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泉美睁开眼睛。
她懵愣的眸珠左右转了转,还是没想明白,问站在窗边正注视她的鼬。
“我怎么在这里呢?”
“这是忍者学校的保健室吗?”
鼬应道:“嗯,你下午因为查克拉耗完,晕倒了。”
“哦,我每次用完那眼睛,就感到浑身疲惫。”她说着,就要自己坐起来。
鼬赶紧过去扶她,问:“你现在感觉怎样?要不再躺一会?”
她浅笑说:“我好像睡了好久了,现在精力充沛。”
“嗯,是睡了有一段时间。”
“对了,刚刚放学后,你两个同桌有过来看你,中午也是他们一起把你送来的。”
她透过窗户望向山顶那边的彩霞,有些慵懒的说:“唉......我真的足足睡了一下午。”
转而,她望向了鼬:“我会好好谢谢他们的。”
她突然神色慌张的问:“那......你的毕业手续办好了吗?是不是被我耽搁了?”
“你不是一直不希望我毕业吗?”鼬也皮了一下。
“办完了吗?”她眼神没有松动,紧张的追问。
“唉......我是说过不希望你这么早毕业,但是,我内心真的不是这样的,对于鼬很开心的事,实际上我也找不到不开心的理由啊。”
“办好了,明天正常参加今年的毕业仪式。”
“哈哈哈......是不是要拍照留念的那种?”
“嗯......应该是吧,我没怎么关注这些流程呢。”
“哈哈哈......到时候拍照你一定要站在最前面啊,不然全届你最小只,人家都看不见你嘞。”
随后,鼬扶着她走出保健室。
鼬走的格外缓慢,好比护送一个价值连城的古董,生怕她受到半点风吹草动的腐蚀,但她左蹦右跳的,鼬根本无能为力。
还有一点不太理解,明天参加毕业仪式的明明是鼬,但她比鼬还要激动。
一路上,她很是憧憬的问鼬。
你觉得你的队友是怎样的?
你会跟止水哥哥一起执行任务吗?
是不是以后你会经常离开村子,去其它地方执行任务?
“......”
她问了一连串问题,对于未知的领域,鼬顶多说句。
嗯,可能吧。
汇入一族主路,鼬先开了个话题问:“泉,你的眼睛是?”
她瞬间理解了鼬这个问题的关键点:“你是问怎么开眼的事吗?”
她放缓步伐,语气比刚刚低落了不少。
“嗯......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这回事,我是在父亲的葬礼开眼的,那会......我问过母亲,但她对于开眼这回事也是闭口不谈,还劝我保密开眼这个事来找。”
“保密?为......为什么?”鼬惊讶的问道。
“这个是我妈妈的决定,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我们家庭势单力薄吧,而且她说我是宇智波一族目前开眼最早的,也不知道真假。”
鼬认同道:“是啊,一族现如今记载开眼的,还没有早过你的。”
“你一定会很难受吧?像你这么强的人,如果写轮眼......”她好像看穿了鼬安慰道。
“嗯,当时听到你开眼的消息,是有点,不过现在没有了。”
“对了,我还有事一直想问你来着,你们当初为什么要离开一族啊?”鼬问。
“我问过母亲,她说......嗯......她是在我出生之后,正式离开宇智波的,她说不想让我卷入咱们家族的历史纷争,有个快乐完整的童年,也让我们以后在木叶简单生活之类的,可是后面因为父亲......母亲又厚着脸皮带我回来了。”
“这样啊,那你回到宇智波快乐吗?”鼬关心的问。
她点头如捣蒜,神色重新活跃起来:“快乐啊,我一直都很快乐啊,我回到那片鸟不拉屎的地方,第一次出门就遇到鼬了耶,那会你踩了我心爱的帽子。”
鼬听她美好的回忆着:“后面,我还遇到了闻名忍界的小英雄止水哥哥,他是我小时候挚友夏目心子的偶像。”
“唉......”她无奈叹了一口气。
“以前第一眼看止水哥哥,他是真的是帅啊,老实说,在遇止水哥哥之前,我从未见过如此干净帅气的男孩。”
鼬从不知“花痴”两字所言何物?
现在将其形容丑八怪,倒是贴切啊。
鼬嫌弃的瞥了她一眼,道:“呵.....以前真有那么帅么?那现在就不帅了?”
她短暂思考一会,唇边勾了一道浅弧道:“现在啊?可还行吧。”
“止水哥哥表面看挺光鲜靓丽的,其实吧......只是外表罢了,他好抠啊,上次月馨姐姐赖了他一路,喊他请个冰淇淋来着,他就是不肯。”
“他不肯就算了,月馨姐姐说请他吃,他也不肯。后面我偷偷问了他,他说他不想跟月馨那样的人吃,我觉得月馨姐姐很好啊。”
“而且他还是个屎神啊,屁神啊,我真受不了他每次刻意跑到我面前放屁,还有,他屎巨多,他每次出门前......拉屎,回来......拉屎,洗澡前......拉屎,起床第一件事......拉......”
