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愣住,“哦”了一声。
“一起走吗?”裴一鸣问。
“别了。”宋辞勉强笑笑,“我还有事。”
裴一鸣走后,宋辞又在原地站了会儿,直到看到教室里的灯缓缓熄灭,她才收拾好书包往公交站走。
这个点公交站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路灯氤氲出浅淡的白光。
乌黑的天幕沉坠出青碧色的光,寒风更加凛冽,宋辞不自觉裹紧了脖子上的白色围巾。
她想,没关系的,她可以明天再去找他。
前方突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几个醉鬼游走在无人的街道,间或传来几声淫笑。
宋辞下意识地后退两步,躲在了公交站牌后面,呼吸屏住。
“老大,你看,那边有个女学生躲我们呢哈哈哈哈哈。”
“是吗?”被叫做老大的胖子走过来,搓着手道,“小妹妹,别怕,我们都是好人。”
宋辞顿觉不妙,转身要跑,却被另一个人狠狠拽住了书包往后拖回来,恶狠狠地道:“都说了我们都是好人,你跑什么呀?看不起哥几个是吧?”
宋辞在心里告诉自己要淡定,她说:“我爸在对面等我,我去找他。”
这要是他们清醒的时候可能就被唬住,但他们此时俨然已经没了理智,一个瘦子满脸通红,眼睛里闪着精光。
“老大,这个女学生长得还挺带劲,比红灯街的女的带劲。”
那胖子眼神一闪,朝旁边两人使了个眼色,宋辞顿觉不妙,张口就要大声呼救,却被用力捂住了嘴巴,腿脚也被箍住,说:“老实点!让哥几个快乐了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她很快就意识到,她逃不掉,男女力气差距悬殊,更何况他们有三个人。
怎么办?
宋辞的脑子飞速运转,反抗的力度也逐渐减弱。
“这才对嘛。”胖子把她的脸拍得通红,箍住她的力道稍微松了些,“听话,哥几个不会亏待你。”
他们狞笑着把她拖进了巷子里,甩到了墙角。
“你们想要干什么?”宋辞惊恐地不断往后退,直到指尖触到一个废弃的啤酒瓶。
她定了定神,攥住瓶子,藏到身后。
中间的胖子上前,两个瘦子搓着手在旁边等着。
“干让你快乐的事,放心,等下用力叫,这里没人。”
铺天盖地的酒味和颤抖着的肥肉一同来袭,试图撕开她的衣服。
三米,两米,一米……
宋辞的眸光一片冰冷,对准他的脖子。
用力打这里,可能晕倒,可能丧命。
但她管不了这么多了,她需要一个突破口,然后逃出这个地方。
“小姑娘,别怕,你会快乐的。”他偏过头作势要啃她的脖子。
好机会!
宋辞手里的瓶子下一秒就要砸下去。
突然那胖子被人拽着头发往后拖,一截猩红的烟头同时用力往他喉咙口里摁。
“刚刚拿哪儿碰她,这儿?”
来人穿了一身黑,戴着黑色鸭舌帽,露出一截冷白的下巴,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
他的声音干净清冽,却要比这茫茫冬日还要冷千倍万倍。
挺阔又高大的身影,光看上一眼就有满满的安全感。
宋辞浑身力气都卸下,声音忍不住哽咽:“唐诗……”
好久不见,今天格外想你。
——
十二月十八日晚。
唐诗正在班里写竞赛题,被叶茂然和徐以航生生从教室里给拽了出来,进了KTV,美其名曰要给他转换心情,再学下去就要学傻了。
唐诗当时仰躺在KTV的沙发上,听着两个人交替的鬼哭狼嚎,整个人都有些淡淡的绝望。
“转换心情我理解,但为什么是在KTV?”
是嫌他最近还不够累吗?
叶茂然兴致勃勃地点了首初雪,哼着不太标准的韩语,在伴奏间隙说道:“应景啊,这不是听说今天有初雪吗?”
徐以航突然说:“要是今天晚上真的下雪,我就去跟悦悦表白。”
叶茂然愣住,说:“牛哇牛哇,祝你今晚可以多年舔狗转正。”
“祝你成功。”唐诗正低着头在剥橘子,强迫症作祟,他一下一下地把白色的筋络都撕干净,突然觉得白色的筋络像雪花,于是随口问道,“为什么非得初雪那天再表白,有什么讲究吗?”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哈。”徐以航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强调,“她们说初雪那天表白,成功率有百分之九十以上,因为初雪那天氛围好。”
“操,真的假的啊。”叶茂然也开始蠢蠢欲动,又想起严珊珊最近对他爱搭不理的态度,讪讪歇了心思,“算了算了,这个定律对她不适配。”
转而又说:“不过跟女神应该挺适配的,她气质还挺——文化人的。”
叶茂然有点形容不出来,总之跟她妖艳的长相不适配,但跟她浑身散发出的温和气质挺配的。
这种复杂的气质很拿捏人,也难怪他兄弟会陷进去。
唐诗指尖顿了顿,神色如常地把橘子扔嘴里,酸涩的汁水绽放在味蕾,他无所谓地笑笑,几乎是喟叹:“行啊,要是今晚下雪,我就去跟她表白。”
然后被拒绝,然后就彻底放下。
中途看了手机,说是今天晚上又不下雪了,徐以航沉默了许久,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敲出来一根,含糊道:“抽根烟。”
叶茂然叹了口气:“航子,实在不行咱就放弃吧,说不定是天意呢?”
围着刘悦转了这么多年,刘悦也没高看他一眼,还是一副大小姐样,何必呢。
徐以航“操”了一声,是真的生气了:“再说下去咱俩没朋友做了。”
气氛陷入僵持之中。
唐诗打破僵局,安静地说:“也给我来一根。”
徐以航愣住:“什么?”
唐诗看他一眼:“烟。”
“你他妈不是不抽吗?说抽烟鬼短命,以后活到九十岁了要轮流给我们上坟。”
“现在情况有变。”唐诗不太耐烦地把烟从徐以航手里夺过来,抽出一根咬嘴里,含糊道,“突然感觉活这么久也怪没意思的,还得轮流给你们上坟,别累着我。”
他又拿起茶几上打火机,低着脑袋,动作不太熟练地要点火。
叶茂然眼疾手快地把烟抽走,徐以航又夺过打火机。
叶茂然说:“你他妈老老实实活到九十给我俩上坟。”
——
我们阿辞什么书都看,她知道用力击打下巴可以致人晕倒,可惜那畜牲太胖了,她找不着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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