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啃着羊骨肉边专注分析资料中的数据。
什么都略有所识的铁路司机
教授郑正专注于写作,这项报告一旦呈递上去,势必将改写国家的石油勘探部署,所以他丝毫不敢怠慢。然而,随着他笔尖的转动,他闻到了越来越浓重的羊肉香气。
忍不住回头,恰巧撞见李爱国一边吃着手中的羊腿,一边眼睛紧盯着文稿。他的脖子拉得长长的,肉汁险些滴落到稿纸上。郑教授急忙将文档移到一边,好奇地询问道:“小同志,这份你真的看得懂吗?”
“呵呵,咱做火车司机的嘛,四海为家见过的事情多得是,不算多,只是略懂一二罢了。”李爱国大口嚼羊肉的同时含糊不清地回应。
“当真?”郑教授略有些质疑,年轻人这么早就学会了说大话,要是他的学生早就该挨批评了。
“当然是真。”李爱国摸出一个笔记本,轻拍在羊腿上,接着说道:“要不再打个赌如何?你可以考考我,题目范围仅限于这篇文稿,如果我回答不了,这羊腿一半就是你的。”
“如果你全部都答出来了呢……”
李爱国的视线聚焦在郑教授左胸上衣口袋里露出一角的钢笔。
“那我把你的钢笔拿走。”
"仅凭半只羊换一只名牌派克金笔,你这是在坑我吧?" 郑教授收回平凡的钢笔,掏出胸袋那只金色墨水笔:“这是我因成功发现第一口油田得到 奖励的一支黄金镶嵌笔。这支笔的价码,绝非你能用一只普通的羊腿交换的。”
李爱国笑出了声:“是因为你对自己没信心?”
郑教授哑然失笑,略有些意外地接受了挑战。
若是早个十多年,他或许真的会对这位火车司机发起比拼。
然而,步入知天命之年的他已经没有年轻人的竞争之心。
微微摇头,试图让自己专注于手中的报告,耳边却又响起声音:“抑或是那羊肉腿香气四溢?”
郑教授的喉结不由自主 颤了两下。
自从被安置在帐篷里,他的日常餐食不过是炒面,而且还定量供应。
这样的饮食对他来说早感不耐烦。
那诱人的肉香,就像一只巨手从喉咙探入,死死钳住肠道,疯狂拉拽十八次。
太饥饿……
不然……倒不如来一场较量。
这个小同志肯定不懂这些专业学问。
“行,我答应比赛就是了。”
话脱口而出,郑教授顿时惊觉自己的失态,满脸尴尬通红。
毕竟,古人云,食色性也,哪怕是再守旧之人,也挡不住美食的 。
“你现在翻开文件吧,准备接受考题。”爱国者李先生始终坚持原则。
郑教授指了指文件上的数据问:“你觉得这片区域对应的地质岩石应处在哪个方位?”
“直立并向上的水平构造,背斜处的正常断裂带。”
“此岩石的具 置呢?”
“等高线数值从外部逐渐向内增大,意味着岩层向上凸出,地质构造应是背斜。”
接连提问几个问题后,郑教授的神色愈发严肃。
他出的问题虽基本,但并非庸人易解。
真是难得啊……这小子竟有这番见识?
若是一般考试,郑教授并不介怀。但关乎金笔归属,他就不能再掉以轻心。
郑教授收敛心思,研究了一会儿文件,然后指着一幅地质切片图提问:“地质事件发生的先后顺序是什么?”
“先是页岩和石灰岩层之间的侵蚀层的作用,其次是岩浆侵入…最后是断裂层的形成。”
“错了!”教授振奋地挺身,指着图纸纠正:“在地质学中,断裂带应该先于页岩沉积形成。只有形成沉积物,才能形成重力作用……”
听完郑教授的讲解,李爱国这才明白他为何会有前文中的失误。
在这个年代,地质学的知识中充满漏洞。
即便是业界知名权威,也会受到时代局限性。
郑教授原本满腔的热情准备分半块羊肉,却被李爱国的一句话打断:
“郑教授,您考虑的是常规状况,但假如这块地层原有的断裂带源自山脚的冲积扇呢?”
