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家确实有装红糖的罐子,但一年仅开放两次,一次是除夕夜,一次是年初一清晨,平日里则用封条封存,不得开启。
阎埠贵的脸色再次阴沉下来,嘴角微微抽搐。他实在舍不得,但为了阎解成的婚事,他最终还是点头同意。
“瞧见我干了吗,嫂子肚子不舒服,快泡杯红糖水!”贾张氏一边喝着红糖水,一边满意地说:“老阎,你有事吗?”
“贾家嫂子,你也看到了,解成不小了,该成家了。我翻过旧黄历,下月初四是良辰吉日,不如让孩子们把婚事办了吧?”阎埠贵提议道。
原来自己被李小东算计了,贾张氏也能理解。李小东那个小子,娶了这么好的媳妇,真是让人嫉妒。
“初四不就是下周末吗?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翠花虽然没有娘家亲人,但她也是清白姑娘,要顾及颜面的。”
说着,贾张氏右腿跨在左腿上,右脚有节奏地抖动,双手撑在膝上,摆出一副“你可得加钱”的架势。
知道贾张氏又要狮子大开口,三大妈连忙阻止,赔笑道:“嫂子,解成可是你看着长大的......”
贾张氏明白,两块钱的介绍费已是天价,不可能再从阎家榨取更多。更何况翠花的叔叔已经承诺过十块钱的介绍费,保一次媒能赚十二块,整个京城恐怕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她。
“你们别那么紧张,我会是那样的人吗?这样吧,我一会儿就去翠花家,不过到时候喜宴我得坐主位,对了,还得给我未来的儿媳妇预留一个主位。”
一家人在喜宴上占两个主位,在京城可是没有这个规矩。然而,阎埠贵还是点头应允:“你放心,喜宴上我会让解成和翠花多敬你几杯。”
“那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贾张氏扭了扭屁股离开阎家。
不得不佩服贾张氏的办事效率,不到半小时,她就回来报告说,翠花家同意了,定在下月初四举行喜宴。
阎埠贵顿时笑得合不拢嘴,只要自家先办了喜宴,李小东那边就算扳回一城。至于如何节省费用办喜宴,他已经心里有数。
喜宴就设在前院,只需几张大桌子,再加上傻柱这个厨子。在市场上买几百斤大白菜和萝卜,大方些,再买七八斤肉。
“你看,一张桌子能坐十个人,每人六块钱礼金,我们就能赚五块钱,十个人就是五十块。如果把四合院的邻居们都请来,至少能赚上百八十块。”
贾张氏离开后,阎埠贵拨弄着算盘珠子,满心欢喜,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线。
“……六块钱的彩礼是不是太多了?隔壁刘家结婚,咱们才给了两块钱。”三大妈心里忐忑。
“怎么能一样?刘家那是粗活计,我可是教书的,身份不同。”阎埠贵瞪了她一眼,说:“放心,我会在请柬上注明礼金数额。咱们大院的人讲究脸面,这点钱他们不会小气的。”
三大妈依然觉得不妥。
但转念一想,李小东赚那么多,他们收个百十块钱礼金也不过分吧?
于是,她不再多言,起身帮阎埠贵取来了红纸和笔墨。
另一边。
李小东和于莉将物品搬回后院,一众邻居闻风而来,围观看热闹。
得知这些都是于家的陪嫁,大家眼中满是嫉妒。
同住一个大院,怎么李小东就这么好运,白娶了个媳妇,还带这么多嫁妆。
省去了多少年的努力啊!
最气愤的是许大茂。当年他和娄晓娥结婚时,娄家为了显穷,什么陪嫁都没有。
至于娄家藏在他家的珠宝,更是不敢动用,大茂同志提心吊胆。
再瞧瞧于莉,出身优越,父母给力。
大茂越想越气,越气越烦躁。很快,他按捺不住,愤怒地奔回家,用力一脚踢开大门。
“……”
嗯,娄晓娥不在娘家,就算了。
可那扇可怜的榆木门经不住他的怒踹,如今已是摇摇欲坠。
“啪嗒”一声,门板掉落,差点砸到大茂。
该死的,还得找人修门。
大茂欲哭无泪。
李小东笑着打发走围观的婆媳,他和于莉开始整理房屋。
零散的东西还好处理,放柜子或桌上就行。
但缝纫机就没那么好安放了,空间有限,哪儿都不合适。
最后,于莉拿定主意,将缝纫机摆在窗户前。
这里光线充足,将来还可以做孩子的书桌。
不知不觉间,于莉的思维方式发生了变化。
以前她只为自己考虑,现在做事先想到的是孩子。
摆放好缝纫机后,于莉仍不停歇,仔细打量了一会儿,皱起眉头。
接着,她拿起抹布,从上至下擦拭得锃亮如新。
这认真劲儿让李小东不禁笑道:“不就是缝衣服的机器嘛,至于这么尊敬吗?”
“你们男人不懂……”
于莉微微一笑,继续擦拭,发现底部有些灰尘难以清除,又换上湿布。
却被李小东制止,他解释道:“我不明白为什么缝纫机如此重要,但我明白金属零件的道理。水要是渗进去,零件会生锈的。”
“哎呀,那我不弄了。”于莉惊慌地将麻布丢开。
但她还是不舍得放弃缝纫机,取过一块白绸布继续忙碌起来。
李小东见时间尚早,并未催促她。
待炉火升起,泡了壶茶,他悠然地看着于莉忙活。
她一手摊平布料,另一手轻轻操控缝纫机头,双脚也不闲着,犹如蝴蝶翩翩起舞。
那乌黑的麻花辫在肩头不住地颤动,仿佛是驾驭的缰绳?
李小东心中灵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无需多言,一切尽在不言中,跃马疆场,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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