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夫妻七年了。对你狠不狠的别说了。”
沈江姩也不知自己狠不狠,总归气死了尤氏,将阿郎弄停职,尤氏也滚回大义了。但她却越来越孤寂了,因为什么呢,因为生活越来越不像生活,爱的人也有家庭了。
“身为孤王的生养娘子,你说走便走吗?”宋煜端详着她的眉宇许久,“邱侧妃身子不便,孤当下身子不适需要一名女人照顾,你正好也有所图谋,各取所需吧。”
说着,宋煜在背后垫上一方大枕,他靠了上去,眯着眸子睇她,“周夫人,昨夜里和周大人探讨了什么法子来服侍孤王?若是服侍舒服了,孤许你夫婿一个官职做做便是。”
沈江姩大感意外,她被逮到利用宋煜,他不是应该勃然大怒轰走她吗,如何倒叫她服侍起他来,并且还要给周芸贤官做,那这与自己的初衷相左了,她说:“殿下身子不适,民妇不敢使殿下操累。”
说着只敢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为他灸膝盖,力所能及的,她都会做的。就像是躲的远远的,不连累他,她也可以做到,只是说她会很忧伤,但她只要不说,旁人不会知晓的,她很会假装不在乎的。
沈江姩始终记得宋煜有未婚妻,并已有娇妾。
不属于自己的,她不奢求。
那条线在那里。自己不属于喜欢和人共享男人类型,不管他是谁,哪怕她爱着。
“心疾发了没事。你既然以为孤王是个下半身动物。你来试试吧。”宋煜说着将她腕子往前一拉。
沈江姩倏地趴在他的胸膛,呼吸着他身体上令人安心的气息,接着他拉着她的手去抚摸他腰身,抚摸他的腿,他发狠亲吻着她的唇,他流泪了,他那里却全无动静。
沈江姩深感屈辱,他素日对她极为动情,这时却一无所觉,她说:“宋煜...你怎么了...”
“对你没有感觉了,宝宝儿。你利用我,这不公平。你为他割腕,为他陪我睡觉,为他下跪。这些我都认为不该做的。”
宋煜俊颜颇有些破碎之感,“兴许吃些助兴药会好起来。你知道的,我...通常不冷落你。”
沈江姩想说做这些不是为了周芸贤,是为了不自私把他当救命的浮木。
宋煜吃下两粒避子药,邱梦换过的在顶部,正好被他吃下腹去,他吃的并非助兴药,身子依旧没有兴致,他对沈江姩说:“怎么是好,吃了药也对你无动于衷了。”
沈江姩的眼泪扑扑簌簌的落下,所以,他吃了助兴药也不想要她了,是兴趣全无,自己可以全身而退了。
这不正是自己要的。她涩然笑笑。
“宋煜,我错了。我不该和他一起过来。我马上走,我马上走宋煜。你当我没有来过。你更狠吧。”
“你没有错。错的是宋煜。宋煜不该自不量力的主动接近你,打扰你的生活。”
宋煜坐直身子,“要不要孤把衣裳解了,你再试试?反正你以为,孤要的只是身体欢愉。只要得到身体,任何事情孤王都会答应。”
沈江姩心里特别疼,她好想说她是不愿意连累他,就打比方现在,周芸贤就来问他要官爵了,她理解这操作起来并不简单。他不应该因为她,去任用一个人品有瑕疵的人。
“不用了。我已经很清楚了。我回去和我相公说,我没有这个能力取悦您。”
“沈江姩,你要孤给他官职可以。他拿放妻书来换。”
宋煜沉声道:“孤不能让你继续和轻易把你送人的男人一起生活。今日东宫要你,他送了。明日睿王要人,后儿皇帝要人,他不送么。”
这是他自冷宫出来了,若他没出来,东宫不是他做主,她怎么办。会取悦谁。
沈江姩怔了怔,心中突然好暖好暖,她哪怕状似利用了他,他还在为她考量么,她说:“你为什么不让我继续和他一起生活?”
“因为你是我的,纵然心不是,身子也是,只是你自己不承认谁是你的男人罢了。”宋煜摸摸她的头。
沈江姩不说话,可是他是好多女子的男人,她说:“去你的吧,你喝醉那天说了什么我都记得。”
“你五天吃十粒避子药孤也记得。”宋煜撑着额头,“陪我一天好吗?拿到放妻书,晚上放你离开。尊重你啊,只易孕期见吧。或者今日过后暂不见了。”
沈江姩点点头,“好。”
宋煜看时辰差不多了,便对沈江姩言道:“去贡院了。你一起过去吧,到时我忙我的,你在书房待着。”
“好。”沈江姩跟着宋煜要出寝室。
宋煜将她手牵了,一起走出去。
周芸贤在外厅等了二刻钟,终于见妻子被太子牵着手出来,他心里猛地一酸,突然意识到自己失去妻子了,他亲手把妻子送给太子的。
他看见生活七年的妻子被太子牵着手,他有种心碎的感觉。
他疼啊,他受不了了,他真的爱着妻子,他颤声说:“娘子...”
沈江姩觉得周芸贤表情挺逗,她和周芸贤走到这步挺可悲,夫妻俩发展一个比一个差,他丢官卖妻,她沦为太子的生养娘子,她说:“阿郎。我按你教我法儿,服侍太子了,阿郎,我的守宫砂没有了。”
周芸贤如被万箭穿心,血红着眸子看向太子,他毕竟需要重回高位,他和妻子还是可以重修旧好的。
他重回高位后,可以帮妻子娘家翻案,讨娘子的欢心,娘子很好哄的,他可以将娘子哄好的,妻子永远是他的。
“不知殿下意下如何?周某的妻子...可得您心意?”
“周大人既然有心割爱。孤也愿意帮你一帮。让你官复原职对孤王来说易如反掌。”
不过是安排一名死囚顶罪亡龙之过罢了。周芸贤也掀不起风浪。
宋煜轻声道:“这样,她有婚姻,孤玩乐到底不便。烦周大人中午前将放妻书签好名字送去贡院给孤王。财产怎么分,你们现在可以谈一下。”
沈江姩想了想:“宅子是我家人买的,九千七白银。阿郎,你母亲在宅子里没了,搬动老人不方便。你折白银给我。我嫁妆细软我也会择日搬走。”
死了人的宅子她不想要了,瘆得慌,那个伤心地也没必要逗留,总之街坊邻居看见和离,生活在那里也尴尬。
周芸贤为了官职,这时倒不会说不交放妻书,离了也可以复,先把官职复原再说吧。
但他心里特别难受,以前妻子在身边,他没觉得多珍贵,现在妻子被太子牵着手,他特别嫉妒,又没办法反悔,因为他不能放弃官途。
“我没那么多银子。嫁妆你先拉走。白银等我有了给你。先打欠条。你什么时候回来拉东西?我帮你一起。”
沈江姩沉声说,“看太子何时放我归府了。阿郎,我要听你话,按你教我的法儿,去贡院取悦太子了。”
周芸贤心中犹如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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