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秀珠阴测测的一笑,常文正沉浸在自己说的那些事情中,根本没有注意到。
“哦,这么好的事情,表妹,你跟我说说!”常文才被富贵盯着,总算是被勾起了兴趣,迫不及待的问道。
“哈哈,你让我说,有什么用?难不成,你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到了正事,常秀珠也不急了。
这下轮到常文采焦急了,他像个猴子一样,挠了挠头。
“好吧,表妹,你有什么要求,就直说吧。”
常文才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我的要求很简单,你应该也清楚,到了秋天,我就会被放逐。”
常秀珠哭得梨花带雨,自怨自艾。一脸的痛苦。
常文才一脸懵逼,着急的在原地走来走去。
他年纪轻轻,也没有好好学习,更别提跟常秀珠耍心机了。
“表妹,你不哭,快说。”
“你说吧,我爹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帮你做到。”
常秀珠抹了抹眼泪,道:你能做到么?”
她一字一顿,带着浓浓的怀疑。
常文才立刻把自己小小的胸膛一拍:“表妹你别担心,我爹就我这么一个独子,不管怎么样,他都很疼我。”
“好,好。”常秀珠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
常文才支着耳朵,只听见她说:“就你一句话,还不够,我要你爹给个担保,他现在不是在这里么?”
“如果他答应了,我会将我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常文失望的叹了口气,起身去办了。
几次下来,总算是谈妥了。
常金贵答应了,若是这次科举中了举人,他会想尽一切办法保住常秀珠,不让她被放逐。
常秀珠是个识文断字的人,她检查了一遍,确定无误后,便将信放入怀中。
“这次聊城今年的秋闱,只选出了八个人,剩下的都是世家子弟,只有一人,我们可以尝试一下,将他们排除在外。”
“谁?”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常文说到重点的时候,屏住呼吸,认真听着。
“还真是巧合,那个人也是石鼓学院的学生,或许你爹也认得他,只是不知他姓黄,却不知姓名。”
她对科考并不在意,这件事,她也只是隐约记得。
常文才睁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表哥,你是如何对这件事了如指掌的,你是在胡编乱造来糊弄我的吗?”
“怎会?”常秀珠脸上露出一丝神秘之色。
“我什么时候反悔了?你要吃喝拉撒,要钱,我有没有犹豫过?”
常文想了想,也对,常秀珠一直都是他帮她做事,她也帮过她不少忙,也帮过她不少忙。
“好,那我就和我爹说一声!”
常文显然有些激动,跳了起来。
常秀珠叮嘱道:“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常文才定了定神,强自按捺住内心的兴奋,出了牢房,任由他们审问,谨记常秀珠的叮嘱:“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王大红和秦氏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追了过来,可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这是在浪费时间。
两人终于回家了,两个人在房间里窃窃私语。
在知道自己的情敌很厉害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当他听说只有黄才能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就毫不犹豫的把这个问题和黄鹤联系在了一起。
他出身贫寒,在石鼓学院中,从来都是籍籍无名。
他的表现时好时坏,不像他,能稳稳的排在三甲。
在那些寒门子弟里,他是最受欢迎的,也是最受欢迎的人。
自己的爹,这段时间都跟在自己身边,表面上看起来像是砍柴煮水什么的,可实际上,在这些学生眼里,不过是个讨饭的叫花子罢了。
要是黄鹤拦着秀才路,他也不会跟他有什么好脸色。
因为,他必须要挑最容易对付的人!
