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李凌风将艾柠丢入井中,原本是想要让她与那贱人自生自灭来着,谁知,次日再派人下井之时,井中早已经空空如也。
到底还是让她给逃了。
当然,这也让这个十足的变态对这个如妖孽一般的女人更感兴趣了。
这是大多数男人的天性,总是想着要去征服些什么,却没有好好静下心来照照镜子。
……
话再说回来。
方才管家的那一嗓子吆喝出去,众人闻言吓得纷纷面色如纸。
唯独李凌风站在众人身后,一脸傲慢地俯视众生。
艾柠的白眼都快翻到后脑勺了,到底是谁给他的底气,让他觉得自己此时帅得不得了。
而此刻,角落里的两个人却依旧还在紧张地对峙着,一副互不相让的架势。
艾柠余光瞥向人群,甚至,她还能看到胡三常两口子的身影,明明最新一批的订单这几日就要验收了。
“宁儿,我不知道你到底在坚持什么……倘若你今日被那李家的人带走了,那我真的是束手无策了,就连我爹都保不了你。”秦睦生眼泪都快要急出来了。
此时门外的那个恶心人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大家伙儿都给我听好了,谁要是抓着那个妖女,谁便可以免于刑罚。不然,下场就如同这只猫一般!”
接下来的一幕,艾柠此生都不会忘却。
笼子里提出了一只猫,脖子上甚至还挂着一把小金锁。
只见周遭一名官差眼疾手快,刺刀朝着当空中一挥,紧接着猫便被开膛破肚,血溅了一地。
艾柠想要大声呼喊,却被秦睦生狠狠捂住了嘴,即使她那牙齿早已将他的手臂咬出了血,他亦没有松手。
艾莫大过于心死。
艾柠清楚的记着,那猫是黄将军的其中一个媳妇儿之一,平素里自由散漫,最爱走街串巷。
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会落到了如此歹人的手中。
明明,明明就差那么一刻,她马上就能冲上去救下它,明明……它可以不死的。
艾柠的眼眶通红,整个人都几近癫狂。
无论是对于她,还是对于原本的宁儿,猫一直都是救赎一般的存在,是与自己的生命同等重要的存在。
一瞬间,艾柠心中似乎开始有些对不起宁儿,都是她一意孤行要做生意,才会惹上李家那伙贱人,才会造成如此下场。
都是她的原因……
倘若没有她的存在,这一切完全都不会发生,猫儿们只会跟着她们的杀手“妈妈”,继续着那无忧无虑的自在生活……
艾柠心中这样想着,一时间急火攻心,嗓子忽然漾起了一抹腥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你怎么了?!”秦睦生眼睁睁看着那血滴溅落在自己的衣襟之上,强行压制住自己的声音,发出了一阵低沉的怒吼。
“带我……”艾柠不知道自己的这副身体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的……就好像是一夜之间的事情,她忽然失去了活下去的支柱。
“我带你去,我带你去找他。他一定有办法的。”秦睦生手忙脚乱,一把将艾柠横抱了起来,谁知刚转身,却撞上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陈妈妈,显然,从她那紧张的神情来看,事态已然发展成了十分严重的样子。
“我知道一处暗道,随我来。”
秦睦生虽说不能理解,但却还是照做了。
艾柠是从来不知顾德猫宁后院外面还有这么一条暗道的,甚至什么时候修的她都一概不知。
说到底还是某人有先见之明。
暗道顺着地下直通医馆,与众人同行的,还有方才一直在不远处守着的冯七千。
原本毫不相干的一群人,恰恰是因为艾柠的缘故凑到了一起。
这种感觉说来也是奇妙得很。
此时医馆的后院,洛繁书如坐针毡。
最让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昨夜他便察觉到了艾柠脉象异常奇怪,少见到,就成近似于死脉。
究竟是如何会变成这副样子……
艾柠被洛繁书接过去的时候,嘴角还沾染着残留的干涸鲜血。
“怎么回事?”洛繁书眉头紧皱,就连看着秦睦生的眼神都多了几分莫名的敌意。
“我……我不知道啊……可能是受刺激了,李家那伙人当街杀猫。”秦睦生强行让自己的哭腔显得不是那么明显。
毕竟是娇生惯养的少爷,方才的一幕,也给他吓坏了。
“什么?”洛繁书目光凛厉,犹如一道利剑。
这李家的人,还真是不能留了。
“洛繁书……”此时怀中的人似乎是有了几分直觉,开口的气息却显得十分微弱,仿佛泡沫一般,一碰就破。
“你先不要说话。”洛繁书霸道地回答道。
“你如果……是为了我好……就放我回去。”
“掌柜的,现在不是说着话的时候,你的命更重要。”陈妈妈看不下眼去,也跟着劝说。
“我的命……呵……一点都不重要。”艾柠自嘲地笑了一声,似乎是在刻意激怒洛繁书。
“闭嘴。”
“无所谓了,在你的眼中,我从来就不是特殊的那一个。”这话,像是在替原本的宁儿申辩。
艾柠的话音刚落,一颗极其苦涩的丹药忽然塞进了她的口中。
极度的苦涩瞬间在她的唇齿间蔓延开来。
“不许吐。”洛繁书抬手紧捏着她的牙关,力度像是要将她的颌骨捏碎一般。
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震怒,这丫头,实在是让他给惯坏了。
喉咙间一股强劲的外力,迫使她吞下了那枚“苦果”。
“你这是做什么?就这么见不得我好过?就这么不想放我走?”
“你……”洛繁书在情理中吃瘪,可在气势上却丝毫没有输。
“是,你的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都不许去。”洛繁书声音极度冰冷,整个房间都气氛瞬间跌入了寒极。
“你未免也太自大了些。”艾柠强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通红的双眸紧紧盯着他。
“陈妈,你替我看着她喝药,我去去就来。”
陈妈妈低头允诺,顷刻间,那男人如风一般消失在了房间里。
“我告诉你!我不是她!你休想控制我。”
来此一遭,一向软弱的艾柠竟然徒生出了一身的反骨。
可见她从不是他锻造的利剑,而是他亲手养大的玫瑰,并且,这玫瑰还是带刺的,他越不肯放手,那刺就越是扎入他的骨髓之中,直至鲜血浸透了土壤,他也死活不肯放手。
利用到最后,他自食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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