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山的爆炸,炸出了它的存在。
那个被圣上所遗忘的角落,先前他只知道那是一座普通的煤矿。
好在附近人群及时撤离,死伤并不算多。
穆徽勃然大怒,可朝堂之下,大家都心知肚明,生气归生气,对于李家而言,充其量也就算是个挠痒痒。
……
“都给我去查!到底是谁干的!”话音刚落,只见一只精美的珐琅茶壶顺着李凌风的手飞了出去。
“回公子,已经在查了,究其真正原因,还是需要一定时间的。”
“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有些时候应贞儿甚至都怀疑,李凌风到底是不是李言的亲生骨肉,怎么父亲的老谋深算他一点都没有继承到。
“是,公子。”手下人颤颤巍巍,只有忌惮,没有丝毫钦佩。
“对了,最近可还有小畜生,给我找来!老子要发泄!”李凌风手叉腰,那不可一世的样子是实在是有些令人作呕,如果实在是要用一种东西来形容,又结合着他那丑陋的长相和独特的嗓音,那应该肥癞蛤蟆莫属了,横竖还是一讨厌的癞蛤蟆。
“回公子,上次的事情已经在民间传开了。如今家家户户都将自己的猫狗看得紧,远没有以前好得手了。”下人的脸色看上去有为难,如此残忍的杀生勾当,他的身上早已经跟着主子背上了无数条冤魂。
可即便如此,他却依旧无法畜生阻拦半个字句,毕竟,自己的妹妹,还在这府上为妾。
这世道,反了天,普通人只盼有往生,不妄有活路。
“混账!都怪那个死丫头!早晚有一天我要杀之而后快。野的呢?!不可能有人不遗弃!”李凌风咬牙切齿地说道。
“没有了,公子,这些年来,整座城都被我们抓光了。倘若不是之前黑市上的老板帮我们偷,恐怕,早几年就没有了。”左边的属下话音刚落。
谁知,下一秒,另一个属下忽然反应了过来:“对了,公子,据属下记得,后院的十夫人是不是有一只白猫来着?通体雪白,金黄的眸子,可真是极品啊!”
那属下油嘴滑舌的功夫倒是得了几分李凌风的真传。
话音刚落,李凌风的眸子都肉眼可见地亮了起来。
“谁说不是呢,刚来我就惦记上了,谁知那猫神出鬼没的,我派了一大堆人,愣是没抓住。”李凌风急得满地打转。
“公子,据下人们说,那猫十分有灵性,唯一在意的便是十夫人本人,倘若……我们假意挟持十夫人……”属下的人话没有说完,那猥琐的眼神已经跟李凌风互相对上了。
“还是你小子有办法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李凌风乐得直拍大腿。
还能为什么?无非是蠢罢了。
“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手脚干净点,不要闹得动静太大让父亲知道,原本他就心烦,不然又该教训我了。”
“属下明白,公子放心吧。”
因为明白李凌风的德行,在琥珀的身上,应贞儿一向是十分放心的。
虽说琥珀的年纪不大,可却是十分聪明的。
应贞儿手里有一只海螺,每当她吹响海螺的时候,躲藏在隐秘角落中的湖泊总是会现身,用尽自己的全力也要尝试着保护她。
近来无人陪伴的深夜,湖泊便成了应贞儿唯一的心灵慰藉。
雪白的猫儿通体不染一丝杂毛,如同暗夜中唯一纯净的灵魂,不断净化着应贞儿早已腐烂尘封的内心。
“琥珀,今天又去哪里玩了呢?”应贞儿趴在窗前,掌心轻轻抚摸着琥珀光洁的被毛,静静听着它发出着呼噜噜的声音。
这声音总是令她十分安心。
“喵。”极其轻柔的声音,算是它的答案。
在这里,应贞儿早已经教会了它要时刻保持警惕,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
“饿了吗?我给你准备的小黄鱼。”应贞儿转身拿出了肉泥和鱼汤压制成的“小黄鱼”放在琥珀的面前。
可今日,这小家伙却好似吃饱了一般,只是歪着脑袋看着,并不打算动嘴。
“是今天抓了太多的老鼠么?不饿?没关系,不饿可以留到你饿了吃。”应贞儿眼睛微微眯起,学着琥珀的样子笑了笑。
谁知,琥珀一边呼噜着,一边靠上了前去,开始用脑袋蹭着她的脖颈。
“哎哟,很痒诶!”应贞儿轻轻环抱着琥珀,抬手摸了摸脖颈,这才反应了过来,原来自己脖子上的伤疤,已经那么明显了。
应贞儿怔愣了一下,眼圈忽然红了。
因为,艾柠曾经跟她说过:“猫儿的呼噜声许多时候是舒缓疼痛的良药。”
也许此时,它便将她看作是受伤的同伴了吧。
“我没事的,已经不痛了。”应贞儿轻轻抚摸着琥珀的小脑袋,甚至能从它的眼神中读出些许的担心。
“没事没事啦……”
原本,这个安静且美好的夜晚就要这么度过。
谁知,院子外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听上去人不多,但是脚步虚浮,鬼鬼祟祟的。
光是凭借着应贞儿多年的轻功功夫,都能听出来人绝非普通人,而是多少有些练家子在身上的。
灵敏的听觉带来的满是警惕。
“琥珀,快走,快跳出院墙,躲起来。”应贞儿说着,连忙抬手将琥珀朝窗外推。
“快走!”小猫的眼神不会骗人,留恋中,逃跑的步伐都带了几分忧郁。
“别回头!快走……”谁知应贞儿的话还没说完,人群已经冲进来了。
“十夫人,想不到啊,夫人的手上还有这么可人儿的小玩意儿。”说话的人应贞儿认识,是李凌风的其中一个手下,十足的小人。
“滚。”应贞儿关上窗户,正准备转身,谁知身后不知何时早已经站满了家丁。
“夫人,你看你,公子忙于公务,这不是特地派小的来关心一下夫人嘛。”
“快滚,我要睡觉了。”应贞儿懒得理他,刚想上前去哄人,谁知,门口忽然冲进来了两个身强力壮的丫鬟,一把将她钳制在了梳妆台前的雕花椅子上。
丫鬟抓着她的胳膊,摸索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那只哨子。
“你们想干嘛!?放开我!疯了么?!”应贞儿反复挣扎着,似乎早已经有了些许不好的预感。
“夫人,你要想明白,如今你的荣华富贵可都都是公子给的,如今只是让你要你的一只小畜生,再跟我拉扯可就不好看了啊!畜生就是畜生,贱命一条,夫人不必放在心上的。”
……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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