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里跟进来自北国的奸细,这还了得?
看把张大人吓得,下楼上个茅房的功夫都要遮住脸,这是怕被屎味熏着了?
阿乐经过这一折腾,不知是不是真的害怕了,忍着伤痛,猛地吃了一大碗羊汤面后,终于活泛过来了。
“说吧,杀你的人到底是谁?”
“刚才枣花回来拿馒头给弟兄们充饥时说了,今晚就能赶路,你要是不实话实说,我就把你留在这里。”
沈白不耐烦的说着。
阿乐有些迷茫看了看沈白,突然看到了从厕所里匆匆出来的张大人。
“这位,是国舅爷吧?”阿乐突然站起来拦住了张元的路。
张元这会谁都不想理,愣了一下,低头准备继续离开。
“张大人,昨晚我被带到你的床上时,就已经醒了。”阿乐用一种很奇怪的声音说,“那种自娱自乐的事情,我还有一些心得,不如我俩同车而行,一路切磋如何?”
“......”张元。
人家走了,咬牙切齿的,把阿乐都搞得不会了。
“张大人,你带我去霍县吧,我帮你弄也可以啊。”阿乐不死心的说着。
噗通!
张大人一个没站稳,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眼看还真没有人帮他,他只好又蔫蔫的坐了回去。
“笨蛋,你该威胁他的,而不是这样。”看了半天戏的沈白笑呵呵的说着。
“对啊。”阿乐一拍脑袋,这就往二楼冲,结果却被几个护卫用刀逼退。
真的没办法,阿乐心虚地看了一眼沈白,只好交代了自己这一次出使的真正目的。
“什么?”
“和谈是幌子?”
“你家皇帝准备和我家皇帝联手做掉南国南疆节度使?”
“为啥?”
沈白惊讶的问着。
原来,阿乐这次出访,名面上是代表南国和北国和谈,但实际上,却是代表北国皇帝,私下和南国皇帝达成一项协议,或者说是,阴谋。
“其实,和谈也是真的,但是五年前占有的那八个府县,现在北南疆节度使谟谟控制着,皇帝想让他吐出来还给南国,可是他早就把那八个府县占为己有,当然不愿意了。”阿乐叹了一口气说,“关键的是,那小子手握重兵,如今北国皇家势微,只能求助南国,来个‘南征北战’,我国消除了威胁皇权的逆臣,你们夺回了府县,多好。”
沈白点了点头。
难怪皇帝犹豫不决,既想和谈,又想干仗的。
“那既然如此,刺杀你的人?难道是谟谟派来的?”沈白随口问道,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
阿乐摇了摇头。
“是我老婆李喜。”阿乐苦笑的说。
噗!
沈白一口茶水就吐到了阿乐脸上。
阿乐摸了摸脸,说到:“无妨,倒省了我洗脸了。”
沈白突然发现,自己实在是有点跟不上这怂娃的节奏,拍着桌子,让他一起说完。
哎,这个事情,说起来还要从三年前说起。
皇帝“消失”的案子结了后,阿乐带着李喜愉快的回去。结果刚进了北国的边境,招待他洗尘的北国南疆节度使谟谟一眼就看上了李喜,非要用自己的老婆换。
噗!
沈白又一口茶水吐到了阿乐的脸上。
“你们北国,还真是,开放啊!”沈白惊讶的说。
阿乐摸了摸脸,无奈的说,“敢不换吗,人家一万骑兵把老子的三千骑兵围了个水泄不通,最关键的是,李喜竟然点头答应了。”
“然后,你就把李喜放下,然后带着——他老婆,哦不,该是你老婆吧,难道就是和我有婚书为约的木朵?”沈白问着。
阿乐点了点头。
“木朵是托托赌钱输给谟谟的。”阿乐说,“好在也算是贵族家的姑娘,我带回去了,王位也算稳定了下来。”
沈白把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
“别绕了,你赶紧说,李喜为啥要杀了你?”沈白不耐烦的问着。
“她说服了谟谟,准备造反呀。”阿乐叹息了一声说,“我们的新皇帝,太软弱了,哎,她说服了好几股势力,结果被我给阻拦了,所以她知道,想要造反,必须先杀了我。”
自古造反起兵,都需要一个机会!
如果两国和平,那想造反就难了。
况且,这两国和平的代价,还需要付出刚捂热了不到五年的八个府县.......
可要是北国的和谈使在南国被杀了呢?
府县不用交出去不说,也许作为边疆的节度使,还能分到更多的骑兵.......
不得不说,谟谟打了一手好算盘。
李喜跟了他也算是找对人了。
剩下的事情,沈白自然也就想明白了。
皇帝那一直云里雾里的做法,直到现在才搞明白。
不对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太子这次可谓危机十足啊!
皇帝不该让储君深陷死地才对!
除非,皇帝压根就不准备谈,而是——
“我们皇帝答应你了没有?”沈白突然问道。
阿乐像是便秘一样的看着沈白。
“国家大事,我没法和你说啊。”阿乐哭丧着脸说。
“小郭,把他困到马圈里去!”沈白吩咐着。
阿乐赶紧摇手求饶。
“答应了,答应了,我挨刀的那天晚上就答应了,当着我的面,给你们那新晋的将军,孙子啥的下了圣旨,人家闹不好已经到了霍县了。”阿乐说。
沈白蹭的站了起来,对在二楼补觉的太子大喊了一声,这就打道回府,不去霍县了,回国都府过年!
“让咱们哥俩去当诱饵,你爹还是一如既往的狠心那!”沈白说,“我六岁就知道用兵狡诈这个词了,还让孙子悲去,八成让咱们迷惑住北国人,然后他突然杀入全场。”
“咱哥们不当诱饵!”沈白生气的说。
这一边,阿乐赶紧拉住沈白的胳膊。
“祖宗,这种事不能说出来啊,你还想造反啊,就算是做样子,你也做做看啊。”阿乐说,“你有没有想过,皇帝派了太子来,又分别安排了你和孙子悲两个大将,这算什么?那是让你们辅助太子立功呢!”
关键时刻,阿乐无师自通的竟然学会了忽悠。
“这是卖命,你懂个啥,太子毕竟是储君,不能冒险!”沈白还是不依不饶的准备回去。
“姐夫,孤虽然不知道你们刚才说了什么,但是孤这次出来了,不把事情办好了,是不准备回去的。”太子从二楼走下来,亢奋的对沈白说,“孤出门前立了军令状,不和谈此事就不回去了。”
沈白伸直了脖子问:“你爹怎么说?”
太子不好意思的说:“父皇说不必如此,办不成了,就罚孤出二十万两银子给边军换装备。”
沈白咽了一口唾沫,满怀希望的说:“你不会傻乎乎的提前把银票押出去了吧?”
太子点了点头,说:“姐夫,你不是放在我这里二十万等着明年做茶叶生意吗?我正好带在身上,就押给父皇了。”
“.......”沈白。
“姐夫?你放心,孤亲自去和谈,怎么可能打起来?”太子信心满满的说。
“二十万,二十万两啊,我存了五年呢.....”沈白突然有一种想要吐血的感觉。
......
霍县军营中,刚刚熟悉了环境的孙子悲,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张二十万两银子的银票递给了新任副将杜林海。
“这是陛下从牙缝里攒出来的,来之不易,专门用作更换设备之资,杜副将拿好。”孙子悲认真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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