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顾尘招呼了一声便继续前进，李震霆回过神来，下意识的跟在了他身后。
两人来到附近一个小饭店，让老板炒了四个菜打包。
在等着老板炒菜的时候，李震霆时不时偷瞄一眼顾尘，很想说些什么，但又不好说，不敢说。
顾尘对他们总教官很熟悉，对猎人的集训项目很熟悉，最关键的是，他训人的口气和那些教官是一模一样。
虽然他没有像其他教官那样说“你们这些垃圾，窝囊废，狗都不如”之类的话，但他那一句质问，侮辱性更强，让李震霆无地自容。
从这些看来，顾尘大约的确曾是猎人学校的教官。
只是，这位顾教官，着实有些太年轻了。
猎人学校的教官基本上都是三四十多岁的人，而顾尘才多大年纪？
顶多二十六七岁的样子，绝对不可能超过三十岁。
不一会儿，老板把饭菜打好包递过来，顾尘正要伸手去接，李震霆抢着拿住了打包袋，道：“我来，我来。”
顾尘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两人往回走，走到一半，顾尘突然停下脚步：“忘了买酒了。”
李震霆立刻道：“我去，我去。”
他往回跑了两步，突然又折返回来，指着打包袋说道：“要不您先拿进去，免得两位老爷子久等？”
顾尘笑了笑：“行，快去快回。”
李震霆应道：“好嘞！”
他如此前倨后恭是为哪般？
一是知道自己打不过顾尘，二是敬畏他的教官身份。
顾尘自顾自进了屋，将饭菜摆好放在桌上，招呼老金头吃饭。
这个时间点，老孙头和顾尘都吃不下，但都上了桌，陪着老金头。
过了一会儿，李震霆抱着两瓶五粮液，一路着小跑回来了。
顾尘有伤在身，两个老爷子没让他喝酒，李震霆职责在身，也喝不了。
老孙头陪着老金头喝酒闲聊，顾尘坐在一旁安静的听着，李震霆坐下来匆匆吃完饭，便起身站在一边给人添酒，端茶。
喝了两杯白酒，老金头放下筷子，看向老孙头，说道：“老孙啊，我大老远跑过来帮你徒弟看病，够意思不？”
老孙头道：“你说这话有点没意思。”
老金头哼了一声：“你怕是不知道，如今不管是谁想让老子出山看病，都得八抬大轿来请！还得看老子有没有空。西南jun区的小苏请了我好几回了，老子都一直没去！”
老孙头放下酒杯，不满的道：“老金啊，你一抬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有话直说，有屁快放，别绕弯子！”
“也没什么大事。”老金头随意说道：“就是西南那边有一群小兔崽子，想让你过去操练他们三个月。”
老孙头破口大骂：“你怕是疯了！老子八十六了！你还要折腾老子？！”
老金头讪讪一笑，饶是他脸皮够厚，也知道这个要求实在难为人。
“老孙，你先别骂娘，兄弟我当然有自己的苦衷。你听我说啊，去年全jun大比武，那群自诩为‘西南雄鹰’的小兔崽子拿了个倒数第一，实在太他娘的丢人了。那可是我的老部队，你说我这老脸往哪搁？”
老孙头严重表示怀疑：“你唬谁呢？雄鹰特战队的实力在全国不说拿前三，至少也是中上水平。怎么可能垫底？”
老金头苦笑一声，解释道：“因为这次大比武，单兵对抗占了很大比重。那群兔崽子在射击、爆破、潜行等方面比起其他队伍大差不差，有输有赢，但是格斗实力太差了，完全不是对手啊，甚至还被东北“剑齿虎”的队长给一挑三了。”
李震霆面色有些尴尬。
虽然他没有参加大比武，但老金头此刻说的这些话，与之前顾尘说的何其相似？他感觉自己又被教训了一般。
老孙头问道：“单兵对抗的比重怎么就提升了？”
老金头叹了口气：“不能开第一枪啊。现在各方宵小蠢蠢欲动，边境时有摩擦，只能用棍子，用拳头解决来犯之敌。近年来，我们在边境牺牲了不少战士，所以必须提高格斗方面的能力。”
老孙头的脸色突然阴云密布，死死皱起眉头，其他三人大气都不敢喘。
过了一会儿，老孙头长长叹了口气：“老兄弟，我已经老了，心有余而力不足，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老金头着急的说道：“我们请了人啊，可是从去年到现在，已经换了三个总教官了，都他娘的不行啊！眼看还有四五个月又要开始大比武，西南jun区的头头脑脑都快急死了，只好找到我，请你这个杀人王出山啊。”
老孙头还是摇头：“好汉不提当年勇。华夏大地卧虎藏龙，不可能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你们再去找就是。此事不要再提。”
“时间不够啊，要是找得到人，我也不会跟你提这一茬。”
老金头继续劝说，可是老孙头一直不松口，这可让老金头郁闷坏了，一个人在那喝闷酒，一不小心喝多了，倒头就睡。
老孙头见状颇为无奈，老兄弟长途跋涉本来就累，加上喝高了，这一觉估计要睡到天明，害得他徒弟白白等了一天，但是也没办法，只好让顾尘第二天再来。
次日清晨六点不到，老金头就醒了过来，起床之后坐在床头生闷气。
“狗日的老孙，老子亲自来请都请不动，真是太不给面子了！”
李震霆被他起床的动静惊醒，赶紧起床给他端了一杯水，低声问：“老首长，还在心烦呢？”
老金头皱眉道：“你这不是废话吗？”
李震霆小心翼翼的道：“孙老将jun虽然曾是全军第一高手，但他年事已高，如今叫他出山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但是吧，名师出高徒，咱们是不是可以叫他的徒弟去试一试？”
“你是不是傻啊？”老金头瞪眼道：“他大徒弟死了，三弟子是个女娃娃，只有个二徒弟在东北jun区当大xiao，剑齿虎就是他亲自调教出来的，他怎么可能跑咱们那去？”
李震霆忙道：“我说的是他新收的这个徒弟，顾尘。”
老金头一愣：“顾尘？那小娃娃身子太弱了，经不起折腾！要是没有老子给他治病，只怕活不过半年就要死咯！”
他昨日只是看了顾尘几眼，便看出顾尘的身体状况有多糟糕。
那身体能维持日常生活就不错了，要是进行大烈度的运动，无异于自掘坟墓。
李震霆恭声道：“其实吧，昨天我和顾尘切磋了几招，完败。另外，据他所言，他曾是猎人学校的教官……”
听完李震霆的话，老金头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小李啊，你总算出了个不错的主意。你去找人联系一下猎人学校，查一下他的身份。我呢，好好给他治病调理。争取一个月内，让他能够活蹦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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