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柠万万没想到,一场埋伏,以昏迷告终。
很长的梦境,零碎的记忆忽然在梦境中慢慢拼凑整合,又在梦醒时分逐渐瓦解。
说来也是奇怪,就连艾柠自己都没有发现,对于书中的过往记忆,正在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被淡忘。
仿佛,她原本就应该生在这里。
我要保护他……
我要保护他!
黄粱梦醒,她依旧躺在属于他的床上。
耳边回荡着许久金戈铁马,刀兵相见的嗡鸣,久久未能散去。
环顾了一下四周,房中陈设似乎与寻常相比并无二致,除了木头窗棂底下多了的那张躺椅,以及躺椅上正熟睡着的男人。
艾柠特意放轻了自己的动作,坐直了身子,试图下床。
脖子异常酸痛,是昨天被他捶过的结果。
“用这么大的力气,真不知道怜香惜玉……”艾柠暗自嘟囔着,表面理直气壮,可还是拦不住那声音小得跟蚊子一样。
长椅上的美人,一身墨绿色长衫,看样子应该是已经换过一套衣服了。
艾柠悄声凑近,耳边终于听见了他那均匀的呼吸声。
“看起来睡得还不错嘛,都没有做噩梦。”艾柠说着,继续凑上前去。
近在咫尺的距离,甚至他的每一根睫毛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仿佛好看的人就是有一种天生的魔力,那就是无论何时都能将他人的视线紧紧聚焦,始终无法移开那欣赏的目光。
生得真好看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啊。
艾柠的目光顺着那棱角分明的线条慢慢游走,紧接着下移,衣领微微敞开,露出了那好看的锁骨。
近在咫尺的气息交缠,让她忽然有了一种想要真实触碰的冲动。
指尖微微抬起,顺着他的眉心缓缓走向鼻梁。
艾柠此时的心跳声都快要强于呼吸声了。
扑通!扑通……果真,电视里那强有力的音效是真实存在的。
光滑的皮肤因为那轻微的触碰忽然有了下意识的反射,眉心微蹙了一下,艾柠像是做贼心虚一般赶紧挪开了手。
“摸够了?”洛繁书甚至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一下,只是微微张开了那两片薄唇。
“啊——”艾柠忙站直了身子,也许是因为太慌张,这一站不要紧,竟然扭到了脖子,紧接着就是一声更加刺耳的尖叫声:“啊!”
洛繁书终于睁开了眼睛,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原本他天快亮时才睡着,现在被她这么一搅和,半分睡意都没有了。
不过他似乎也慢慢开始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只要她在身边,他就可以毫无顾忌地一觉到天明。
艾柠吃痛,眼泪痛到在眼眶里直打转,小嘴一瘪,却没有哭出声来。
“你怎么了?”洛繁书涣散的目光终于凝聚在了她的身上。
“还说呢!也不知道谁昨天晚上忽然就给我来了一下,疼死我啦!”
洛繁书闻言,先是一愣,紧接着目光开始有些不自在地躲闪了起来。
“我……那是怕你冲动。”
“怕我冲动!?就可以随便把我打晕扛走是吗?我的战斗力多强你还不知道吗??倘若不是你来这么一下,我早就抓到那个人了,没准现在孩子都给救下来了!”艾柠抱怨连天,可语气却是出奇的委屈。
“孩子倒是追回来了,就是人……跑了。”洛繁书欲言又止。
他也实在没有想到,李凌风的手下竟然还有如此能上天入地的江湖奇人,况且他手底下还带了一堆高手。
即使后期素玉堂的十多个兄弟一齐上阵,到了还是让他给跑了,可以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孩子追回来了?在哪里?”艾柠闻言,原本皱着的眉毛忽然疏散了一些,赶忙问道。
“我检查过了,就是喝了些迷魂汤,并无大碍,已经送去城外的好人家收养了。”洛繁书冷静答道。
一整夜的时间,足够他做好多事情了。
“可是那个人没有抓到,我们就无从得知那背后的黑手,长此以往,只会越来越多的生灵被荼毒。”
“你可以看看这个。”洛繁书说着,忽然起身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了一块白玉令牌。
艾柠接过,拿在手中仔细端详了起来。
光看材质,就能十分清楚的看出这令牌绝非出自寻常人家。
“那人的?”艾柠挑了挑眉,目光对上了洛繁书那双幽深的眸子。
“嗯,昨夜捡到的。”洛繁书点了点头,并没有打算直接告诉她真相。
“好生眼熟……”艾柠手握着令牌,歪着脑袋试图调动着回忆中的每一个角落。
“是李家的家徽!”艾柠抬手打了个响指,随即恍然大悟。
“嗯。”
“莫非又是那个卑鄙小人!”艾柠这次不问自答。
“看样子应该是没有错了。”洛繁书沉声答道。
“不就是翻个墙么?我现在就去杀了这个贱人!”艾柠目光左右巡视着,似是在寻找着自己的佩剑。
“我放在楼下了。你现在哪里都不能去。”洛繁书沉声命令着。
“为什么!”艾柠气急,一把将令牌拍在了桌子上。
顿时,白玉瞬间断成了两截。
甚至连她自己都有些惊异于自己的力量,抬起手来看,掌心只有半分泛红。
“兹事体大,你可考虑过还在李家的人?”
“贞儿!?那更不能让她靠近那个畜生了,实在是太危险了。”提起应贞儿,艾柠的愤怒与担忧更是上升到了极点。
像李凌风这种人,用现代话来说就是典型的反社会人格,极其不稳定,跟在他的周围,日后还保不齐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呢。
“目前来看应该不会,至少应贞儿对他来说,还有一定的利用价值。”
“什么利用价值?我不管什么利用价值,你说的不会也只敢保证是目前。”
洛繁书望着艾柠那双愤怒到通红的双眼,嘴巴微微张了张,紧接着又紧闭了起来。
他欠她太多,实在不想让她背负那么多沉重的东西。
“近来使节来访,是皇上最重视的,李家作为接待使,不会闹出什么大事情的,倒是你,倘若将事情闹大,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当然,洛繁书没有提及的是,应贞儿的任务还远没有完成,前来出使的使节,表面上是来进贡,实际上却是来与李家当面商议军队的部署。
而这却是应贞儿的最佳机会,拿到完全的兵力部署图。
“那之后呢?”
洛繁书一时无言。
至少现在,他还断然不能为了她而暴露自己的全部势力。
有的时候,妥协和蛰伏只有一墙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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