由于知道黄鹤的一些私人信息,所以对于常秀珠的说法并不怀疑。
他迅速做出了应对之策。
男人之间的对话,是不能让一个女子听到的。
王大红和秦氏躲在厨房里,生起了火,烤着地瓜。
当所有的人都被说服以后,妇女们只能听从命令。
“娘,常大程送来的钱,足够买下我的盘缠了,明天我要动身前往聊城参加科举考试。”
秦氏焦急的叫了一声:“我!”她也要走,离奶奶越远越好,再也见不到奶奶。
常金贵摆了摆手,道:“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没时间陪你了,秦氏,你是我的妻子,你就留下来陪我娘和孩子。”
“等我上了大学,我们就有出息了。”
只留下了一声颤抖,常金荣认真的处理着。
他在石鼓学院的时候,经常听到老师说,不要害怕考试,一定要一试再试,很多人,都是一次比一次糟糕。
他可不想浪费自己的人生,让自己的成绩变得更糟糕,更害怕自己没有考到大学的可能,这一次,他一定要证明自己。
秦氏被他这么一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勉强的点了点头。
常金贵说着,就自己收拾东西走了。
常云一家搬家,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第一,他们身无分文地离开了这个家族,原本就没有什么家产,只有衣服和人。
而一些有脚的小动物,则是默默地跟在后面,省了不少力气。
第二个就是村长一家,他们到现在都还没有从常秀珠的事情中解脱出来。
第三,曹景修之前留下的笔墨纸砚,这些日子都快见底了,除了能重复利用的毛笔和砚台外,其余的笔墨纸砚都已经用完。
常村长忙得不可开交,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把钥匙还给他们,便告辞离去。
只是临行前,他们跟常姑婆打了个招呼,姑奶奶虽然有些不舍,却也明白早晚要离开。
知道了他们的住处,他们就经常来往。
除去之前给王春燕的那一只,还剩下三只,常云把其中一只让给了自己的姑姑。
大家都是一个村庄的人,走了也没什么好难过的,回到新房子,推开门,却见屋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
文芙蓉是这个家的老大,每天三顿饭都是她一个人做的,她每次来,都会先去厨房。
“切,仓库、食材、蔬菜都摆得满满的,又不是空着的,干嘛要弄这么多?”
文芙蓉惊呼一声,常云心中一动。
“应该是曹家派来的人。”
文芙蓉点头道:“曹家的人都很善良,祝老太太能活到一百岁。”
她一边说一边把手放在胸前做祷告状。
“娘,善始善终!”常云深以为然。
常家人已经将别的房间都看过了,一进入青色的院落,里面的床榻、桌椅、花瓶,都是竹子做的,就算是后院,也种满了竹子。
它们分布均匀,分布均匀,彼此呼应,若细心辨别,便可发现被人细心照料过。
常云缓缓道:“俗话说,读书人的家,离不开竹子。看来是真的了,这里曾经有一位高人居住。”
常家人面面相觑:“我们也是读书的,难道我们是读书人吗?”
常云微笑道:“自然不是只会一些文字,就能被称为读书人,我们离这个境界,还有很大的差距。”
“在这种环境下,我要好好学习。”
常乐嗯了一声:“好,我现在就去练习书法,我注意到,这是一个独立的房间,里面什么都有。”
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归宿,常平与常乐也各有各的归宿。
常云感觉,不用常平帮忙,那就是最顶级的拎着行李箱进酒店了。
她和娘睡在一个房间里,将挂在外面的仙茅取了下来,一边整理一边对文芙蓉说。
“娘,要不要进城通知爹?”
“那是自然,否则你爹爹可就没地方住了。”文芙蓉捂着嘴偷笑。
“好吧,我能不能让你帮我采摘一些药材,拿到济世堂卖掉?”
这一次,她没有自己动手,她还要读书呢!老是因为私人事情休假不好。
文芙蓉对济世堂的规则也有了个大概的认识,便将常云交给她的任务给接了过来,思考一番后说道。
“我会在第二天早上走的。中午我给大家做好了。”
“娘,您就别管了!我们可以自己动手,你先去吃饭,中午也能填饱肚子。”
文芙蓉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孩子会做菜,但是想到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她和丈夫都是孤身一人,那个狠毒的奶奶一定给他们安排了很多工作。
就在这时,常平冲了过来:“娘,你别担心,我会亲自下厨的,虽然比不上你,但也能混个饭吃。”
“好,我知道了。”
第二天,常云起床后,就看到文芙蓉将早餐做好,正打算提着竹筐离开。
“娘真的离开了吗?”
常云摆了摆手:“娘去吧。”
这是常云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没有父母的照料,前世她上学的时候,都是在学校里学习,所以她已经适应了一个人的生活。
可这具身体的主人,似乎并不是很习惯。
她的父母被王大红赶到了镇子上做杂活,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整整一个上午都在哭泣。
“咚咚咚。”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旁边的房间里响起了嘈杂的声音,三个孩子也不知道在做什么,连衣服都没有穿就冲了出去。
常平看着娘亲离开的身影,随意地把自己的皮带绑好,关切地抱住姐姐,安抚她。
“阿喜,你不要伤心!我今天中午就回来,我煮个蛋花汤,味道不错。”
常安揉了揉乱糟糟的脑袋,也凑到她身边,安抚道:“不哭了,等下午下课,二哥给你捉一条小鱼。”
常乐见三姐的目光还停留在娘离去的身影上,想要分散她的注意力。
向厨房里的早餐大叫:“啊!这早餐真好吃!”
