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楚景言一笑:“仙君来得巧啊,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噢,是夕清曲。”
说罢他毫不犹豫将那只手抓住,顺着洞口爬了出去。
他一身污垢泥泞,衍冥却一尘不染。
不太公平。
楚景言只缓了一瞬,便朝着洞口另一边的众人喊道:“可以了,你们快出来。”
剩下几人相继从洞口钻出,每个人都灰头土脸。
聂文清走在最后,将纪千珏成功带出后,擦了擦汗:“累死了累死了。”
楚景言看见宫墙另一头,结界被打破后,里面的人察觉,灯火快速朝着他们这一处靠近。
他不敢耽搁,拉着衍冥就御剑开跑。
其他几人纷纷跟上,看见夜色下九碧泉宫逐渐缩小远离后,楚景言才彻底松了口气。
紧绷的神经一下子瘫软下来,他干脆坐在了朝狂歌上,轻轻喊了声:“刺激,太刺激了。”
聂文清带着纪千珏,跟在最后,他低头看了看纪千珏,伸手在她脉搏上探了探后,紧张道:“楚师弟,我怎么感觉,这位师妹快不行了啊!”
卧槽!
楚景言屁股还没坐热,又拉着衍冥衣摆站起。
他们费了这么大功夫,才好不容易将纪千珏救出。
他就想问问纪千珏刚才那句话究竟说的是什么,还有在他耳边说的那个“溪”字是什么意思,究竟是不是指的溪无涯?
若是在这个时候纪千珏突然撒手人寰,他们前面做的那么多,岂不是都白做了?
聂文清顾不得自己正在御剑,将灵力为纪千珏顺了进去。
衍冥视线看去:“灵脉已碎,输灵力,已经没有用了。”
司洵不忍但也接着衍冥的话说道:“师尊说的没错……方才我也尝试为她输了些灵力,但好像只能坚持须臾。”
聂文清看见经自己输入灵力后,纪千珏似乎有些好转,他迟疑着将手放开,纪千珏的脸色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苍白了下去。
吓得聂文清赶紧又把手搭上。
楚景言看着这境况,揪心不已,他知道纪千珏伤重,但没想到已经到了快要坚持不了的地步。
本来还想着先跑远一点再想办法,现在看来竟是一刻也耽搁不得了。
衍冥读懂楚景言眼中的意思,他御剑快速带着一众人回到今早出发时的客栈。
此处离九碧泉宫不过两个山头,收剑时,楚景言不放心将自己身上的黑袍取下,往抱着纪千珏的聂文清身上扔去,将纪千珏盖得严严实实。
趁着楚景言和掌柜说话的功夫,聂文清由言洛带着,快速上楼。
楚景言交代了掌柜几句后,也跟着衍冥一起上了楼。
回到房间,聂文清已经灵力不济,撤了下来。
司洵接着,徒劳无功但又毫无办法地为纪千珏输送灵力。
言洛将黑曜剑往桌上一放:“我去找医师。”
衍冥逆行而上,在距离床边还剩一步时停下:“没有灵脉,医师来了也是无用。”
衍冥回头看了一眼楚景言,见他眉头深皱后,又无奈说道:“我替她搭灵脉,你们都过来。”
————
两个时辰后,楚景言手软着推开了屋门。
屋门外,走廊的木头栏杆上,趴着聂文清。
楚景言本来想回自己屋里的,但走了两步后,也脚下一软,歪倒在了栏杆上。
他没有想到,搭灵脉,居然需要耗费那么多灵力!
他快被吸干了!
聂文清听见动静,艰难转过头,见是楚景言后,干涩开口:“怎、怎么样了,救活了吗?”
楚景言看着聂文清,也声音干涩解释道:“咳咳、能不能活还不知道,不过灵脉快搭好了。”
衍冥司洵和言洛还在里面。
不得不评价一下衍冥和言洛这两人,像两个无限血包似的,用了这么多灵力,居然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司洵偶尔还要歇歇才能继续,而他和聂文清,被抽了一下之后直接一整个歇菜了。
聂文清虚弱随着楚景言咳了两声:“我们两个,怎么这么虚。”
楚景言烦躁了一下,也附和说道:“可恶,他们究竟是怎么修炼才能成那样的?”
两人一起叹气,又一起无力地继续趴在这栏杆上。
没过一会儿,司洵推门而出。
看见木头栏杆上趴着的两人,他上前担忧问道:“楚师兄,还有这位……聂师兄,你们还好吗?”
聂文清强撑着笑,楚景言勉强支起身子,嘴硬道:“我们……还行!”
司洵有些疲惫,又对着两人说道:“方才听师尊说,那姑娘灵脉搭得差不多,性命是无忧了。”
“只是她脖子上还有一道剑伤,灵脉被搭好,血算是止住了,但这伤口,看上去很深。我这就去请医师来。”
楚景言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决定将司洵拦下:“等一下,司洵师弟!”
司洵果真听话停下,又听见楚景言分析道:“这里离九碧泉宫很近啊。”
“石宫主知道纪师妹受了重伤,走不了多远。如果我是他,第一个要派人找的,就是这附近方圆百里以内的医馆和药铺。”
“这里毕竟是九碧泉宫的管辖范围,找来的医师,不一定会替我们保密。”
司洵颓丧失落:“那、那该怎么办?脖子上的那道伤,暂且先不管吗?可是……”
楚景言沉默了一阵后道:“我们的药也还有一些,等纪师妹稳定下来,先用我们的药试试看,请医师的话,还是等我们跑远一点再说吧。”
他又随意感叹了一句:“要是这个时候清凡师兄在就好了。”
聂文清眼睛一亮,疲惫无力消散得无影无踪,他很快从栏杆上站起,手在楚景言肩上一拍,万分激动:“你给他写信啊!!!”
“如果是楚师弟的亲笔手信,他肯定会来的!”
楚景言无奈笑着:“聂师兄你这,算盘珠子都快蹦到我脸上了……为什么一定要我写,你写他也会来的啊。”
聂文清眉头拧成一个“川”字,握拳恨道:“不会的!我……我给他写过一次,可是他……没有回我。”
“他一定是一看见我的名字,就把我的信扔了!他就是这么薄情寡性的一个人!”
楚景言有种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感觉,他驳道:“清凡师兄这么谦顺有礼的一个人。”
他挠了挠鼻尖,又接着道:“更何况……他还和你那个什么了,他不是那种做了不认的人啊。”
“我觉得,清凡师兄不回你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而你,把信弄丢的可能性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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