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驾驶室内,
“钟华,注意一下气压,
收到。”
章大行车的眼神紧紧盯着仪表盘,不时发布指令以保持列车稳定运行。
相比之下,对K3列车的需求要更高,稍有动力不足,列车可能会失控滑行,这在国际间将是耻笑之事。
突然,一道随意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章师傅,久违了。”
章大行车大手抓在闸把上的动作瞬间停滞,浑身毛孔收缩,心跳瞬间提到嗓子眼。
车厢内只有他们三人,这异样声响是怎么回事?
会不会有鬼神出现?
而且那声音极似战场上的日军翻译官,此人曾在国内逃离,
追随侵略者,助纣为虐。在性命堪忧之际,他还苦苦恳求表示自己同样是国人。
国人为战火所不容的。
章大山看着残破的列车及受伤的副驾驶员,毫不犹豫扣下扳机。
那个翻译官临终之际发出狂吼:“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这年头,刚摆脱束缚不久,许多人仍相信超自然的存在,章大行车亦不能例外。
此刻,他四肢颤抖,仿佛枷锁将他紧紧捆绑,无法自由呼吸。
趁着列车摇晃,他悄悄从座椅下方抽出 ,
即使是对阵未知鬼魂,今 也会一拼到底。
相较于副驾驶和锅炉工,他活了下来,已经知足,毕竟多活了一载岁月。
哗啦—— 握在手里,章大车站立起来,猛转身中,手机扣紧扳机。
与此同时,李爱国费尽全力才钻进了司机室中。
在127节车厢里,章师傅抬头看到了漆黑的枪口,眼中微微一凝。
“章师傅,这就是你们对待同事的热情欢迎方式吗?”他提出了质疑。
他们是机务段的同僚,相互称谓同事,并不显得过分。
察觉到是李爱国,章大车迅速压低枪口。他回头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惊讶道:“李爱国?你怎会在这里?我记得你应该在京城里开车的呀。”
“不对……你不该在这趟K3列车上,对吧?”他又问道,疑惑加深。
此刻,章大车感到内心充斥着众多疑问,不知该如何启齿,只能结结巴巴地说。副司机和司炉员也都放下武器,保持着警觉,目光中充满了疑惑,对他们而言,章大车的状态并不奇怪。毕竟,面对突如其来的陌生人物闯入驾驶室,任何人都会有这样的反应。
这时,李爱国微微一笑,道:“我说是特意来看看你,估计你不会信。”然后对着章大车使了个隐蔽的手势,因为坐在他右边的副司机和司炉工都没能注意到。
这是他与‘老猫’早有的计划,即使需要求助车组人员,也会尽量减少知情者的范围以保守秘密。意识到这一点,章大车逐渐恢复镇定,他深知李爱国不是随意行事的人,他的出现必有大事。
章大车向副司机钟华交代,“华子,我和爱国同志有一番交谈,麻烦你留意一下环境。”得到了默许后,他们俩心照不宣地装作视而不见李爱国。
这源于他们长期接受严格的保密培训,不该问的绝对不打听,不该透露的绝不多嘴,这是他们根深蒂固的行为习惯。
伴随着火车的疾驰,两人的身形出现在驾驶室外侧防护栏上,这一幕要是被人看见,必定大吃一惊。他们的位置随时可能导致意外坠落,后果不堪设想。然而他们却出奇的冷静,好似在平地上漫步般轻盈。
冷风吹过时,李爱国掏出香烟递给章大车,他自己点燃,享受起这一刻。片刻后,他严肃表情收敛,开口道:“同志章山,现在有个艰巨而光荣的任务,我希望你能用生命去确保其顺利完成。”
原打算提问的章山听到这话,不由心中一凛。
立即弹指扔开烟蒂,坚定站立,表情严肃,他说道:“请放心,我会保证完成任务,哪怕以身犯险也在所不辞!”
实际上,章山内心充满困惑。
换作平时他人这般命令,他早已将其击毙。但他确信,李爱国是工务段的一员,是自己的同伴。
这已足够。
而且,在讨论会议上他就得知,李爱国参与过特殊任务。
李爱国出现绝非偶然,肯定有着紧急事态。
思虑至此,章山感觉到沉淀多年的血液又开始涌动起来。
“李爱国同志,您尽管下达命令!”
“稍安勿躁,这次任务切不可轻举妄动。”
列车车内,李爱国在黑色火车头车厢里简明叙述了情势,自然没有提及刘春景和庞平福的身份。
章山听完,沉默了一会,深知情况的棘手。此处并非战场,要考虑的事宜众多。
“爱国,你能来找我定是有了计策,我愿听你的建议。”
“我已经和上级商议过,希望借助您的力量来帮忙……”
接着,李爱国解释了调查小组的计划,听得章山连连赞同点头。
“虽有风险,但这办法也并非全无可行性。乘警队的黎组长和我相交颇深,我能让他支持我。”
“火车快到下一站点了,我们必须立即采取行动。”
“好!”
