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央瞪大双眼,一脸不可思议,身体优于思想,反手剪住闻野的胳膊。
不成想,闻野也用了全力,死死扣住黎央的脖子不松手。
一番动作,两个人的唇被挤得变了形,甚至能听到两人牙齿磕碰的声音。
彼此尝到了对方嘴里的酒,香甜柔和的路易十三被两人酿成炙热燃烧的烈酒。
嘴上传来痛感,有腥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
不知道谁的嘴破了,没人喊疼,两人在无声地较量。
黎央肩膀上扛着整个家,杂活粗活干得多,跑个1000米气不喘心不跳,廉价的T恤下面扒着一身精瘦的肌肉,力量自然不小。
闻野从小学习击剑,泰拳,八块腹肌,身上全是功夫。
两个人均没留力,有种下死手干死对方的狠劲儿。
黎央一拳头打偏闻野的脸,终于把自己的嘴从闻野嘴里拔了出来。
闻野怒了,他没想到黎央这么狠。
擒拿术、锁喉拧摔各种专业功夫毫不吝啬的上阵,黎央的野路子自然比不上专业功夫。
他咬紧牙关,眼神锐利,屏气凝神地应对闻野。
两人打得难分难守,身上均挂了彩。
闻野个子比黎央高一些,最终仗着这点身高优势和用金钱堆砌出来的技术,将黎央压在了身下。
他绞住黎央的双手,跨坐在黎央腰上,喘着粗气问:“服不服?”
这句话明显带着兴奋,黎央甚至能看见他微扬的嘴角。
伴随着话音的降落,黎央还未来得及说一句“不服”,闻野围在腰间的浴巾终于在摇摇欲坠中散落下来。
闻野里面是真空,黎央下意识一瞥,随后猛地扭过头去。
闻野低头看去,有些骄傲地问:“怎么样,大不大?”
这口吻可真像是流氓调戏,而流氓还在不要脸的炫耀。
黎央抿紧嘴巴,耳尖被这淫词浪语烫得发红。
闻野觉得有趣极了,他俯身在黎央耳尖咬了一口。
“你!”黎央回头瞪着他,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
闻野混不吝地瞧着他笑,黎央跟他对峙良久,全身竖起尖刺,倔得像头驴。
他越这样,闻野越觉得带劲儿。
时间流逝,两人较着劲,力气渐渐耗尽。
剧烈的喘息交错纠缠,闻野赤着身像一头桀骜不驯的野马,蓬勃的肌肉绷起俊美的线条。
黎央被逼得双目通红,正欲蓄起全身力气掀翻身上的人。
“哥哥~”虚弱的声音如同一声惊雷在耳边炸起。
黎苗!
一瞬间,黎央突然丧失了反抗的欲望。
他一向薄弱的语文阅读理解能力,在这一刻有了质的飞跃。
现在他明白了闻野说的那句“该怎么还,应该由我这个债主说了算”。
同时,苏姐说的那句话在黎央耳边回荡。
黎央,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他以为,出卖自己的时间和劳动力,能够偿还从别人那里借来的午餐。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是这么过来的。
他妈妈为了他的学业买了学区房,因为没钱买昂贵的药物最终离开人世。
而黎央进入了最好的学府,却迫于生计没办法好好完成学业,甚至,他早已放弃填报高考志愿。
恶性循环,没有止境。
他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出卖了,卖给工地,卖给KTV,卖给奶茶店,甚至是小巷子里破旧的老饭馆。
他以为高昂的30万只是需要的时间更长而已,一年,一年半,出卖自己的劳动力就可以偿还。
但是他没想到,竟要沦落到出卖肉体。
这样的故事并不少见,故事的主角大多是一个姑娘,而他一个大男人,什么时候走上了这条路?
闻野几乎可称之为性骚扰的行为,放在以前,以黎央的性格,自然拼了命也要狠揍闻野一顿,吐他一身唾沫然后扬长而去。
可是,黎苗的命在闻野手里啊。
黎央再也找不出另一个能拿出30万出来的人了。
还有十天,黎苗就可以过上梦寐以求的正常生活,这是他们一家期盼已久的希望,他怎么可以打碎这个梦。
黎央屈辱地躺在闻野身下,在短短的一分钟内,认命般地做了决定。
他卸掉全身防备,放弃挣扎,茫然地盯着天花板。
看不见的忧伤笼罩着黎央,是挣扎在悬崖缝里的迎客松被风雪打弯了枝头,折断了腰肢。
“可不可以......等黎苗手术过后。”黎央的嗓子被粗砂滚过,暗哑破碎。
黎苗?这是闻野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他反应了一下,原来是黎央的妹妹。
调查人曾经跟他说过黎央的妹妹等着钱做手术,只不过他懒得去过问路边一颗无人问津的幼苗的名字。
“好。”闻野大方地答应黎央的请求。
他要让黎央心无旁骛地跟他上床,而不是在床上还想着那个病殃殃的妹妹。
至于甘不甘心,这闻野可不管。
闻大少爷不需要照顾别人的感受,他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
唤风唤雨,是闻野的日常。
这段惨烈的互殴,最后以黎央落荒而逃结束。
关门声响起,闻野低头看着自己扬起的欲望,“操”了一声。
黎央,好样的,迄今为止,在宣城,能让他闻野在这样的状态下放走人的,你是第一个。
后来,闻野回到浴室又洗了一遍澡。
不过,这次时间比上次长得多。(懂的都懂哈)
黎央满脸乌青地回到医院,把黎苗吓得够呛。
忧思深重的一张小脸,皱成一团。
“哥哥,你跟别人打架了吗?”
黎央身心俱疲,第一次没有顾及黎苗的情绪,随便绉了个理由:“骑车摔了一跤,没事。”
他揉着眉心,离开病房找主治医生。
跟医生交流完,他又跑上跑下办理各种手续。
带着满身的伤痕在医院晃荡,引得护士路人频频侧目。
黎央没精力去猜测别人的心思,他的时间很宝贵,每一分每一秒都可以精确到能赚多少钱。
欠下的那么大笔债,变成了另一座高山压在黎央肩头。
忙到晚上九点,他骑着山地车去嗨迪上班。
苏姐看见了他脸上的於痕,以及脖子下方被咬出的齿印,脸色不变,神色自若地安排他工作。
KTV包厢灯光昏暗,没人会在乎服务生是否受伤,他仍然能够正常工作。
日子似乎没有任何改变,黎苗住院后吃饭有医院提供,黎央能做的事情不多,他白天照常去工地搬砖,晚上去嗨迪上班。
每天到手的700元工资,是黎央的最后一块安全地。
黎苗动手术的前一天,黎央在嗨迪见到了闻野。
苏姐还是那副殷勤样儿,恨不得把闻野供起来。
能做到夜场经理的职位,她自然是八面玲珑,有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
不需要闻野多言,黎央就被苏姐安排到8888号包厢服务。
进入包厢后,黎央才发现,今晚只有闻野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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