听泉滔滔不绝的分享止水的日常起居生活,鼬原本燃起涩亮的眸光划过一丝暗淡。
鼬觉得,当你真心在乎一个人的时候,才会纵容他的小德行。
何况?她还是笑着说出来。
“你可真关注止水啊。”鼬低头嘀咕一声。
但泉根本没有注意到鼬情绪的微妙变化,她还自顾自的分享止水。
今日不同往昔。
明天过后,鼬就彻底离开忍者学校了。
鼬还有一黄河水的话,想问泉。
以前吧,觉得她是个温暖漂亮的小太阳,大家都喜欢被她照耀。
美好的东西大家都喜欢,鼬也一样。
也就简单的向往阳光而已。
可是,当她今天下午在学校帮自己解围之后,那种喜欢的性质有了微妙的变化,鼬也解释不上来。
很想了解她。
了解她的过往,她现在的想法,还有她未来的打算。
她晕倒时,鼬想起了那个心慌缭乱的自己,一向淡定的他根本冷静不下来,甚至忘了保健室这个地方。
鼬极少出现这种紊乱的情绪。
上一次,是九尾那晚抱佐助逃亡......鼬本以为,有了那晚的经历,自己将会变得更加稳重冷静。
现在看来,还是一点成长都没有啊。
可是,佐助是自己一手带大的亲弟弟,是血浓于水、骨肉至亲的血脉相连。
泉美什么也不是啊。
奇怪的点,就在这里。
为什么她陷于危险?鼬就无法做平时的自己?
在保健室看她沉睡时,鼬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也算想明白了,这种感情可能就是止水所言的友、情、羁、绊。
当时间空间发生改变,这种情谊也会在短时间内,发生演变、甚至超过亲情。
比如忍界三站战场上,当止水陷入生死存亡的危机关头,他好友宇智波阑奋不顾身的把生的机会留给止水。
所以......虽然止水也是鼬的朋友,但是......鼬还是不想再继续谈论止水的打断了泉。
“泉,改天我给你送个帽子吧,就当做见面时的赔礼道歉。”
“啊......?”她听后微微一愣。
“不用了啊,我现在长大了啊,不带那种可爱的玩意了。”
鼬笑了笑,用宠溺小白的目光重新打量着泉美:“是啊是啊,是比初见时长大了一点点。”
她突然神色认真起来,唤了一声:“柚子头。”
“我也有个事一直想问你。”
“你问。”
她刻意压低声音说:“我回到咱们族后,发现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咱们从不来不在聚集地佩戴木叶的忍者护额。最近在一族,经常见到一些扎堆的大人,在讨论一些奇怪的事,比如......”
“泉。”鼬很严肃的打断了她。
“听着,以后这类事情,除了我之外,不许跟任何一人提起,尤其是外族的朋友,这点你要答应我。”
她眉头微皱,有些委屈的问:“怎么你的反应跟我妈咪一样呢?大伯父也是这样,止水哥哥每次都很敷衍,说什么一族大事都是族长那些大人们的事情,小孩子不用理会。”
鼬认同道:“确实是这样。”
“不过.......”他眸光越发柔软。
“你每天好好上学,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自己,啥都不用操心,要操心也是一族管理处的事。”
“嗯。”泉美听完郑重点头应道。
“我答应柚子头,止水哥哥也说了,少操心就活得久,而且抢人饭碗就如杀人父母,族长他们干的,我绝不操心。”
鼬满意的笑了笑,没说话。
后面没怎么说话,快到她家的分岔路口,她熟练的搂住鼬的肩膀说:“柚子头,一族集市新开了个甜品店......”
翌日九点,毕业仪式会上。
人潮拥挤,前辈们忙碌着互送礼物。
鼬也收到了佐助的毕业礼物,一束白色的小甘菊,还有双亲的笑容。
仪式结束后。
前辈们成群结伴,迫不及待走出忍者学校。
遍地凌乱的花束、礼品的包装袋,彩带、礼炮......一片狼藉。
鼬这次没急,先去操场跟鬼谷二郎打了声招呼,以示感谢。
再出来,校门口空荡荡的,很宽敞。
但很快,鼬毕业的快乐,就被一个行为怪异的男人消失殆尽。
他身穿和服,只身站在榕树下,唇角勾了个阴森的弧度,冷面盯着鼬走出校门。
他头部、右眼被白色绷带包裹。
仅凭他左眼眸光投射的寒意,鼬就被如万支冰箭穿刺......他双腿完好,却手持拐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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