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球上出现一道巨大的空间裂缝,扭曲着时空的帷幕。
周龙站在裂缝前,观察裂缝另一边的地球。
老妈拍着周龙肩膀,说道:“第一次用,能量运用还不熟练,下一次估计就好了。”
“您说我是进去还是不进去?”
周龙在犹豫,他有些不想完成这段时间的交接。
“不想进去就算了,时间就是一个任人修饰打扮的小姑娘,你想让她干嘛她都无法反抗。”祂见周龙还在犹豫,准备伸手将裂缝合起来。
“算了,还是进去看看。”周龙走进裂缝内。
一道白光一闪而过,周龙来到一条相对于古代,还算繁华的街市。
“这里是洛阳,武周的首都。”老妈走到面前,指着周龙身后的位置。
周龙转过身,注意到周围人的目光,这些行人皆因周龙的衣着样貌而投来好奇,不过仅是好奇,唐代对不符合时代的“奇装异服”还是比较包容的。
街边的人们只当周龙是一个穿着怪异的怪人。
眨眼间,一个拄着拐杖的白发老人出现在周龙眼前。
这个老人一脸慈祥平和,全身上下没有任何危险,身材骨骼因为年岁问题萎缩,尤其是他体内的细胞,已经达到分裂极限,他下一秒都极有可能寿终正寝。
这种老人,都不敢碰着磕着,放在这个时代,你还要专门供着,生怕他出什么事。
周龙没有睁开第三颗眼,反而问道:“你是谁?”
“老朽李淳风,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周先生。”
“李淳风......”
若是别人道出自己的名字,周龙绝对会用第三颗眼把他看得底朝天,可如果换做李淳风,他反而不怎么意外。
他是一个洒脱的人,能够拒绝长生诱惑的人,他宁愿坦荡的死,不愿孤独的活。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周龙好奇,就算李淳风再厉害,不至于真把他这个未来的算出来。
李淳风抬起颤抖的手指向天空,将一切归咎于天道。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周龙对天道对世界的理解又深一分。
天道不是意志,不是时间,不是命运。
是规律,是呈现,是万事万物交错下的一种表达方式,它不会对任何事物怜悯。
他能通过第三颗看到世界的本质,无非就是利用呈现方法和表达方法。
至于天道为何如此主动将炁涌入他体内,是出于一种相吸相斥规律下的本能。
天道给了他阳的部分,老妈则为了省事,顺带一次性把阴部分的炁塞进了他体内。
古人认识世界的方法不多,但他们可以另辟蹊径,以自己的方式去理解和探寻世界的本质。
“我懂了,是这冥冥之中的力量指引你来找我。”
见李淳风距离寿终正寝不远,说几句话都要喘气的样子,周龙对着他一指。
李淳风的体内,涌现出一股可以让他像年轻人一样正常行动的活力。
“多谢周先生,若是换做以前,老朽会接受,可如今老朽累了,年轻时享受荣华富贵,中年时尝遍酸甜苦辣喜怒哀乐,老时儿孙满堂,不必再让自己继续下去了。”
向周龙行礼后,李淳风体内的活力散去,一股只有周龙能够看到的能量,重新回归到他的体内。
“周先生,我们边走边聊。”
周龙没有拒绝,跟在李淳风一旁。
李淳风问道:“周先生觉得这天下如何。”
远眺那远方的皇宫内,武则天和她的面首们。
“干活吃苦挨冻的的永远是穷苦的农民百姓,享受所谓盛世的永远的高坐的贵族皇帝和百官。”
“你问我这天下如何,我只能说没有一个好东西。”
“的确,不管盛世乱世,百姓永远是最苦的那一个。”李淳风低下头,更多是伤感和哀痛,作为一个知识比百姓多一点的普通人,他更多是无奈。
古代的社会性质一天不改变,封建王朝永远就是那个破样子,所有朝代的灭亡无非就是阶级矛盾和社会生产矛盾,天灾只是外因人祸才是主因。
周龙坚定道:“我会去改变这一切,直到我彻底死亡前,我都不会停下。”
“周先生,老朽在此有一个不情之请。”
“哦?”
“老朽希望周先生能够少杀,让血不太洒太多。”
“革命需要流血牺牲,需要死很多人,少杀只会遗留很多问题,给某些人可乘之机。”
“这只是老朽的一厢情愿罢了,老朽只希望能够少死几人。”
“你放心,我以我的生命作为担保,不会有任何一个无辜人死去。”
“有周先生这句话,老朽就放心了,时候不早,老朽该离去了。”
“慢走!”
李淳风慢悠悠的拄着拐杖离开,周龙久久不语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老妈捂着嘴,笑道:“他比起袁天罡,是一个真正的正常人,袁天罡反而是最不该存在的不正常人。”
周龙嘲讽道:“所以我周围人都说袁天罡有问题,与其说是给李氏当狗,不如说是把李氏当狗玩。”
“人嘛,养狗都能养出真情实感,这袁天罡养狗养久了,真就和狗养出感情。”
“我觉得他照顾李星云,更像是一个临终老人在养一条宠物狗,临死前将自己积攒下来的狗饭狗粮托付给李星云。”
“先在这洛阳城转几天,再找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周龙脚尖刚抬,一股压力施加在身。
“格格不入的事物之间会相互排斥,不想让我处在这个时代,我偏要在这里多待几天。”
用力往前一踏,整个洛阳城的大地都产生震动。
一步两步,脚步越沉排斥感越轻。
洛阳城的震动,自然惊动到武则天,同时还有章五郎。
原本被派去寻找袁天罡的人,被分出一部分去寻找震动的根源。
而作为震动根源的周龙,则在清扫洛阳城中让他看不过眼的污垢。
有人说污垢是清扫不完的。
的确。
是清扫不完。
但你不能因为清扫不完就不去清理,这不是你懒和不作为的理由。
周龙不想看到这些,就算是短暂的干净,那也是干净。
至于会不会有人阻止,不管你是百官还是皇帝,谁阻止一律平等,按污垢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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