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娴儿的亲事你怎么看?阿娘懂的不多,许祭酒这时候敢登门提亲,必定是不怕得罪杨家的吧?”
除了刘蓉,曹氏也惦记着侄女刘娴的婚事呢。
“我正是为了此事过来的。三姐姐,你跟这位许文彬许郎君是怎么回事?”刘绰直入主题。
刘娴红着脸道:“就···就说过两次话。”
曹氏有些激动,这是之前就认识的意思了?
余巧儿心道,刘氏的娘子咋都这么让人着急呢!
婆媳两人齐声追问:
“两次?”
“什么时候?”
“一次是去年李二郎的生辰宴上,一次是靖恭坊的马球会上。”
这两次,刘绰也都在场。
她确认道:“三姐姐,是他主动过来跟你攀谈的么?”
刘娴点了点头。
曹氏喜道:“这是好事啊!瞧他今日进门来满脸喜气,也不像个被许祭酒押着来的样子!他族中排行也是老三,跟娴儿正是相配。上头还有个兄长,已经成亲数年。大家大族的,不做宗妇才最省心。”
“三姐姐,你自己的意思呢?你对这位许郎君可有意····”说话的时候,刘绰注意着刘娴的表情。
余巧儿脸上的表情更是精彩纷呈。
这还有啥不满意的?
国子祭酒家的郎君啊!
二叔母家不就是觉得自家女儿好颜色,想着攀个高枝才将她的婚事拖到现在的么?
许家的门槛不比杜家的高多了?
别说这个许郎君是喜欢她的,就真是被押着过来提亲的,她也得牢牢抓住机会才是!
“他很好,我···我愿意的。”刘娴说完才觉得自己的话似有不妥,又小心地对曹氏道,“但凭大伯父大伯母做主!”
“成了!”余巧儿恨不得立刻飞鸽传书到彭城和明州。
她甚至能想象出冷氏听到这个消息时的表情,一定是笑得合不拢嘴,然后开始到处炫耀,恨不得让全彭城的人都知道,她的女儿嫁得有多好。
“既如此,阿娘接下来可有的辛苦了。大姐姐和三姐姐的婚事都得您来操办呢。”刘绰也笑着站起身,轻声道,“我这便去回禀父亲。三姐姐要在长安发嫁,还得给彭城去信,好把嫁妆和婚仪准备起来。老家那边来什么人,也都还有的商量。”
她心下不由叹气。
从前没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还想方设法往长安跑,这下婚事一场接着一场,可真是要极品亲戚大聚会了。
曹氏道:“这些自有我们这些做大人的操心。你出去办差这么久,好不容易才回来,该好好休息休息才是!”
刘娴忙道:“我会给家里去信把事情说清楚的。”
余巧儿也主动请缨,“是呀绰绰,我也会帮着母亲的!”
将许家的人送走后,纳采和问名的流程便算是走完了。一家人都松了一口气。府内郁结多日的愁云也尽数散去。
刘翁喜不自胜,拉着李二和刘绰好一番接风洗尘。
席上,他忍不住明示道:“二郎,家里接连要办两场喜事,彭城和长安离得远,就不要让亲戚们再跑一趟了,要不你俩也把婚期定下来?”
李二喝了点酒。脸色倒还没什么变化,被老头儿突然一皮给闹了个大红脸。
杜、虞二人端着酒杯的手也不由得一滞。
哎,这一刻还是来了!
“老太爷,我自是盼着能早日将绰绰娶进门,只是如今家父尚在外州任上,绰绰也身居要职,时间上并不十分自由,婚期这才一直未定。”
李二的情意,李家对刘绰的上心,刘翁都看在眼中。
高门大户给嫡子娶亲本就十分讲究,修缮房屋,采办器具,有些能准备一两年之久的。何况李家这种在外地任官久不在长安的,要收拾的东西就更多了。
刘坤也帮腔道:“父亲,弘宪兄也是这个意思。他早就已经拿了两个孩子的八字,请司天台的宋官正,算了几个良辰吉日出来。想着等两个孩子回来,再让我问问他们俩的意思。二郎住的院子也已经开始修缮了。弘宪兄回程前还说呢,绰绰是那院子未来的女主人,喜欢什么尽管告诉二郎!以后住着也舒心!”
“好好好,李刺史有心了!”刘翁心中宽慰极了,没想到他还能活到现在。看着刘蓉再嫁一回,见证另外两个孙女的婚礼。
他知道,李家主人虽不在长安,却一直安排了人守护打扫,宅子的质量自然没什么问题。李家大肆修整院落,是对刘绰看重。
想了想又觉得,怎么重视都是应该的。
他的五孙女多优秀啊!
刘翁又转头催促刘绰,“绰绰,再忙也不能耽误了自己的人生大事。早些安排好手上的公务,早些成婚才是。我这把老骨头,还想活着看到你跟二郎的孩子出生呢!”
想不到十七就被催婚了,刘绰一口酒呛在了嗓子眼儿,咳了几声才道:“祖父,孙女才…还小呢!”
“不小了!都十七的大姑娘了,还小?”刘翁佯怒,看向刘坤,“大郎,亲家给你的吉日里可有年底的?”
刘坤早就将这些记在了脑子里,稍一回想道,“有有有,腊月十八和来年的正月初九,都是好日子。”
“不错,那就定在腊月十八。年底,李刺史也要回京朝正,人就在长安。”刘翁认真道。
刘坤忍不住提醒:“父亲,怕是那时候亲戚们都要忙着过年,不好过来吃喜酒了!”
“这有什么?绰绰出嫁的时候,让老二他们在彭城老家摆酒招,待宾客也是一样的。银钱上不必省着,场面务必做的大气敞亮些。路途遥远,难道这回蓉儿和娴儿的婚事,亲戚们能全都过来?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面面俱到?就了这头,就顾不上那头。要想两头兼顾,两个孩子的婚事得拖到什么时候?咱们是嫁女,二郎家是娶亲。他家亲戚多,年节前都回长安,热闹。吃了饭,你给亲家那边去信问问,他一定也觉得好!”
李二欢喜得耳根子都红了,还是老人家懂他的心思,知道那一个个孤枕难眠的夜晚对他这种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来说多么难熬。
“还是您老人家英明,知道心疼我!”
待回到家中,留在长安的李忠交给他一块令牌和一封李吉甫的信。
信的内容跟刘坤说的差不多。朝中形势越发诡谲,恐生变故。李吉甫认为,他们的婚事宜早不宜迟,要李二见机行事,保护好自己和刘绰。又叮嘱他,婚房的修缮务必得让新嫁娘刘绰也满意喜欢。
令牌则可以调动所有李家在京中的暗卫。
李吉甫的育儿理念本就是放手,给孩子尽可能多的发挥空间。随着刘绰名气渐长,他在欣赏儿子眼光的同时,更佩服的是自己的放手式育儿方法。
要不是他有先见之明,这小子怎么能在刘绰尚未崭露头角时就将人瞄上了呢!
宜早不宜迟的婚事,又岂止刘绰一桩。
考虑到自来到长安后,刘翁的生辰也不曾大肆庆祝过,两家人将婚期就定在了三月十九。
如此,亲戚们到长安后,既可以参加寿宴又能顺带参加喜宴。
很快,许家两个堂兄弟将要在同一天迎娶刘家两个堂姐妹的事就像生了翅膀一般传遍了长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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