一群孩子转头看去,早餐还是热腾腾的,常云甚至能感觉到一丝麦子面的香味。
常云洒然一笑:“我很好,我不哭了,大哥,二哥,弟弟,你们不用担心,我已经是成年人了。”
他自己则是在厨房里吃了起来。
她端着一大碗青菜汤面,小脸红扑扑的,旁边三个男生都在担心她是不是真的要哭了。
“呃,那我就不哭了,赶紧吃饭!”
为弟弟和弟弟舀了满满一碗,分别递给他们。
常云很会伺候人,看得常平又是高兴又是心痛。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就开吃了起来。
其实,没了父母,常乐也不会那么容易习惯,明明是同龄人,可看到三姐的样子,已经不比他哥哥差了。
常乐忍不住道:“三姐,你怎么变了这么多?”
“嘿嘿,我都是从死亡边缘走过来的,要是一点改变都没有,那才叫脱胎换骨呢。”
这话说得三女心服口服,用完早餐,常平就自告奋勇地去收拾餐具,这是他对娘承诺要好好招待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下课后,常平提出要亲自下厨,把中午要吃的东西,一个个地征求嫂子们的看法。
曹景修打断了他的话:“难道没有人烧饭吃?”
常云转过身,目光平淡的看着任八千。
“嗯,我娘去镇上,今天中午就会回来。”
“要不,我们在一起吧?不就是多了一双筷子么,我叫曹五回去跟他说。”
“你怎么能有事就去打扰街坊呢?这种事情我们可以自己解决。”常云毫不犹豫的拒绝道。
曹景修心中生出一股颓然,目光在这两个哥哥身上徘徊,目光有些复杂:“他们也会做菜?”
“曹少,你怎么了?能吃就不错了!”
常平回了一句,常云也是连连点头。
“对,曹少爷,你自己做的菜,可比厨子好吃多了,工作完了,还能填饱肚子,太好了!”
曹景修斗不过常云,一双墨色的眼睛转动了好一会儿,才道:
“叫哥哥。”宫雨宁对着她招了招手。
“啊?”常云顿时闭上了嘴,转身就走。
一直到了学校,她都避免与曹景修说话。
她怕他又说什么“大哥”之类的话。
有什么办法?
她的魂魄,就像一个18岁的漂亮女孩,曹景修还这么小,让她去喊一个十四岁的弟弟,这多不好意思啊!
村子里的学习速度很快,眼看着就要将《三字经》背下来了。
常乐拿着手中的书,翻来覆去的看着,一脸的惊讶。
“哎呀!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那些文字,根本看不懂。
常安接口道:“就是,就连我都不敢置信,竟然能认得上千个文字!”
虽然他并不爱看书,但在这对双胞胎的监督下,他并没有落后太多,《三字经》他都能背的滚瓜烂熟,但要背熟,那就差远了。
如今常家人四口,唯有常安不会完整的背下来。
常云也看出了自家二弟对学习并不上心。
从学校回来的时候。
常云看着常安,说道:“二弟,夫子说了,从明天起,我们就可以学习《弟子规》了,好好学习!”
“我?”常安挠了挠头:“那我什么时候能把《三字经》给记下来?”
他刚刚被夫子召见,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开除了。
常云仿佛没有察觉到他情绪的低迷:“读书又不是非要看书!背诵,就是准备赶考。”
他意味深长的说:“像我这样没有考过试的人,不会背诵也就算了,学习就是要让自己看得懂。”
“二哥,你能认这么多的文字,是不是很有趣,你可以随便找一本,看看别的书,就能大概的了解一下?”
常安对此并无异议,因为今日刚发下《弟子规》,就是为了让学生们提前学习,但在新的书籍中,他还是认得一些文字的。
常安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嗯!”
“喂!这还差不多!”常云悄滴滴地在他耳边说道。
“二哥,继续读书,等师傅把武功秘笈传给我,我再帮你抄录一份。”
常安本来还想退出,但一听说识字就能学到绝学,顿时来了兴趣。
“嗯,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努力学习的。”
常安心中一片清明,对于学习也不是很抗拒。
一扫之前的担忧,开心地回到了家里。
常平把书包一放,立刻跑到厨房,开始煮东西。
常云挽起衣袖,正准备去打水,却听到了常平的声音。
“云宝,你就在这里等着吧,中午休息的时候可不多,等我给你弄好了,我会叫醒你的。”
“哥,我还没睡呢,我来帮你。”
常云的话,常安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
“睡不着?我是不是要让你在河里钓鱼?再说了,这大夏天的,出去走走,也能缓解一下疲劳。”
“呃,我不会下去的。爷爷说了,不要去河边,那里很危险。”
常云明白这是几个哥哥对她的关心,她鼻头一酸:“哥哥,二哥,我会做菜,你也帮我一把。”
常云见劝不住,便在厨房里待了下来,常云的速度也快了许多,削好的土豆片都能用针线缝了,常平成了她的助手。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看到四个大盘子,四个盘子,一个大碗,四个大碗,三个人都有些傻眼了。
常平拿起一片看似普通的凉拌黄瓜:“哎呀,云宝,你这手艺可真是绝了,腌制过的很有味道。”
常乐也尝了一口,满意的笑了起来:“哇,又香又软,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三姐,你的厨艺怎么变得如此之好?!”
