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红狐族长是一个会画饼的兽人。
他没有问我从哪里来,无非是因为我不是一个能够觉醒的兽人,被抛弃了而已。
没什么好问的,一个族长也没有空闲时间去听别人诉苦。
他能够收留我的原因,也只是因为我再也不是一个小崽子了,而是一个再活五个寒季就能成年,拥有兽人形态的成年兽人。
一个小崽子能够走到这里,至少有活下去的本事。
狐族部落需要很多交付税收的兽人,至于雌性......一个没有觉醒的兽人怎么会有雌性的青睐?
这无非就是一个饼而已,但当时的我吃的很香,我在想要是跟白世所说的那样,温柔、再温柔。
或许真的有雌性会选择我。
我就这样住进了一群单身兽人居住的竹屋里,他们看着我充满了好奇。
“白色的狐狸?感觉好小啊!你能交付起税收吗?”
一个红发男人朝我笑着,想了想从墙面上拿下来一块巴掌大的肉干,“吃吧、你还是小崽子,要是红狐一族,族长肯定不把你跟我们成年兽人放在一起。”
我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会狩猎的,不能吃你们的食物。”
这个部落很弱,族长都只是蓝环,而且也就这么一个蓝环兽人,已经老了。
“嘿嘿!小崽子还挺有意思!给你一口吃的行,但是成年了可别跟我们抢雌性。”
几个兽人哈哈笑成一团,我从背上将我单薄的行李拿下来,一个破烂的兽皮包裹着几小块肉干。
嗯......就是我全部的家当了。
我学着他们的样子,将肉干挂在墙壁上,他们看着一只白色的狐狸做这些,感觉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狐克、你挂在这里,不怕我们给你吃光了?”一个兽人嬉笑开口。
我瞥了他一眼,冷静道:“部落有义务保护我们的食物,如果有人偷食物,会被驱逐,或者杀掉,你们放心的将食物挂在墙壁上,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一个部落,最恨的就是小偷。
几个雄性看着我这样说,一时间也没有了话说,各干各的去了。
我在这里生活着,也不喜欢跟别人一起狩猎,因为我挺害怕还会发生同样的事情。
有人背刺我,我会跟白世一样,倒在血泊之中。
所以我生存的很是艰难,基本上除了交付税收后,也只够填饱肚子,甚至雨季寒季来临的时候我还得饿肚子。
这样的日子一晃,就过去了五个寒季,即使生活很是艰难了,但我依然甘之如饴。
因为这里的人不会怨我,不会怪我,除了偶尔挨饿以外,没有什么不好了。
这里......称得上是我第二个家。
我一直很感激这个家的,直到我成年,拥有了兽人形态后,这里的人变的不那么友善了。
因为、我是一个不能够觉醒兽环的狐狸。
我成年的第一年,同屋的雄性夜里看着我,很是紧张道:“狐克,你参加成年日吗?你养不活雌性的,而且还会拖累雌性的兽夫,你要参加吗?”
我想,因为白世说过,弱小不可怕的,只要做一只温柔的狐狸,就可以被雌性选择的。
我说:“嗯......我不会拖累的,害怕我拖累家庭的,可以不选择我。”
这是我的真实想法,我没有喜欢的雌性,当然了平时也不会追求雌性,白世说过,不能随意的追求一个雌性的。
你的喜欢,不能成为一个雌性的负担。
小时候我不明白白世的意思,现在我才明白,他的意思是你的温柔不能在一开始裹挟一个雌性的想法。
特定对一个人的温柔,会让这个人压力很大。
所以,我对每个人都很温柔,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但是看见雌性的话,我会离远一点。
毕竟白世还说过,雄性需要跟雌性保持距离,不然会对伴侣不公平。
“可是、你的脾气太很好了,长得也很好看,万一哪个雌性想不开,选择了你,那不是很亏?”
夜里,红狐的眼里有嫉妒,有试探,更多的是觉得我这样不能觉醒兽环的兽人,不配拥有雌性。
我定定的看着他,开口道:“那要是我一定参加呢?”
红狐眼神闪烁,半晌才开口道:“狐克,他们说了,只要你上场,一定会第一时间把你打下台,不会手下留情的。”
我点了点头,成年日照常参加,正如他所说的一样,我被狠狠的羞辱了一番,然后被打下了台。
雌性看向我的目光里有惊诧,但是当我被绿环兽人的力量完全桎梏住,甩下台后,雌性的目光便消失了。
那一刻,我觉得白世说错了,再温柔的人,没有一点实力,也无法赢得雌性的青睐。
后来的几个寒季,我都没有去参与成年日。
因为我忽然觉得,拥有一个雌性的喜欢,太难了,我没有能力给她想要的一切。
直到——
那日、一个雌性倒在了部落门口,我看着她瘦弱的身体,想到了自己离开雪山的那日。
我想......她好可怜、一个雌性竟然能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
我拖着已经昏迷的她进入部落,让部落接手,部落会养活她的,她也能参与这个寒季的成年礼。
会有伴侣,伴侣打猎,能够让她......长得更好。
不过、今年的成年日我准备再去碰碰运气,不是为了想要一个雌性,而是为了税收。
单身兽的税收这个寒季又增加了,要是真要交付那份税收,我可能真的熬不过去寒季。
我已经放弃得到一个雌性的青睐了,但是拥有伴侣的雄性可以交很少的税收。
这一点我很心动,我可以交了兽印,再也不碰她的,因为弱小的我争不过别人,只想少交税收。
生活都很艰难了,为什么还要跟别人争一份雌性的喜欢呢?
我很明白,我骨子里跟白世是不一样的,我不是他的血脉,他的温柔我可以模仿,但是那份不择手段,只为活着的样子,跟他没有一丁点儿相似。
成年日,我看着台上的绿环兽人,还是走上了台,我努力的营造出我很可怜的样子。
因为白世说过,雌性都很心善。
小雌性提起当初第一次看见我的时候,说我有一种破碎感。
我是装的。
上一次我来到擂台,和这一次是不一样的,这一次我是抱着目的来的。
抱着目的、总要不择手段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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