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跟我回去吧,我保证,从此以后,我一定对你好。”
他向她发誓,言辞凿凿。
她动容了。
这个男人毕竟是她第一个爱上的男人,她付出了全部赤忱和真心,她又何尝不希望,他能浪子回头?真正收了心,全心全意只爱她一人?
时音最终还是跟男人回到了权家。
他果然变了,对她不再不耐烦,不再敷衍,反而柔情似水,知道她喜欢花草,为了宠她,他专门给她打造了一个全景植物阳光房。
他送她衣服,送她珠宝,对她的荣宠比她第一次来权家时还要隆重。
他甚至发现了家里有佣人欺负她,给她小鞋穿,他将那些老鼠揪出来,用及其残忍的手段替她报复了回来。
他还将沈天娇抓了回来,当着她的面折磨沈天娇,说要为她出气。
时音并没有觉得高兴,在和权听白相处的过程中,她越来越感觉到这个男人的虚伪和残忍。
好像所有事物都必须根据他的喜恶来,他喜欢谁,就能将谁捧上天,一旦不喜欢了,就立马翻脸不认人。
轻则随意打骂,重则折辱虐杀。
这些人的下场,未来也可能会是她的下场。
所以,她在权听白的身边时时刻刻保持着警惕,她不敢再像从前那样越界,只是偶尔,她也会觉得这个男人可怜。
他们之间就这样相依相守了三年,她是他的女人,他不管走到哪里都要带着她。
可她也清楚的知道,她不过是他拿来麻痹对手的幌子。
让别人认为他权四爷拜倒在一个女人的石榴裙下,收了野心,成了女人奴。
他宠她的时候,也将危险带给了她。
再一次的,她被他的手下暗算,绑架。
他们让他凑钱来赎她,否则就撕票,他表面慌张,说着不准这些人动她,暗地里却已经将手伸到了敌营背后。
他的野心从来没有变,他爱权利,胜过爱女人。
这一次,他以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名义,一举歼灭吞并了对手的十几个帮派窝点。
绑匪被激怒,差点要将时音奸杀。
但这一次,她又被熟人救了,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墨沣。
墨沣在枪林弹雨中,将时音救走,时音中了枪,身上到处都是那些男人们施暴的痕迹,她心已死,几乎快要疯狂崩溃。
墨沣担心她自残,将她送进医院,却因为临时有事,走开了。
而权听白派去寻找时音的人,找到了这里。
时音又被重新带回了权家。
她不吃不喝躺在床上,权听白看到她身上的痕迹,眼神几乎要杀人,他找来妇科医生帮时音检查身体,得出的结果让他松了口气。
时音并未遭到侵犯,虽然她遭遇了凌辱。
她的身体,还是干净的。
他温柔地拥她入怀,向她道歉,说着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语,可她早已没有了感觉。
对他的爱意,也已经彻底消磨殆尽。
事情的转折,是这一天。
权听白为了让时音尽快走出阴影,举办了一个大型的宴会。
在宴会上,时音再次遇见了墨沣。
男人两次出手相救,时音对他的印象很好,在她眼里,墨沣是个品行端正的男人。
起码,他要比权听白人品好太多。
她不是没有察觉到墨沣对她的特殊眷顾,可现在的她身体肮脏,已经和权听白深度捆绑,她尝试过离开权家,可走出去不足20米,权听白安排的人就会出现,以她的安危为由,将她强行带回别墅。
她已经拜托不了权听白了,这段孽缘,既然已经开始了,她能做的,只有逆来顺受。
反正她是个残废,还有疯病基因。
指不定哪一天,她就疯了,人总有死的那一天。
离开权听白的日子,她过过,并不比待在他身边多轻松,外界的恶意并不比权听白少。
如果墨沣没有告诉她那件事的真相,时音一定会继续待在权听白身边,直到她被逼疯,被逼死为止。
因为她对生活早就不报希望了。
可是,当墨沣告诉她,当年时父时母车祸,肇事人后来进了权氏星洲集团,成了权听白的得力干将,她顿时血液涌上头颅。
时音虽然聋哑不健全,可脑子不笨,加上待在权听白身边这么多年,对这个男人的为人处世已经相当了解。
这个男人自私自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当年撞死父亲的肇事者,只判了三年刑期,出狱以后就进了星洲集团。
这其中的利益关系,时音基本已经猜到。
她和墨沣暗中调查了当年的车祸案,又回到了时家与时家人周旋,从表妹口中得知了真相。
原来当初家族内讧,也有权听白的手笔。
时音从时家回来,像一具行尸走肉,从前她被蒙在鼓里,对生活没有了希望,尚且能够忍受在权听白身边的日子。
可是现在,她要如何去忍受?
若不是权听白,她的爸爸妈妈便不会离开,杀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这样的人渣,她竟然瞎了眼,默默爱了这么多年!
那个雨夜,时音提着一桶红油漆,将权家的别墅泼上了几个猩红的大字:【杀人偿命!】
下人们被她的状态吓坏了,趁权听白没有回家,管家立刻招集所有人,将红油漆洗干净。
权听白回到家的时候,就看见家里乱哄哄的,佣人们提着水桶,一桶接一桶的从屋里出来。
他感觉大事不妙,连忙下车进屋。
然后,他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时音,女孩一身白裙,上面染满了触目惊心的红油漆,就像血一样刺眼。
“阿音!出什么事了?”
他急忙冲上去一把抓住时音的肩膀。
时音木讷地转过头,看向权听白,她比划手语,问:【当年那场车祸,是不是你安排的?】
权听白和时音在一起,这时已经有三年了。
可他任然不太懂手语,他拿出纸比给她,让她在纸上写下来。
时音笑了一声,她忽然一把推开他,拿起酒柜上的红酒瓶,用力一砸,然后举起那半截尖锐的玻璃狠狠地,不假思索地往自己咽喉扎去。
权听白心脏漏跳了半拍,他不懂到底怎么了,眼疾手快地按住时音,“阿音,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时音奋力挣扎,眼神里满是疯狂!
捏着碎玻璃的双手和权听白做着抵抗,还在全力往自己的咽喉扎去。
权听白从未想过女孩有这么大的力气,他看见玻璃扎破了她雪白的肌肤,越扎越深,那里是大动脉,一旦扎破,就会血流不止。
她会死的!
他会失去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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