回至驾驶室内,章山交代副驾驶钟华暂时代替管理,然后跟随李爱国前往车厢进行“潜入”。
......
豪华软卧的3号车厢连接区域,老猫他们显得焦虑。仅几分钟,乘警已对他们的行为有所察觉,那位脸色阴郁的组长询问过两次。
持续拖延,恐怕还没动手就会被抓。
“也不知李爱国行动如何了,为何还未归返!”老黑心焦。
燕子瞪了老黑一眼:“想轻松地推倒火车头部吗?你以为那容易?”
“我不过是随口一说…”老黑缩了一下脖子。自李爱国参与后,他觉得自己在组内的地位明显下降。
“滋滋~”
车内广播忽然响起,让所有人敛息凝神,警惕心瞬间提高。
题为犯的秘密行动
列车疾驶在钢轨向国境线前进。
而在豪华软包厢3号车厢内。
“别林斯基先生,莫斯科是我曾见过最辉煌、最美的城市。”庞平福优雅坐在一旁,用生涩的俄语恭维起对方。
"我记得最深的是格,这是一种独特的面包发酵饮品,唯有莫斯科才能品尝到那样的风味。”
"回国后,连面包都难以尝到,别说那传说中的格了。”
被赞美的话让别林斯基傲然一笑,抚着络腮胡:“庞,亲爱的同志,你对中国的情况似乎不太了解啊,提及莫斯科时怎忘了红场的存在呢?”
他的眼神严肃,像是质问般犀利。
庞平甫吓得一激灵,面如死灰地回道:“我,我...”
“嘿,何必这么生气呢,别林斯基先生。”刘春景从车窗前转过头,对别林斯基抛出风情万种的笑容,她咬着唇继续道,“您可能不知,我的兄长非常尊崇您的国家以及你们的历史。平日,总是对你那里的事迹赞不绝口。”
“我想是你误会了你哥哥。”
由于沟通的问题,尽管只听懂部分中文的别林斯基仅理解到“尊崇”二字,但这已经够用了。
再者,刘春景今晨精心打扮,足下黑色皮革短靴熠熠生辉,手中则是镂空刺绣的白手套。容貌妩媚,言谈举止颇具挑逗,口中轻含烟卷,颇有旧时代社交名媛的风范。
对比起现代生机勃发的都城,他对昔日五彩斑斓的魔都有着深深的偏好。“哈哈哈,魅力无穷的女士,刚刚只是一场小玩笑,东方人果然不擅长理解我们俄式幽默。”看到庞平甫瞬间被吓住的样子,别林斯基心底略感自得。
他沉浸于威势下的优越感之中。
不过眼前这位美女似乎颇识时务。
说不定到莫斯科之后,他会请她做客家中呢。
感受到别林斯基炙热的注视,刘春景自信地昂起头,向庞平甫暗递一个眼神。慌忙中,庞平甫站了起来,为他们倒酒,拿起酒杯,“别林斯基先生,我们来到莫斯科却无落脚之地,可否允许我们在您家暂时住下?时间不会太长,您不用担心,住宿费用我们一定会支付。”
对于庞平甫来说,遇到别林斯基是意料之外的收获。原本,他们依靠恰瓦科夫·瓦列莉亚的帮助渗透入对方阵营后便打算设法离开。然而,未料到的是,这个恰好是恰瓦科夫的朋友,且因其特殊身份,在那边有相当的地位。
如果能得到他的协助,他们面临的风险将会大大减少,尽早返回祖国带着配方和勘探队的情报。这足以换取三十斤黄金,甚至荣誉加身,未来将享有悠然安逸的日子。
当然,庞平甫很清楚章烈之死总会引动特殊部门的介入,他们不容挑衅。
听到庞平甫的请求,别林斯基微微犹豫,似乎在考虑。
他刚与他们俩初次相会,并不熟悉他们的背景情况。
当别林斯基的目光落到刘春景点缀着白皙肤色的精致脸庞上时,他的内心不由得泛起了异样的涟漪。
与一般的女子相比,刘春景的肌肤更加柔滑,且身上没有怪诞的味道,洋溢着东方特有的魅力。
美丽的姑娘怎么会有不良企图呢?
“这事简单,抵达莫斯科后,我们会领着你们到社会保险局办理手续,届时,你们想待多久就待多久,想住我家也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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