“山脚冲积扇……”
郑教授的表情剧烈转变。
先是不屑,而后思索,转而沉重。
“叮当”
小刀落地,金属声回响。
郑教授一阵头皮发麻,寒意仿佛从脚趾直窜向后颈。
地质事件的顺序不仅关乎后续发展,更是最终数据的关键。若是真正的山麓冲积扇,他之前的所有数据都将显得至关重要。沉稳坐下,握紧笔杆开始计算。
帐篷内传来纸张摩挲笔尖的沙沙声。足足两个时辰过去,
郑教授扔开手中的钢笔,拭去额头汗珠,语气中带着一丝庆幸:“果然如山麓冲积扇所示,亏得这位年轻人提醒,否则我将铸成大错。”设想一下,若果数十支探索队伍,数千名勘探队员几个月来在荒漠奋战无果,耗费数百万元资源,那景象令人不寒而栗。
他不禁为之前的冒失捏了把冷汗。这个夸夸其谈的年轻人此刻却意外地挽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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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青年在哪里?
郑教授环顾帐篷,未找到李爱国的身影,却无意中发现岩石边搁置着半个烘烤过的羊腿。他拿起咬了一口,尽管有些凉意,味道仍令人满意。
看着意识到数据谬误,李爱国显然选择回去休憩,他已经疲惫不堪。长途跋涉加之火车内的冲突令他双眼重叠,倒头就进入梦乡。
醒来已是傍晚时分,睁眼即看到刘天全俯视着他,目光灼热。“天全兄弟,你这是?”
“爱国,来看看我的成果!”刘天全神秘地从口袋掏出一根暗色物体,上面有细密茸毛,末端呈勾状,看上去颇为凶猛,边缘还有些血迹,显然是来自某种大猛兽的部分新切割物。
“这是...虎鞭?”李爱国愕然。
“没错!虎鞭。”刘天全小心地收好那截珍贵的物品,递给李爱国:“铁道兵下午演习又遇到一头老虎,不小心伤到,我就从他们那里要了来。”
这估计是以某种形式取得的。虽然虎鞭在那个年代并不罕见,但对于普通人来说并非易物,毕竟虎的数量有限,一头只有一鞭。
“那真是太谢谢你了,天全哥,待制好药酒时,一定给你一坛共享。”李爱国道。
“何足挂齿,若非你出手相救,我不可能如此幸运地活着出来。”刘天全满心感激。近来的日子,他们在营地中建立起友谊,听闻了各种版本的营救经过,无不对李爱国的故事津津乐道。
连救援总指挥张总也对李爱国称赞不已,表示如果没有他的参与,此次任务恐难以顺利进行。
就在二人闲聊之际,老猫悄无声息地掀开了帐篷的棉布门帘进来。
他早知李爱国与刘天全和刘地全的交情,看到刘天全也在,并不觉诧异。
朝着刘天全打过招呼后,得到对方会心一笑的回应,他立刻匆忙离开军帐。
与老猫这类人物共处,让他感到来自内心的压力。
随着棉布帘子合上,老猫从中掏出手中的文件,递到李爱国手上。“爱国同志,请签个字吧。”
“保密条款...”
李爱国拿起文档,仅仅草草地浏览了开头,完全无需深入阅读就拿起钢笔签名。它就如同后世的软件许可协议,不看内容你也必须签名,无法拒绝的选择。
老猫收起协议书,放回口袋。“爱国同志,案件的调查基本结束,临时团队的工作即将画下句点,但我们已接下新的任务,今天夜晚就要出发。”
他一脸凝重,两眼聚焦在李爱国:“希望你能同行,在新的职责岗位上,我深信你的能力和贡献能使国家得益更多。”
侦查过程中李爱国的表现令人赞叹,专业素养显露无遗,他的加入能令队伍如虎添翼。
帐篷顶上的白色纸罩灯泡闪了两声,光影摇曳不定。李爱国沉吟片刻,随后摇头。
“组长老猫,您的深情厚意我很感激。我并非如你们那样无所羁绊。”他直言,“家传三代,孤身一人,未娶妻生子。倘若父亲泉下得知我未能光耀家族、延续血脉,我将无地自容。”
说着,李爱国直视老猫的眼睛:“对我来说,开车驰骋可能比查案更为心动。”
这一原因听起来缺乏积极性,但老猫哑口无言,只是重重一拍他的肩膀:“期望你能够在火车驾驶岗位上多劳多得,为国家建设付出更多的努力。再见,我们期待有一天能再次相聚。”
“其实并不期待,每次你们出现,总会制造些许纷扰。”
听到这话,老猫不禁微笑。他是第一次遇此妙人。
老猫的笑容渐敛,整理了一下衣领,挺拔站好。而李爱国意识到重要的时刻来临,迅速立正。“因为案件牵扯到解放前的重要副站长宗魁安及国内的石油开采,所以列为顶级机密。无法公开承认你在这案件中的贡献。”
李爱国胸腔挺直:“我将以身许国!无论何时何地,我会服从国家的需求,无视名利。”初到这个时代,他便深切感受到那些无名英雄的无私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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