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心瞧了一眼她，动作稍微一顿。
“白副主编，哦，不对，白语啊，你回来了啊，我这不是怕你没时间收拾，所以想帮你赶紧收拾一下嘛。”
白语气得脸都白了。
“不用！”
“不用跟我客气，我这人热心肠，”林心继续捯饬着，“你这个位置得赶紧腾出来了，多半以后就是我们家周组长的了。”
提及周柠，白语气得差点晕过去。
“给我出去！我自己会收拾！”
一声吼叫，响彻办公室。
林心迫不得已走了出去。
等白语独自处在办公室里，周围的安静，让她差点陷入了崩溃当中。
好不容易靠着努力坐上了今天的位置，在这个办公室还没多长时间，美梦就破碎了，老天对她真是不公平。
收拾好东西，白语倒是没有直接离开，心有不甘，单独找上了周柠。
周柠瞥了眼她鼻青脸肿的模样，没说话。
原来击垮一个人这么简单。
上午还得意洋洋的一个人，下午已经落魄得不不行。
白语狐疑地盯着她：“是不是你干的？我跟吴康之间的事情，是不是你费尽心思找证据爆出去的？”
周柠只觉好笑。
她果断摇头。
见对方不信，周柠冷笑：“都这种时候了，你关心这种情况有意义么，你私下乱搞男女关系，还信誓旦旦地诬陷别人，迟早都会自食恶果。”
“所以，你在看我的笑话么？”
“我没想看你的笑话，因为这根本不值得浪费我时间。”
白语狰狞须臾，嘴角蓦地勾起了一抹苦涩：
“自从认识了你，有件事我百思不得其解，我们明明是一样的人，为什么我们的生活水平完全不一样。”
“你过得那么好，傍上了富豪大佬，为什么我却不行，我从小都是被父母忽略的那个，独自来大城市打拼，曾经因打扮土被人嘲笑，我拼命地挣钱给自己买奢侈品，就是为了改变这种现象，不想被人踩在脚底下，可是为什么老天爷对我如此不公平……”
周柠面色冷静：“你走到今天这个下场，只能怪你自己。”
“怪我？”白语哼笑了声，“我哪里做错了，你不过比我运气好而已，如果我能比你早点遇到霍总，我现在过的也会是荣华富贵的生活，绝对不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你想多了，”周柠语气笃定，“就算倾州没遇到我，也不会喜欢上你这种人。”
白语的自尊心受挫，面色狰狞：“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们家境一样，我在职场上的职位甚至比你还要高。”
周柠：“我们不一样，因为我从小到大想着的是只有靠自己，而你总是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就算我能力有限，也比你知三当三强。”
白语的表情一变。
她手心紧拢：“不要把你说得这么高大上，你跟霍总之间的差距大得很，你根本配不上他，你不该过得这么快活。”
周柠眼神清冷，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听到此类言论，但是如今听到的心境完全不一样，回答的语气也很自信。
“我知道我跟倾州的差距，但是我现在正靠自己的努力提升自己，我相信我会越来越厉害。”
“你这种情愿当小三，破坏别人家庭的人，没资格说我，还有啊，有空去治治你的红眼病。”
硬气地说完，周柠准备转身离开。
意外的是，白语突然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臂。
周柠心一惊，担心白语情绪失控，会趁着她们单独两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但回头一看，看到白语此刻变了神色，眼神夹杂着哀求。
“周柠，你就当我刚才太冲动了，我不该说出那些话，念在我们一起共事这么久，你帮帮我行不行？”
周柠错愕。
还以为听错了。
想甩开白语的手，却被对方拽得十分紧。
“如果你介怀我刚才说的话，我向你道歉，求求你不要计较，帮帮我，这次我被辞退了，老大一向心狠手辣，我还不知道能不能继续在这个行业混下去，如果找不到工作，我的生活开支都成了问题，”
“靠家里是不可能的了，父母从来不关心我过得好不好，只知道一个劲地问我要钱，如果这次知道我丢了工作，怕是都不会认我这个女儿了，周柠，你以前跟我处境差不多，你是能理解我的，对吗？希望你同情我一下……”
同情？
周柠站在原地盯她数秒。
随后从嘴里轻轻地吐出了一句话：“你求我没用。”
语毕，不去看白语脸上复杂的神情，周柠离开。
内心的理智，让她不会同情白语。
本来一个知三当三的人，是不值得被同情的。
不管在生活上遇到了任何困境，都不能违背自己的底线，也不能去伤害别人，搬出任何难熬的理由，都是借口罢了。
殊不知，等她一离开，白语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蹲在地上低声哭泣起来。
等待她的，是迷茫，是黑暗。
而她没有任何回头路可以走。
周柠回到工位前，重新收拾好了情绪，突然思考起吴康老婆怎么会突然过来，该不会是……
正陷入思考时，就被林心的声音打断。
“白语刚滚蛋了，大快人心。”
潇洒说完，林心凑到她跟前，音量稍微降低：“现在她跟吴康都被开了，按照能力表现，我觉得以后白语的位置很有可能是你的，周组长，你又要升职了。”
“还说不准呢，”周柠谦虚道，“要想升职，还得通过考核，不是你我一句话就能决定的，不过我会加油的。”
林心点点头。
不敢说太多，害怕被别人听到，对周柠不利。
晚上在家，周柠发现霍倾州脸色愉悦，躺在她身边时，发现霍倾州时不时轻捏她的脸，这儿摸摸，那儿摸摸，还一个劲地询问她开不开心。
周柠仔细盯着他：“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很开心呢？”
霍倾州不假思索地嗯了声。
周柠忍不住了，扑进男人的怀里，询问：“快说，今天吴康老婆来公司大闹的事，是不是跟你有关？”
霍倾州嘴角弯起，毫不遮掩地点头。
周柠这才更加确定，吴康老婆能这么准确地知道吴康跟白语在外偷情一事，以及找到了充足的证据，是霍倾州暗中加了把劲。
周柠迅速分享起了今天在公司发生的事情。
得知两人都被开了，白语面容惨淡地离开了公司，霍倾州嘴角扬起的弧度越来越深。
摸了摸女人的头发，他饶有兴味地问：“柠柠，我棒不棒？”
周柠抱着他，应了声。
即便霍倾州表面淡定，但听到老婆的这句应和，内心喜滋滋。
他不禁多话：“本来她是闻尔雅公司的人，我的手不该伸那么长，但谁让她心思不正，招惹我的柠柠，把她开了很好，省得以后在你眼皮底下蹦跶。”
须臾，他直勾勾地盯着女人：“柠柠，你都说我这么棒了，是不是该给我奖励？”
周柠勾唇，迅速在霍倾州的脸上亲了一口。
然而，霍倾州并不满足：“我还要奖励。”
“不是给你了么？”周柠脸红，“你、你还想要什么奖励？”
“我还想要你更……卖力的奖励。”
周柠听懂了，脸愈加红，准备配合霍倾州，两人的心跳加速，空气中流动着缠绵暧昧的气息。
画面正愈演愈烈时，却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
霍倾州皱眉瞥了眼，屏幕上显示的是傅赫川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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