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姒的目光从茫然变得清晰明净,看着顾怀瑜,抬手擦了擦从眼眶里涌出来的泪水。
她看起来像一只哭花的小猫咪,顾怀瑜狭长凤眸中的笑意越发的明显:“嗯?”
“我、我、”沈姒的脑子闪过一些混乱的碎片,大部分她勉强还能记得,剩下的零零星星,沈姒想语气平静地叙述,但是张口的语气变得语无伦次。
“我、我不是沈姒,我——”
我是望烟楼无家可归的娼妓。
话说得磕磕巴巴,泪花不停地碎裂滚出眼眶,顾怀瑜竖起修长的食指,抵在了沈姒颤抖粉色的唇瓣上:“嗯,你不是沈姒。”
沈姒一听泪花滚落的更快了,却听到顾怀瑜温和的语气悠然道:“哥哥的明珠啊,光顾着喝酒,听到哥哥头疼也不知道来安慰,小坏蛋。”
你不是沈姒,你是我的明珠。
沈姒是顾怀瑜的掌上明珠。
沈姒打着哭嗝儿的动作一下子停下来了,低垂着的小脑袋仰起头,高热的呼吸中带着丝丝缱绻的酒香味。
纯真无垢的杏眼满是茫然地看着顾怀瑜:“哥哥你头还疼吗?”
顾怀瑜轻笑着:“嗯,还是有点儿。”
话音刚落,软乎乎嫩白的手指按在顾怀瑜的太阳穴上。
动作轻缓地揉着,声音乖巧绵软:“哥哥你现在还疼吗?”
乖巧的声音里醉意和哭腔仍然残留着没有散去,纵使高烧失去了记忆,她的骨子里仍然还刻着本能,慌忙地去揉着顾怀瑜的穴位。
女娘的两只手指温热绵软,碰上顾怀瑜微凉的皮肤,却让顾怀瑜浑身像吃了春药一样开始烧了起来。
从幼年患有眼疾开始到现在,顾怀瑜从不像沈姒以为那样的温和好靠近。
不时复发的眼疾让顾怀瑜的性格变得阴郁敏感多疑,不确定的眼疾也让顾怀瑜失去了世子之位,原先父亲和甘州总督女儿定好的婚约也因为他的眼疾被毁去了。
甘州青衣世子一夜之间成为笑柄。
强烈的自尊心让吧顾怀瑜不甘自此堕落,受辱之事他决不允许出现第二次。
最开始他是内阁首辅召来的重臣,以裕王并监国摄政王,以此来牵制天子身边势大的阉党。
顾怀瑜步步为营用两年的时间来扳倒四大掌权宦官,在三省六部全部插入他的人手,稳住根基,将皇权旁落的大梁重新握回皇室血脉的手中。
至此顾怀瑜见过太多的腥风血雨,终日在案前劳碌,时常深更半夜,才发现弦月高悬。
他重新遇到了遗失在幼时的明珠,他的姒姒依然和幼时一样,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她的小心思。
他的明珠太简单,太好猜了,所以顾怀瑜从来不计较,也无所谓。
这个曾经一句童稚戏言杳无音讯的人让顾怀瑜的阴暗面不断的滋长,看着她努力的讨好自己,顾怀瑜想永远的将她困在笼子里。
高高飞在天空的鸟儿只有看见狂风骤雨才会知道依托于大树的温暖。
因此他埋在心里沉寂多年的欲望像是枯木逢春,冰河融化,万物复苏。
眼疾的复发,不定时上涌的郁气让顾怀瑜向来讨厌那些对着他强颜欢笑的人,沈姒是唯一一个对着顾怀瑜谄媚,却笑的一脸娇憨。
那次在马车里,顾怀瑜意识到了他的明珠第一次对他想着幼年一样撒着甜腻的娇,他的明珠依然像幼时一样,乖巧绵软。
一次再一次的让他被冰封的高川化为春水,自此失控汹涌,一发不可收拾。
顾怀瑜将沈姒乖巧的小手放在唇边的轻吻着,掐着沈姒的腰,慢慢的让女娘仰倒在床榻上:“姒宝,困不困?”
沈姒醉着杏眼,神色茫然:“不困。”
“那陪哥哥玩一会儿?”
顾怀瑜的声音低沉暗哑,略带着磁性勾着沈姒。
沈姒懵懵地眨巴着杏眼:“哥哥你要玩什么?”
微凉的薄唇缱绻着落到沈姒的耳畔:“和哥哥亲亲。”
沈姒放在顾怀瑜的肩膀上的手指攥紧了他的寝衣,被顾怀瑜亲得酥痒发出了“唔唔”哼唧的声音。
顾怀瑜低低地笑出声,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拉开腰间的系带,语气宠溺诱哄:“姒姒,和哥哥做一些你喜欢的画上的事情,好不好?”
醉意懵然的沈姒神色茫然,直到衣衫松散,顾怀瑜又低低的“嗯?”了一声,她终于迟钝地反应过来顾怀瑜要做什么。
本就带着醉意酡红的小脸,绯红发烫,手指握着顾怀瑜垂落在身前的长发,随着顾怀瑜的细密轻柔的吻不由自主的攀着他的肩膀。
混沌的意识让她有些不知道现在到底是在做什么,她被顾怀瑜托着,像一朵绽放在雨露的芙蓉花,汗水彻底的湿透了长发,浑身都是高热,骨头酥软,化成了一滩水。
醉意让沈姒随着一上一下的动作越发的晕乎。
她本能的知道身上的人这是顾怀瑜,是她的夫君,因此没有反抗,瘫软着身体任由顾怀瑜动作。
醉酒让人的感官变的迟钝,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做了一个混沌的梦。
她听到了“瞪——瞪——瞪——”的声音,是一种形容不出来的声音。
纤细脚踝上的青玉铃铛“铃——铃——”的声音混在其中。
像是万物复苏的春天,农户在舂米,拿着石杵舂米。
她黛眉轻皱着听着这个奇怪的声音,混沌模糊的意识里仍然没有辨认出来发出声音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声音轻重缓急富有节奏,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后来意识才逐渐反应过来,她心里“啊”了一声,才明白过来,这是顾怀瑜在她身体里的声音。
深夜的被褥儿带着湿热,寝殿外面传来打更时的“邦邦邦”的声音。
沈姒趴在顾怀瑜的怀里,和顾怀瑜四肢交缠,头枕在顾怀瑜的胳膊上,手摸着顾怀瑜的饱满富有弹性的胸肌,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
沈姒抬头看着还在睡着的顾怀瑜。
顾怀瑜睡得很熟,雪白的寝衣敞开,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冷白色的肌肤上印着好几个牙印和红色的甲痕,长睫落下一层好看的弧度阴影。
睡姿安稳祥和,像是刚刚犯过戒餍足的佛子。
昨夜的一幕幕在脑海里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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