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另一个新郎,也是在睡榻上睡得。
而床上那人,辗转反侧,
江雪莹想去喊季铭到床上睡,可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这样做,也怕季铭认为她心急。
上辈子她和江雪柔是怎么生的两个孩子?
晨起,江雪莹的两个大丫鬟春喜和夏荷进来,见此情景,心中恼怒。
新婚之夜,新姑爷不行周公之礼,第一日就让大姑娘受如此委屈!
而跟在她俩身后进来的是季铭的大丫鬟玲岚,她心里暗喜,少爷没碰她!
婢女们伺候主子梳洗打扮,江雪莹看了玲岚一眼,这一眼她就看出,以此女姿色,绝非普通婢女。
玲岚应是季铭的通房!
可她明明记得,上辈子的季铭,没有通房,也没有小妾。
也不知他们有没有……
江雪莹看了两眼,便收了打量的目光,
玲岚不动声色,如平日一样,只安静的随侍在季铭身旁。
季铭身体不好,季母不敢给儿子胡乱安排,怕他本就不满的身子亏得更重。所以,季铭从小都是小厮侍奉,
还是去年,季母想着,儿子成婚后,屋里会有女眷,小厮不方便进出,便拨了玲岚过来。
至于为什么拨了好看的玲岚,的确是有想让她做通房的意思。
季母能看出,玲岚对她儿子是上了心的,可至今都没开脸,季母只以为季铭不喜欢她。
二人梳洗完毕,一同去给季母敬茶,
季铭一路无话,
他本就寡言,和新婚妻子又不熟,不知该找什么话题。
江雪莹也不好多问,两人身后跟着三位婢女,一路尴尬着进了主院。
季母见二人进门,很是欣慰,眼眶有些发酸,她那病歪歪的儿子都长这么大了,已经成家娶媳妇了。
忙眨了几下眼,把眼泪逼回去,这大喜的日子,不能扫兴。
“儿子携新妇,给母亲敬茶。”
“儿媳江雪莹,给母亲敬茶。”
“好好好,都是好孩子。”
季母喝过茶,忙让二人起身,“快起来吧,”
仆人拿着托盘走过来,季母拿过玉镯,送给了江雪莹,“好孩子,这是你祖母传给母亲的,母亲今日把它传给你。”
“多谢母亲,”江雪莹忙行礼道谢。
两人说着话,季铭就一直喝着茶,季母身边的婆子从门外进来,对着季母微微摇头。
季母大惊,她儿子不会是……不行吧?
要不,找个擅长这方面的大夫?若是实在不行,就得让老爷去请太医了。
这事非同小可,她得问问清楚,“王妈,带少奶奶先去膳堂,看看早膳安排的如何了?”
江雪莹闻言愣住,大家不一起去吗?
“是!”
刚进来的婆子,带着一脸懵逼的江雪莹走了。
季母屏退仆人,看着儿子张了张口,到底没好意思问她儿子行不行!
最后一咬牙,红着脸问道:“儿子,昨夜怎么没行礼?”
季铭刷的脸就红了,“娘,儿子和她有些陌生,以后再说,”
季母想着,不能就这样放弃,又问:“玲岚和你算熟了,你也没有啊?”
季铭猴屁股一般的脸一偏,不再看他娘
季母急了,“儿子,你哪里不舒服可得告诉爹娘啊!”
季铭气的站起身,“娘,您想什么呢?儿子是读书人,哪能未成婚,先有妾?”
“儿子无事,娘不用担心。早膳你们用吧,儿子回去读书了。”
季母见儿子头也不回的走了,有些后悔,刚刚心急了。
季铭脾气大,是季父和季母惯的。也不是故意惯着,实在是他身体太弱,一点不敢惹他。
所以,季铭跟季母甩脸子,季母也只觉是自己有错,影响儿子心情了。
江雪莹见婆母一个人来了膳堂,感觉很怪异。
“雪莹啊,咱们娘俩吃,铭儿昨夜有些受寒,要回去歇一歇。”
江雪莹也不拆穿,“知道了娘,儿媳一会回去让人给夫君熬姜汤。”
“好孩子,快吃吧,”季母对这个儿媳妇还挺满意,知道照顾她儿子。
江雪莹回了院子,得知季铭在书房读书,便悻悻的回了屋子。
二人仿佛是成婚二十年的老夫老妻。
与这边的死气沉沉不同,晋北侯府要吵翻天了,
“江雪柔,这颗棋什么时候放这的?”
“你没看到怪谁?”
“不行,再比过!”
“比就比!”
此刻屋子里,六个大丫鬟,宋婆婆和双喜都在,
侍书侍琴站在韩承珏身后,一人手里捏着纸条,另一人拿着糊糊胶。
红梅和秋菊站在江雪柔身后,也是同款造型。
八个人就看着她们的世子爷,一把一把输,纸条一张一张贴。到最后贴了满脸,
他每说一次话,纸条就会群魔乱舞。
突然,韩承珏跳起,“哈哈,我五颗棋连在一起了,江雪柔,你输了!”
“我才不会输,我是故意的,故意让你懂不懂?”
“我不管,你就是输了,快把纸条贴上!”韩承珏转身去侍书手里取纸条,
江雪柔提起裙子就往门外跑,“贴什么?结束,不玩了,中午要去娘的院子用午膳呢。”
韩承珏一手抓住挡在眼前的纸条,随手一甩,也不管扯断的扯掉的,忙追过去,“不行,你必须给我贴上。”
韩承珏追到门外,快跑几步就抓到她的手臂,一个转身,低下腰,就把那个狡猾的小狐狸扛在肩上。
“啊!”
“你这个坏蛋,放我下来!”
院子里的仆人,就这么看着一张脸上,贴满长短不一纸条的世子,把刚飞奔出来的世子夫人扛在肩上,又返回了屋子。
“你放我下来,你这个流氓。”
“你强抢民女!”
“对,你也不打听打听,爷爷可是附近有名的恶霸,抢个民女算什么?”
这俩人,不是说要玩围棋吗?
怎么玩上恶霸抢民女了?
回到屋子,韩承珏到底给江雪柔贴上了一张纸条,贴在脑门正中,
“哈哈哈,”韩承珏捂着肚子笑,终于报仇了。
江雪柔气的嘟起嘴,“呋,呋,”吹着纸条。
韩承珏觉得好笑,他也吹,又引起十几张白纸条一阵乱飞,
你别说,他一吹还怪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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