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洛繁书原本不想开口的,可奈何艾柠在此,他也怕得罪了这个蠢货迁怒到她。
“我家公子前些日子忽染恶疾!看了那么多家医馆都没有效果,到了你这里,你小子最好给他医好,不然……得罪相府的苦楚可是不好受的。”
怎么相府的人嗓音都是那么聒噪,艾柠听了直想堵耳朵。
洛繁书闻言,又看了一眼一脸凶神恶煞的李凌风,内心毫无波澜,可以想象,同样的威胁的话他们应该都不知说了多少次了。
“那随我来吧,先让我切个脉。”
“你最好是不要耽误我们的时间!”家丁仿佛是有那个狂躁症一般。
“是你们找上我的,怎么能算得上是我耽误你们时间呢?”洛繁书不屑地勾了勾嘴角,反问道。
“你!”
见家丁无言以对,身后的李凌风再也没有了耐心,一把上前推开了家丁,一下子跨坐在了洛繁书面前的椅子上。
洛繁书抬手,指尖轻轻点在了他的手腕上,表情故作严肃,似是在思考着些什么,实际上脑子里已经满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脏话了。
“嗯……”
“嘿!你小子嗯什么?我们公子着急着呢!”
“嗯……肝气郁结,已经算是十分严重的一种了,不过好在还能治疗,就是这个治疗过程嘛……”洛繁书的话说到了一半,忽然卖起了关子。
李凌风闻言显然是有些急了,气得直跺脚。
“什么什么!我们家有的是钱,要多少有多少!”
“不不不,不是钱的问题,是这治疗过程有些漫长,这治疗手法呢相对来说比较痛苦,绝非常人所能及……就是不知道贵公子能不能接受。”洛繁书故意放慢了语速,眼神中满是狡黠的玩味。
“能!只要你能保证治好!让我们公子吃屎都行!”家丁快人快语,话音刚落,却被李凌风用力捶了一下。
“哦!吃屎不行,其他都可以。”
李凌风此时脑袋上已经开始冒汗了,望着家丁那一本正经的脸,头痛至极……
“那就好,先交钱吧。”洛繁书微微一笑,自然不能错过这样一个宰人的好机会。
“多少?”
“一千两。”
“成交!我们公子有的是钱!”
家丁的话音刚落,身上又挨了一脚。
李凌风欲哭无泪,一千两够他迎娶十个小妾了。
……
一个时辰之后,艾柠看着面前的一旁的李凌风,差点都要笑出声音来了。
那脑袋上密密麻麻的也就几百根针吧,估计洛繁书把有用的没用的穴位都给扎遍了。
艾柠没有说话,而是起身绕到了后院。
此时洛繁书正慢条斯理地游弋在晒架之间,认真挑选着药材。
“这是什么啊?”艾柠捏起一粒细小的石头,放在手心仔细观瞧着。
“望月砂。”洛繁书淡定答道。
“那是什么?”
“通俗来讲就是白兔的粪便。”
“啥!这么恶心的东西,为什么还起这么文雅的名字!”艾柠十分嫌弃地将石子儿扔回了盘子中去,指尖捏着洛繁书的衣袖摩挲了好几个来回。
“等等!你这一盘子,不会都是一些奇怪的东西吧?”艾柠小心翼翼地指了指盘中的古怪之物,神情带了几分惊悚。
“你猜呢?”洛繁书一双凤眸微微一眯,像极了一只狡猾的狐狸。
“啊……你上次调配的那个……莫非就是?”艾柠恍然大悟,刻意压低了声线。
洛繁书四下环顾了一圈,一脸不置可否。
本就不是病,又何须用药来医?
艾柠默默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高啊,实在是高。”
“看你这么闲,一会帮我煎药吧。”洛繁书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当然没问题,能为老板效劳是小的的荣幸。”艾柠一脸狗腿的模样直接给洛繁书逗乐了。
天知道,此刻的她恰恰做了一个让她悔断肠子的决定。
“洛大夫,你为啥另起炉灶啊,后院明明就有。”
……
半晌后。
艾柠守着后院门外的砂锅,整个人都快要吐了。
“洛繁书!你太过分了!”
浓郁的臭气夹杂着滚滚黑烟,直冲云霄,却久久不能散去。
艾柠的鼻子里已经塞满了棉花,可是依旧无济于事。
“药材名贵,你多注意下火候,莫要浪费了。”洛繁书站在门内,正一脸好整以暇地望着她,手中就差抓把瓜子了。
“洛繁书,你是故意整我的吧!在这样下去,怕是里面的人还没怎么样,先给我臭死了!”艾柠的怨气比鬼还厉害。
“当然不会。不是你说要为我效劳的么?”
艾柠心中爆哭,倘若洛繁书肚子里的坏水放出来,怕是要直接从黄河流到银河系。
“行!行啊!我忍了!待会儿一定要让那个贱人喝得一滴都不剩,以解我心头之恨。”艾柠暗自将牙齿咬得咯楞楞响,手中的扇子扇得越发勤快了。
“当然,不光是喝得一滴不剩,就连碗都要给我舔干净。”洛安书的笑意越发明朗了。
恶人从来都没有天来收,因此总有人要伸出那只扼住喉咙的手。
……
“艹!这他妈的是什么东西!”药碗端到李凌风的面前之时,刚才的家丁连忙发出了一声国粹。
“这是我家祖传的良药,是唯一能治疗公子病症的良方,倘若公子接受不了,还是建议另请高明……”洛繁书的话还没说完呢,只见李凌风顶着一脑袋的针腾地一下就站起来了,接过碗一饮而尽的同时还不忘抬脚踢了一下一旁的家丁。
果真一滴不剩,艾柠站在一旁看,心中的舒爽程度不亚于眼睁睁看着仇人吃了满满一碗的屎。
尤其是那种心甘情愿吃屎的感觉。
唯一遗憾的就是贞儿没有亲眼见证这一场景。
果真,碗里的药汤一滴都不剩。
可放下了药碗,李凌风捏着嗓子刚想开口出声,却被洛繁书给制止了。
“公子莫要着急发声,治疗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回去之后还是要按时吃药。”
李凌风悻悻起身,刚想走,却在此被洛繁书叮嘱道:“还有一事,服药期间,公子的周身可能会散发出和药汤一样的恶臭,这是正常现象,还请公子莫要惊慌。”
话音刚落,李凌风更加臊眉搭眼,抬起胳膊仔细闻着身上的味道,可是奈何他早已习惯,怎么闻都是一个样。
“小大夫,你最好是能治好我家公子,不然有你受的!”家丁恶狠狠地撂下了一句话,转身一行人扬长而去。
满头的针除去,被洛繁书丢弃在了火盆之中。
马蹄哒哒哒,带着车轮滚过石板路,声音渐行渐远。
艾柠终于再也忍不住,捧着肚子笑出了声来。
“哈哈哈哈哈!洛繁书,你说他这跟直接吃屎有什么区别啊!”
“区别在于吃屎他会杀了我,喝药他心甘情愿还要给我送钱。”洛繁书抱着手,神情轻松道。
“行啊,洛大夫,相府的命根子算是被你给拿捏了。”艾柠十分豪迈地想要将胳膊搭在洛繁书的肩膀上,却被他嫌弃地躲开了。
“你太臭了,赶紧回去洗澡。”
“呵!还不是拜你所赐,况且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艾柠用力皱了皱鼻子,翻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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