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舒说话时,大动作也同时跟上,站起来就向外走。
这点小把戏,玩什么玩,有意思么?
“方老弟,究竟怎么回事,我有说错什么了吗?”李如意脸色变冷,但只是一瞬间就恢复了正常。
“李如意,不要假惺惺的了,分工的文件都发下来了,你把我从床上叫起来,让我过来谈分工,征求我的意见!羞辱我有很多种方法,没必要非这样吧?”
“等等,你说什么,文件都下发了,什么文件,我怎么不知道?搞什么搞?”李如意一副茫然无知又恼怒不已的样子。
“方乡长,你等一下。”说着,李如意开始拨号。
“蔡思敏,你现在立即马上给我过来,我有话问你!”
很快,走道里就响起高跟鞋囔囔声,随后,蔡思敏微笑着就走了进来。
“书记,怎么了?”
“怎么了,方乡长说,关于他分工的文件都下发了,有没有这么回事?”李如意作如是观地拍了一下桌子。
蔡思敏配合着吓得一愣,但脸上的笑容并没有消失,“您说的这个啊,劳乡长签发的,怎么……”
“给我把劳作叫过来,瞎胡闹!”李如意没等蔡思敏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下了命令。
蔡思敏也不恼,还是笑得鲜花盛开,转身就出去了。
“对不起,方舒同志,关于你的分工问题,劳乡长可能是认为是政府那边的事情,就擅自作主,下了文件。这也怪我,之前没跟他沟通,主要是因为还没考虑成熟。以你的才能,放到哪里都觉得不够,要是组织上允许,我愿意把我这位置让出来,让你来坐。真的,方舒,只有你才能改变白沟贫穷落后的面貌。”
如此假到没边的话,李如意竟能说的这般情真意切。
方舒当然没打算真的一走了之,那样交易还怎么谈。
他返身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抽着,脸色冰冷,没有一丝笑意。
而李如意则在办公室踱着步,一脸的气恼。
两人谁也没再说话,等着劳作的到来。
过了不一会,走道上急促的脚步声传过来,随后就看到劳作气喘吁吁地小跑进来。
后面跟着蔡思敏,在劳作进门的时候,转身想离开,却被李如意叫住了,“蔡主任,你暂时不要走,有事碰一下。”
已经转身的蔡思敏又转过来,进到屋里。
“书记,你叫我?”劳作问。
“你给我说说,方舒同志的分工文件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李如意的语气很冲。
“这个,我跟几个副乡长碰了一下,觉得先简单分个工,也好让方乡长早点入手工作。党委那边有什么其他安排,党委可以另行行文。没别的什么意思,那文件连文号都没有,就是临时性的,临时性的。”
劳作解释着,方舒都要听笑了,不管怎么说,乡镇都是一级政府,发文还能这样随意,跟过家家似的,也是有趣。
“瞎胡闹!文件是这么随意乱发的吗,一点组织纪律性都没有,你要给我做深刻的检查。”
“是,是。”就这样训斥,劳作也不恼。
方舒知道,这是演戏给自己看呢。
没关系,演吧,陪你演就是了。
“好了,这也不能全怪你,你也是为了工作,同时我也有责任,没有及时跟你交流一下方舒同志的分工问题。你们政府对他这样的能人,是怎么分工的?”李如意缓和了语气,好像真的不知情一般,问道。
“书记你也知道,我们白沟最重点也是难点的工作,就是改厕,涉及到家家户户,考虑到方乡长在市里担任过领导,政策水平高,又有基层工作经验,所以暂时就分工改厕工作,不知合不合适,有没有问题?”
劳作一个村支书能爬到乡长的位置上,那可是万里挑一,脸皮早就锻炼出来了。
李如意微微点了点头,“嗯,改厕确实是个攻坚战,不过,这还不够,我的意思是给方舒同志压担子,年轻,能力又强,白沟的希望,就在他的身上。我现在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李如意望了望方舒,又望了望劳作,最后瞥了一眼蔡思敏。
方舒立即抢着说道:“李书记,我觉得政府对我的分工很好,我刚过来,对白沟现在的情况一点也不了解,分工简单一点,便于我适应工作。说到才能,那东西我真没有,跟在领导后面跑跑腿还差不多。”
李如意摆了摆手,“劳乡长,你的意见呢?”
“后来呢,我也觉得,方乡长这个分工呢,不怎么妥当,不怎么合适,改厕虽然是重点工作,但只能算是乡村振兴的一个专项,所以,我也觉得方乡长应该挑起更重的担子。白沟太穷了,发展经济是一切工作的重中之重。”
劳作这样说着,不时偷偷瞄一眼方舒,观察他的反应。
可是,方舒脸上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反应。
“嗯,劳乡长,你的看法是正确的,经济发展不起来,白沟在县里,就永远抬不起头,为了老百姓,也为了我们这摊人,也一定要改变白沟的面貌,抠掉白沟的穷名。蔡主任,对于方乡长的分工,你也说说你的看法。”
李如意转向蔡思敏,说道。
“李书记,我记得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有为才有位。不过,我并不怎么认可这句话,我觉得,有位才有为。古人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让一个老百姓,担当起一个乡镇一个县的社会发展责任,显然是不可能的。有了位,手中有了相应的权力,才能让人才的才华得到施展。就拿方乡长来说,分工再多,他还是一个副乡长,有时候很难发挥出来。呵呵,这是我个人的看法。”
方舒觉得有点意思了,这个敏感的话题,从蔡思敏嘴里说出来,好像有点错位了。
不过随即明白过来,这不过是李如意借蔡思敏的嘴用用而已。
“你要是县组织部长说这话有用,可惜你不是,那只能是个玩笑”劳作讽刺了蔡思敏一句。
“不,我倒觉得,这不是什么玩笑,而是一个很好的思路,压担子就要给位子,我们乡党委政府也还是有重要的位子的。党委这边,我考虑一下,劳乡长,政府那边你考虑一下。”
谈话进入实质阶段。
方舒就等着,看看对方想要什么样的孩子作为套狼的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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