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像是湿透的帕子一样,简直都快能直接拧出水的时候,沈姒终于靠在顾怀瑜的怀里睡着了。
她枕在顾怀瑜的臂膀,纯真无垢的眉眼染着色欲和倦意。
顾怀瑜面朝她的方向,修长的手指摸索着,眉弓,长睫,鼻梁,唇瓣。
片刻后,顾怀瑜的眉梢眼角带着被满足的偏执,将沈姒轻轻搂进了怀里。
人菜瘾大的习惯就是喝醉之后容易忘记一些事情。
清晨醒来之后,沈姒感觉后颈下压着什么,略微不舒服地揉着眼睛爬起身,才发现是顾怀瑜的胳膊。
宿醉之后太阳穴突突地跳着,是喝醉的后遗症,沈姒睁着惺忪的睡眼看着睡在一旁的顾怀瑜。
月白的寝衣在锁骨处敞开,冷白的肌肤上是斑驳的红痕,暧昧至极。
冰凉柔软的发丝散在云枕,狭长妖冶的凤目被白纱裹缠,肩头上还有几个带着血丝的牙印。
满满的色气。
沈姒看得愣怔一下,才确定了这是第二天。
接着,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和顾怀瑜欢好的画面。
顾怀瑜被她压在身下,眼睛阖拢,不能反抗,任由沈姒坐在他的腰上,凶巴巴又急不可耐地主动索取,途中还忍不住在他肩上咬了几口。
“你怎么不动?”
........她记得自己咬下去的时候,是这么抱怨的。
沈姒“唔”了一声,抬手苦恼地撑住了额头。
不是吧。
不会吧,她喝醉了这么热情的吗?
以前,都是顾怀瑜掌控,主动;现在居然成了她热情?!
沈姒发呆地看着顾怀瑜,觉得现在非常的难以言说。
“咳......”
顾怀瑜的眼皮轻颤,长睫抖动,似乎人要醒了。
沈姒眨巴着杏眼看着顾怀瑜,顾怀瑜果然是睡醒了,只是漆黑的眸子没有焦距,显然还是看不清东西,但是寻找着沈姒的方向。
“姒宝醒了?”他的声音暗沉嘶哑。
沈姒“啊~”了一声,点点头,随后又想起顾怀瑜看不见,忙道:“醒了。”
顾怀瑜顿了一下,薄唇勾出清浅的笑意,带着事后的慵懒餍足,无神的下场凤目和沈姒对视。
沈姒很少在欢好后的第二天和顾怀瑜直面。
往日里,顾怀瑜大多都是上朝处理政务去了,而沈姒会睡到自然醒,两人夜里相见,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尴尬的地方了。
沈姒愣了一下,觉得自己有必要说些什么缓解一下气氛。
她乖巧地问道:“夫君睡得好吗?”
顾怀瑜摇摇头:“不太好。”
沈姒哦了一声。
还没说话,就听到顾怀瑜接着说道:“昨夜睡得晚了一些。”
沈姒有点怀疑昨晚她那么主动到底是不是真的,本来想风轻云淡的带过昨夜,看样子,还是没有逃过。
沈姒抿抿唇:“那个,我昨晚........”
她对着手指,觉得好尴尬,抓抓头发,本来想问:我主动缠着你,没有给你造成什么困扰吧?
顾怀瑜的眼疾复发,又看不见,还生着病,他都没有主动说要,自己喝醉了却主动的很,感觉非常的奇怪。
顾怀瑜主动接过话:“昨晚吗?”
“我、我就是有点儿喝多了,可、可能性格比较浮躁轻狂了一些。”
沈姒绞尽脑汁,她记得她不停地摸顾怀瑜的腹肌,主动低头吻顾怀瑜,害死还是一个非常大胆的姿势,骑在顾怀瑜的腰上。
真的是,太主动了。
她等待着顾怀瑜调侃她。
没想到,耳畔的声音轻柔温和:“不妨事。”
“.........”
沈姒抬起小脑袋,顾怀瑜的声音还带着几分暗哑,昨夜听到对方的喘息声是很不错,顾怀瑜的低喘好听又勾人。
或许是昨夜用嗓过多,声音有些嘶哑。
顾怀瑜摸索着捏捏沈姒绵软的小手,眼睛看不见,薄唇勾出的弧度温和:“真的没有什么姒姒。”
“.........”
这语气,简直让沈姒背后发麻。
好像.......昨夜被睡的人不是她,而是顾怀瑜。
顾怀瑜又安慰了几句沈姒准备起床,手撑着床榻,慢慢地坐起了身子。
漆黑的乌发垂落在身侧,越发昳丽,露出的鼻梁和线条干净俊美,秾艳着透着病中的孱弱之气。
——这种眼睛都瞎了的变态,怎么可能会有心情好好?
寝殿气氛越发的寂静,让沈姒越发的坚定是她缠着顾怀瑜欢好的事实。
沈姒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不止自乱了阵脚,还越发地和顾怀瑜纠缠不清。
“....”
她现在真的非常想找个佛堂,跪在佛祖面前忏悔她犯下的罪行。
第一,她喝酒了就犯事的品质非常得让人羞耻不堪;
第二,顾怀瑜还生病呢,怎么能干出逼着和顾怀瑜欢好的事?
沈姒踌躇的看向顾怀瑜:“夫君,你的眼睛没事吧?”
她真的是,怎么能欺负病人呢?
顾怀瑜的头微微低垂着,薄唇隐晦的勾了一下。
自然也是有事的。
人往往不会满足于一种感官的刺激。
顾怀瑜的眼睛看不见,触觉和听觉会更加清晰,他听到沈姒忍耐不住的压低的声音,越发被刺激的不行,非常地想知道沈姒那一刻的表情。
想知道,他的姒姒,是不是和音色一样靡丽。
只不过,无论怎么努力,眼睛都是一片漆黑,让他觉得有些扫兴。
顾怀瑜温和的安慰着小王妃:“眼睛,无妨。”
沈姒憋了片刻才回道:“其实夫君你下次可以推开我的。”
她迟钝不懂事,顾怀瑜还能不明事理吗?
顾怀瑜的力气可比她大多了,哪怕双目暂时失明,也能很轻松的制住她的动作,起码可以让她不至于像吃了催情药的,自己坐上去。
想到这里,沈姒的小脸皱成了苦瓜,用力的拍拍自己的小脸。
她不是胆子很小的吗?
怎么会这样?
她嘟着小嘴,岔开了话题:“夫君要起了吗?”
顾怀瑜薄唇轻勾,顺着沈姒嗯了一声:“一会儿要听清客念书。”
即使失明顾怀瑜也会尽量维持之前的作息,让清客念典籍,国策和书信,听近日的朝廷动向。
这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数十年如一日。
沈姒“哦~”了一声,打着哈欠伸着懒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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