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长和林若兰几乎是把这兄弟俩能穿的衣服全部都搜罗出来了。
把干净的衣服放在一边,两人抱着脏衣服,提着脏鞋子去了院子里。
夏小满和夏惊蛰虽然知道爹娘绝对不可能把他们扔了,可是……看着他们这一番动作,他们心脏还是扑通扑通跳,紧张极了。
他们出去了,两人连忙跟上。
只见夏长征和林若兰已经坐在院子里给他们洗衣服,刷鞋子了。
兄弟俩更害怕了。
他们爹娘多长时间没有给他们洗过衣服了!怎么……怎么又开始洗了。
他们这些奇怪的动作让两人恐慌难安。
“二哥,你说,爹娘是不是真的要把我们送人了?他们为啥把我们的衣服全部搜出来洗了?”
“不对呀,我们的衣服脏了,一般娘会催我们自己洗的呀……不对了呀,老二。”
夏小满嘀嘀咕咕,呼吸都有些抖。
夏惊蛰皱着眉,他到底也是大孩子了,不像弟弟这样慌慌张张。
“夏满满,你别怕,爹娘肯定不会把我们扔了的,如果扔了,二哥也会把你带回来。”
“二哥~”
“别怕。”
兄弟俩就这么守在门口,看着爹娘给他们搓洗衣服。
两人还旁若无人的嘟嘟囔囔。
林若兰:“你们两个没事干就来刷你们的臭鞋,这鞋子也不知道是多久没刷了,臭烘烘的!”
兄弟俩委屈巴巴地靠近。
“刷子拿去。”
刷着鞋,兄弟俩心里苦唧唧的,完了完了,这回是真完了。
哼哧哼哧刷着鞋,夏小满越想心里越难受。
刷着刷着,竟然哭了。
起初大家都没发现他不对劲,直到夏惊蛰看见他肩膀颤抖,才意识到他哭了。
“夏满满,你别哭了。”
夏长征和林若兰怔了一下,连忙朝他们小儿子看了过去。
夏小满抬起头,一张小脸儿上糊满了眼泪。
“呜呜呜……爹娘……可不可以不要扔掉我们,不要把我们送人……呜呜呜……我和老二再也不会调皮了,再也不会不听话了……真的……”
夏惊蛰看他这样,嘴巴也控制不住地瘪了瘪,“爹娘,你们为啥忽然要把我们送人?为什么……”
夏长征和林若兰傻眼了。
“呜呜呜……村里人都说我和老二是最好看的男孩儿,说你们生的好,你们有我们这样的儿子,多有面子呀……为啥……不要我们?呜呜呜……”
林若兰嘴角一抽,“行了,别哭了,谁要把你们送人了?你们这种傻样子,别人可不愿意要!嫌都嫌弃死了。”
夏长征:“可不是,送别人,别人都嫌你们吃得多,费粮食。”
夏小满哭声一滞,“啊?不……不把我们送人呀?”
夏惊蛰:“那你们这是做什么?”
“就是给你们洗衣服!那么多脏衣服不洗出来怎么办?你们姐姐姐夫后天就走了,别到时候去火车站送他们都没件干净衣服穿。”
这真是个完美的借口,两小只瞬间相信了。
夏小满眼泪一擦,“那你早说呀!可真是吓死个人了!”
夏惊蛰也跟着松了口气。
夏长征忍不住觉得好笑,可笑着笑着,他这心里又闷闷的。
他在外面跑车,还想着这两小子呢,可一想到只要回到家就能看到他们,他就有奔头,那种想念也不会有多难受。
可如今他们就要去海市了,这一去,要是真在那边上学了,可就不会回来了。
他就算在外面跑车,跑个一年半载,回到家也看不到他们。
何况,闺女也要走,这一走就走三个,就剩个不怎么着家的老大。
唉……
想着这些,他连搓衣服的力气都没有了。
林若兰和他每日同床共枕,他想什么,她一眼就看得出来。
她又何尝不是呢?
这姐弟三个天天都在她眼前,每天都能见着他们。
如今突然就要一起走了,她这心里怪难受的。
他们说是去海市上学,可还不是要寄人篱下,也不知道沈家人能不能对他们好些。
沈清霁是个不错的,她那亲家公和亲家母看起来也很好相处,可时间久了,会不会烦他们呢?
这两个小子大多数时候都还是挺讨人喜欢的,可男娃子到底是调皮,万一……
她是怎么想怎么担心。
洗完了衣服,刷完了鞋,让他们父子几个晾着,她回了屋。
夏云禾正好在厨房里给小团子泡奶粉。
“云禾。”
“娘。”
林若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跟着小沈去了,受委屈了就写信回来,知道吗?”
“娘,我知道,你放心吧,沈清霁不会欺负我的。”
林若兰并不怎么放心,“你这两个弟弟过去了,要是调皮打架,惹人烦,你也写信回来,娘去带他们回来。”
夏云禾抿了抿唇,放下奶瓶,搂住她的肩膀,“娘,我不会让自己和弟弟们受委屈的,带他们去是为了让他们上学,不是让他们受欺负的。”
她其实也能理解林若兰的想法,这要放在她身上,她也担心。
可生活就是这样,一家人住在一起也难免有矛盾,她这两个弟弟也没少被揍。
去了海市,也不是自己家,她其实也很忐忑,可她也知道沈清霁不会让他们受委屈。
“娘,你要是想我们了就给我们打电话,或者就给我们寄信,我们过年的时候就回来了。”
林若兰轻轻点头,“你这么多年一直在家里……娘……就是怕你受委屈,满满和惊蛰是男孩子,受点欺负也没什么,可你……”
夏云禾拥抱住她,“娘,不会的,你放心,我要是受欺负了,就回家。”
沈清霁站在厨房外面听着她们的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听到两人的脚步声,他才连忙回了房间。
夏云禾走进房间,就笑眯眯地坐到凉席上,将奶瓶递给小团子,“宝宝,自己喝吧。”
小团子两眼放光,急切的抓过奶瓶,嘬着奶嘴就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他戴着个红色的毛线帽子,喝得舒服了,小脑袋就晃来晃去。
“这么大热天,还戴毛线帽子,不嫌热啊?”
她正想给他摘掉,小家伙却灵活的躲开了。
沈清霁:“他现在觉得自己戴上这个帽子,好看的不得了呢,不会让你摘的。”
他刚才就试过了,这小家伙护得更紧,时不时就要拿起小镜子照一照,照一下,那小脸儿就乐开花,好不自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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