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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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回来。”
诸伏景光双手带着烘焙手套，他端着一盅排骨汤，排骨汤热气腾腾，隔着好几米远都能闻到那蛊汤飘在空中的香味。
他说话间，就已经把那蛊汤放到桌上了。
诸伏景光摘下手套，温和道：“今天做了海带排骨汤，你……”要和我们一起吃吗？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已经换好鞋的百目鬼加多打断道：“不用了。”
话毕，就直接头也没回地上楼了。
望着远去的背影，诸伏景光垂下眼睫。
又一次被果断拒绝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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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怎么又这样！”切原赤也不满道。
他右手捏着汤匙，左手举着碗，已经干完三碗大米饭了。
原先以为加多那家伙今天还没回来，吃到一半，才想起问绿川老师有没有给那家伙留饭。
一问才知道，那家伙回来了。
不过就是又双叒叕不吃饭，回房间。
“大概是已经在外面吃过了吧。”
诸伏景光安抚道。
说着话，他又给切原赤也夹了一筷子炒山药。
“但每次都这样……要不然就是很晚回家，要不然就是一回家就直奔回房间……”
切原赤也重重放下手中的碗和汤匙，开始诉说百目鬼加多的“种种罪孽”，细述后显得“罄竹难书”了起来。
不过，话越说越多，人的情绪也是越积攒越多。
说到最后，切原赤也言语间竟有一丝压抑的啜泣声。
“……他要是对我不满就直接说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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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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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粉发少年语气冷淡。
他右手撑在阳台栏杆扶手上，左手拿着手机，似乎在和谁通电话。
房间阳台外的天是一片墨色，天上丁点儿星子和月光都不见得，都躲在云层之后。
夏风吹来，直把地上的碎叶子吹得直打转儿。
手机话筒传来几句不知名青年急切的说话声。
话筒那头的人，似乎很重视这次通话，想要把整件事做到最好，尽善尽美。
粉发少年耐着性子听那人多说了几句，才又平淡出声。
“你的提议很好哦，那就按你说的去做吧，记得把事情做的漂亮点。”
“尾内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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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原赤也皱着眉，似乎正在面对什么世纪大难题般。
他双手捏着筷子的两端，面前是一个以最小水流不断流淌的水龙头，他整个人僵持在厨房水池边。
切原赤也图一鼓作气，跳上90cm高的柜台。
不过壮士“出师未捷身先死”，被在一旁整理东西的家教老师给拦下来了。
毕竟，柜台质量还有待考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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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景光为了吸引切原赤也注意力，和他提了个小游戏。
筷子不能离手，不能沾水，把筷子从水龙头下抽出来。
这游戏硬控切原赤也十分钟。
诸伏景光怕切原赤也这暴脾气一点就着，一燃就炸，边整理瓶瓶罐罐边安抚他。
“不要着急，慢慢来……诶？”
不知为什么，身旁家教老师说话的声音直接拔高了一个调。
切原赤也疑惑扭头望去，就见自己刚刚还“谴责”过的那人，站在厨房门口，正看着厨房内的两人。
还没等人说话，百目鬼加多先行进入厨房内，走到切原赤也身边。
手部丝毫没有停顿，轻轻把龙头阀门按下，水流就停止了。
这样，切原赤也就能在不触动“筷子不离手，不沾水”的情况下，随意抽出筷子了。
“这样可以吧？”
“……也算。”
沉默的绿川老师像是慢半拍一样，卡顿地点点头。
按照诸伏景光的预想应该是把手别在一边，然后把手连带着筷子抽出。
毕竟，规则可没有说“手不能碰水”。
不过，规则中也没说不能直接把水关上。
……
真是让人意外也不意外的决定和选择……
「二选一中选择了第三种道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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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要出远门？？？”
“嗯。”
百目鬼加多眼睛盯着地板，并未看切原赤也又或是家教老师其中的任何一人。
听闻这话，切原赤也原先一直被压制的情绪翻涌而出。
不过，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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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幸和“大人物”通电话的尾内幸一放下手机。
房内没开灯，只能依稀辨认出陈设是古典风格，房间一角，还摆放着一台定制的三角钢琴。
不过三角钢琴琴盖上放着的琴谱已经有些落灰了。
看来其主人已经许久未曾接触过了。
而此刻，厚重的宫廷风落地窗帘也半掩着窗外。
原本就少得可怜的光更被“外因”所阻挡。
通完电话，他双手不自主垂落在腿两侧，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脸部滑落。
颗颗汗水染湿了灰色的裤子，布料因水加重颜色，“染”成了黑色。
骨节分明的手遮住脸，借着艰难从窗外引至此的光能看到，右手中指那道肉粉色的疤痕。
平时像羊犊般温和的暖褐色因情绪变化急剧缩小。
也不知是惊恐还是兴奋——
他背脊不住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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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云层更厚了。
此刻，风云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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