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现在我们的状况,难道就不用从头奋斗了吗?”权听白抓着秦秘书的手臂,执拗地说道,“你听我的,我们找灵媒,找法师,找道士!一定有办法的……”
秦秘书觉得四爷此刻已经不可理喻,他彻底愤怒了,一把甩开权听白的手,呵斥道,“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四爷,您真叫我感到失望!为了那个残废,你居然连这么多年辛苦打拼的基业都不要了,如果不是你这段时间走火入魔,公司不可能出事!”
秦秘书说完,转身离开了客房,将权听白一个人留了下来。
权听白看着窗外的景色,此刻有种世人皆醉我独醒的孤寂感,等稍稍冷静了一些后,他的理智也逐渐找了回来。
如今遭此大难,想要找到回去的方法难上加难,所以他必须先沉下心来解决这个烂摊子。
权听白拿出笔记本电脑,坐在轮椅上进行操作,通过世界各地的关系网络,他才知道,原来在他沉迷于苗疆巫术的这段时间,夏国的检察院一直在偷偷调查他,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官方发现他在洗钱,而且这帮人及其狡猾,追踪到钱款后,将那些线人一锅端走,为了不打草惊蛇,甚至一点也没声张。
等到权听白这边通过层层递进的关系网络得知消息的时候,为时已晚。
权听白眉头紧锁,扶额叹气。
这两年的努力,全都付诸东流了。
不过好在,他在联合国那边还有产业,那边才是他的大本营。
权听白扶额,靠在轮椅上闭目养神,不一会儿,游轮缓缓离开港口,随着游轮的汽笛声响起,窗外景色变幻。
权听白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听见外面传来敲门声,他从梦中惊醒,推着轮椅来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他原以为外面的会是秦秘书,谁承想,门开以后,走廊上竟然空无一人。
地上只留下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想见时音,就到甲板来。】
他心里咯噔一顿,捡起纸条,慢慢滑动轮椅朝着甲板的位置而去,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路上都不见有游轮服务生,整艘船空荡荡的,也没有一个游客。
权听白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抬起手臂看了一眼时间,发现距离秦秘书离开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秦秘书平常不会做事一丝不苟,刚才是秦秘书生平第一次与他唱反调。
权听白皱紧了眉头,不知道秦秘书为什么离开这么久都不回来,他一边滑动轮椅,一边掏出手机给秦秘书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无人接通,权听白就知道出事了。
等他来到空荡的甲板上,才看见,甲板上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愣住了,“少钦?”
墨少钦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缓缓转过身,朝他看过来。
权听白眼底划过诧异,但更多的则是怀疑,“你怎么会在这里?”
墨少钦举杯一口饮尽杯中液体,冷冷地朝权听白看过来,“你说呢?”
“我知道了,夏国的事,是你做的吧?”
权听白的语气中透出一丝无奈,他显然并不意外,毕竟这个儿子曾经多次派杀手前往联合国暗杀他。
他为了躲他,整整是十年没有露面。
墨少钦嗤笑一声,“你似乎并不责怪我?怎么?对你而言,夏国的这些资产,不算什么?”
权听白道,“这次确实是我大意了,是我沉溺于慕小友给我设下的圈套里,疏于正事,才着了你的道。可是,你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我将星洲集团开到夏国这两年,积累的财富,原本就是打算给你的,你毁了它,就是为了看我狼狈的姿态吗?为了拒绝我的父爱,连利益都不顾?”
墨少钦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大放厥词,这种感觉真的很微妙,这十年来,他不止一次幻想过今天的场景。
当年母亲自焚,父亲殉情,整个墨氏集团大厦将倾,这个男人将他堵到父亲的公司大楼楼顶,拎起他的衣领,狠狠地扇了他两个耳光。
他至今记得那冰冷的枪口抵在自己额头上时的触感,十年来,他没有一天忘记那天的情形,每每想起,都恨不得啖其肉食其骨。
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看着这男人自我陶醉在那个精心设计的谎言里,墨少钦竟然觉得前所未有的理智和冷静。
他静静看着权听白流露出一副舐犊情深的模样,在他面前忏悔,“少钦,你是我儿子,你的身体里流着我的血,难道真的要为墨沣那个外人,弑父吗?我知道你恨我,恨我逼死了你母亲,我真的后悔了,这十年来,我没有一天不后悔……”
权听白说得动容,眼角流下了悔恨的眼泪,他慢慢抬起头看向墨少钦,“爸爸不怕死,若你真的想要爸爸这条命,你随时可以拿去,可是爸爸旗下那些人都不是吃素的,你杀了我,他们会拥护小劲为继承人,我知道你继承了爸爸的优秀,可是若想和整个联合国为敌,实力还是不够的。”
“说完了吗?”墨少钦将又倒了一杯酒,从跟前的沙滩桌上,拿起一只干净杯子,重新倒了杯酒,递给权听白,态度十分漫不经心。
权听白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接过酒杯,却没有喝。
墨少钦挑眉,“怎么?怕我下毒?怕死?”
“我不是怕死。”权听白道,“我说了,我要是死了,你也会惹上麻烦,我是不想连累你。”
“哼。”墨少钦被气笑了,“别把自己说得多高尚,你怕连累我?为什么?就因为我身体里流着你的血?权劲也是你儿子,你怎么不替他考虑考虑?”
权听白板起脸道,“他怎么能和你相提并论?少钦,你妈妈当年怀着你,从那么高的悬崖掉下去,我能想象,你在她腹中为了活下来,受了多少罪。这是爸爸亏欠你们母子二人的。”
墨少钦听到这里,忽然露出邪魅的一笑,那笑容荼蘼,似危险的曼陀罗花,“哈哈……”
“你不相信爸爸?这么多年,爸爸为你做的事,还不足以证明爸爸的真心么?”
权听白见他露出这样诡异的笑容,心中一时间有些着急。
墨少钦“啪”地一声摔碎了手里的酒杯,冷冷看着墨少钦,“谁是你儿子?你的儿子早就在二十多年前胎死腹中了!”
权听白怔愕地瞪大双眼,“你……你说什么?”
“当年我母亲跳崖,落水之后没有沉下去,反而浮了上来,我父亲提前得知消息,安排了两拨人,出去搜索,在海滩找到了她,那时她顶着五个月的孕肚,胎心已经衰弱,你猜怎么着?等我母亲恢复意识的时候,医生劝她别紧张,会努力营救腹中胎儿,她却放弃了治疗。后来孩子因为抢救不及时,胎死腹中,医院不得已将孩子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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