常云淡笑一声,道:“你可以经常和娘一起去。”
四个孩子说说笑笑的时候,王春燕在王春燕的陪同下,提着篮子走了进来。
“小朋友在不在?我这不是来给你带吃的吗?”
常云眼疾手快,连忙打开了门,常乐也跟了上去。
王春燕刚出生一个月,就被送去上学,苏洋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了。
他十分珍惜:“春燕?”
王李氏看着常乐嘴里含着的一颗米粒,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意。
“你们在吃饭吗?我好像迟到了。”
“我听说你娘今天不在家,怕你挨饿,特意叮嘱我多带些,如今看来,是芙蓉小看了你。”
常云请他们进来,王李氏见桌上有这么多好吃的,高兴地拿出随身携带的东西,往桌上一放。
一盘粗粮包子,一盘咸菜。
单从外观上来看,常云等人的手艺要好上许多。
王春燕吞了吞口水,说道:“娘,我们回去也是吃包子的,他们已经做饭了,我能不能在这里吃点包子?”
常乐很开心:“咱们坐一张桌子,阿姨你也留下来,大家一起吃。”
王李氏也不是个矫情的人,一口答应了下来。
还没有等他们吃完,第二个客人就来了。
曹景修是主动找上门来的。
曹五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一个饭盒,见一桌人,一桌饭菜,有些不好意思,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迟到了吗?”
厨房本来就不大,现在多了一对母子,顿时显得有些局促。
此时,小乖、大白、曹景修三个人,已经没有了落脚的空间,全都堵在了门前。
常云的目光落在了饭盒上,她提高了声音:“拿去客厅,和我们一块吃饭。”
曹景修端上来的都是荤菜,大白闻到了卤猪蹄的香味,口水都快掉下来了,哈喇子都快掉下来了。
小乖虎得到了常云的同意,开始撕咬大公鸡,而他则是悠闲地坐在一旁看着。
常云做了个决定,将猪蹄里的肉都剥了出来,让大白自己去吃,免得被其他的动物打断。
曹景修是第一个用完饭的,他好奇地望着牲口棚里的羊群。
“为什么不宰了我们送到你家的羊?”
“嗯,差不多了,家里的野猪都没了,等我爹回来,一定要杀了他。”
常云倒是希望把羊留下,用来做羊奶,但他又不能容忍自己家有一只老虎,那只没有情感的肉食动物,他可不想让自己挨饿。
“那么令尊何时归来?”曹景修又问道。
常家几个人都叹了口气:“爹要赚钱养家,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回家?”
常平:“没准是因为农活耽误了,所以才请了个假。”
曹景修皱眉道:“那岂不是要在秋收之后宰了羊群?”
常云不置可否:“差不多吧。”
“嗯,我想,你们的小鸡还没有长大,应该不会有肉食的问题吧?要不,我们家给你发一份虎粮,等你宰完了,直接给你带过去就行了。”
曹景修起初也没有想过自家男人不多,做粗茶淡饭,宰杀牲畜不便,如今发现了问题,就有了新的见解。
“那就太好了,谢谢曹先生。”常云没有意见,反正之前就说好了,他会保护好自己的小老虎。
能不能逃,能不能杀死,全在曹家。
曹景修用口型说了一遍,声音很低:“叫哥哥。”
常云把头扭到了一边,当做没看见。
众人嘻嘻哈哈地聊着天,王李氏对他们的厨艺赞不绝口,尤其是常云,简直就是个合格的厨师,将来继承了她爹的衣钵。
有李氏在,她也不需要儿女们动手,她把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就想把王春燕打发出去。
她与常乐相谈甚欢,说的大多是自家那只小白兔的近况,临行前也是依依不舍,一口一个常乐,一口一个常云,让他们没事就来陪她一起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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