网上说男人一到三十岁各项指标都会走下坡路,他现在虽还年轻,锻炼也勤,可也不能如此挥霍体力。
男人下颌线绷紧,朝她牵了牵唇,眼底却是沉黑隐晦,“那沈太太每天检验一下。”
青灰色的天,烟雨朦胧着往下坠落,透明的窗子被击打得支离破碎。
时而淋淋漓漓,时而淅淅沥沥。
隔着云雨,隐约可见诗中的神隐巫山。
……
突然而来的雨不知是何时停下了。
窗外清风徐徐,吹得白色纱帘缓缓翻扬,黎衾再次醒来是被饿的。
被子里蛄蛹了两下侧身去看,靠窗沙发上的男人一身睡袍,正凝眸端着电脑工作。
他也没看这边,指尖依然在键盘上敲击着,“给你叫早餐上来?”
黎衾咳了两声,“不用,我要自己下楼去吃。”
沈吾之瞥见她一脸累坏了的样子,勾起一点轻浅的笑。
现在这个点,早不早晚不晚的。
沈吾之这边刚才突然来了点工作,就没和黎衾一起下去吃。
再次从外面进来时,沈吾之已经关了电脑,正背对着身子站在落地窗前跟人打电话。
从门口望过去,逆光视野里男人九头身的比例完美,睡袍上系着的腰带显出宽肩窄腰,脊背直挺。
光看背影便知是个极品撕漫男。
打完电话转身,独自下去吃饭的人已经去而复返,正坐在身后沙发上一动不动看他。
眼前晃过一个响指,黎衾眸子眨了眨。
沈吾之眼底蓄着笑意看了她会儿,怎么有时候呆呆的,忽而揽住她腰贴近自己轻易抱到了腿上,将人圈着。
下巴往茶几上递了递,男人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黎衾顺着他目光也落在茶几上,上面放着她喝水的带吸管小水壶,里面装了些豆绿色的液体。
“豆浆,给你的。”
说着,就着身后男人勒着她腰的姿势,伸手往那儿够了够,将杯子递到男人嘴边。
沈吾之黑眸深深看着她,还是微启唇瓣含住伸过来的吸管。
黎衾紧盯着那奶绿色的液体顺着透明吸管滑入口腔,男人喉结滚了滚。
手里水壶明显轻了许多,她试探着问:“好喝吗?”
男人面色如常,清淡“嗯”了一声。
那就奇怪了。
半信半疑的,黎衾试了一小口。
几乎是刚入口,秀气的那张小脸就变了又变,最终没抗住低头就要翻下身去找垃圾桶,身子却被沈吾之紧紧箍着,不放她。
“怎么?不是说是豆浆吗?不好喝?”
嘴里含着怪味儿的人急得跳脚,拼命扒拉他,一番折腾才跌跌撞撞跑进洗手间吐了出来,又含了口漱口水冲嘴。
也算是尝过豆汁儿是啥味儿了。
人刚从洗手间出来,某个面不改色实则幸灾乐祸的男人开始献殷勤,起身走过来,喂了颗蜜饯给她。
老狐狸。
“以前常来这边出差,喝惯了就对这个味道没什么抵触了。”
亏她刚才还是特地下楼去买的,还换了自己的水壶装,还是被他识破了。
嘴里含着蜜饯,她嘟嘟囔囔立下豪言,“我今天一整天都不会再亲你了。”
有豆汁味。
-
去看展的前一天,陆陆续续有不同奢侈品牌的sa送衣服过来。
风格各异,摆满了整个套房客厅。
黎衾挑了一些,沈吾之又替她选了些,见她真的满意了才不再让人送衣服过来。
整个画廊开在偏郊区的一座西式古堡里,室内设计多保留中世纪哥特风格。
主展人在不影响建筑原本框架下重新定义了内部空间,此种设计带来的画作与空间的呼应感是四两拨千斤的,呈现出一种完美到极致的美感,独具匠心,极富巧思。
高朋贵客穿梭其中,偶有驻足。
走走停停,两人行至一处标题为《情人》的画作前。
黎衾微偏了头看向沈吾之,故作神秘道:“你猜画上的这个女子是不是作者真正的情人?”
男人垂眸看她,声线淡然,“不是,是他的女儿。”
原本正想讲故事的人微愕,“你怎么知道?”
“我也是之前有幸受朋友邀请参加过他本人开设的私人画展,听他亲口说的。”
带着些难以置信,黎衾惊喜地问:“是三年前在金陵办的那场展吗?”
看她欣喜的神色,沈吾之静思几秒,点头。
“那我们应该看的是同一场展,”没多在那幅画前多停留,两人继续往前走,“我大二的时候被老师推荐在那场展览里当志愿者,也是听他亲口说的。”
“作者画这幅画时才年近三十,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女儿,所以众人便信了这个标题,认为是他把自己出轨的情人画了出来。艺术家的私生活本身就极具噱头,因而这幅画价格也水涨船高。”
“实际上,他当时正跟自己的新婚妻子爱得如胶似漆不可能出轨,或是爱屋及乌,某天灵感迸发,就结合两人的样子在脑海中构思出一个女儿模样并画了下来。”
“在艺术界,很多有名的西方画家都是身死后才成名的,误打误撞成了名,作者本人自是不会公开解释了。”
黎衾原本与沈吾之并肩而行,忽而快走一步背着手转过身,有她自己的看法。
“不过人们都说女儿是自己上辈子的情人,所以作者把这幅画命名为情人也没什么不对的。”
看着面前精致灵动的人,沈吾之有片刻怔然,而后浅笑。
“你说的都对。”
看到一半,沈吾之临时出去跟人交谈,是邀请他们过来看展的馆主,先前进门的时候已经跟两人正式打过招呼,这次单独约他出来,自然是别的事。
离身不过十多分钟,再去找人时黎衾身边已经站了一位文质彬彬的男人,看气质,应也是展馆贵客。
两人正驻足在某幅画作前,似乎相谈甚欢。
沈吾之未着急过去,隔着适当距离,长腿交叠着随意依靠在半圆弧窗边,目光远远看着二人。
好不容易将人打发走,沈吾之还未回,黎衾回望,正好与不远处某人视线相交。
她走过去,“你都结束了怎么不过来找我?”
男人迎过来微曲了臂弯给她,黎衾伸手挽住。
“怕打扰你们。”
“哈?怕打扰我们?”黎衾觉得他有些奇怪,微侧了头观察微表情,故意说,“你就不怕我跟他聊得太开心把你给忘了?”
男人看她一眼,唇角微勾,“你可以试试。”
黎衾扁扁嘴。
“那以后有漂亮女生找你说话我也走得远一些,”黎衾心情不错,后面一句说得极其刻意,“也不打扰你们。”
黑亮的高定皮鞋霎时停住,男人幽深的视线投过来,“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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