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夫人无愧于有在世女诸葛之称,居然能把我瘦猴分析得如此透彻入微。”远处传来一阵直冲众人耳畔的大笑声,尔后便见烟尘滚滚而来。
“驾、驾、驾”陈丰见远处烟尘滚滚,赶车的动作也愈发的急躁。
“陈丰兄弟,如此焦急这是要往哪方而去呢?”没一会,瘦猴在带着一队十二人骑着马拦在马车前。
“原来是瘦猴兄弟,我这正准备带我夫人和小舅子前往乡下村子去避暑。”陈丰见路已经被拦住,不禁舔着脸说道。
全然没有往日的那种高冷和嚣张。
“这样吗?可我怎么听说,是你陈丰兄弟准备转移一鸣帮所悬赏的人犯,才如此急冲冲地往外赶呢?”瘦猴表情淡然略带讽刺道。
“一鸣帮的人犯?什么人犯?”陈丰此时还在装傻充愣。
“哈哈哈,陈丰兄弟,就是曾经浩然门李轩的弃徒,梁玖梁子渊。”瘦猴。
“梁子渊?不认识。”陈丰面无表情道。
“陈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此刻就在你赶的这辆马车的车厢中。”瘦猴忽然脸色一变,凶恶地说道。
“我说了,这马车车厢中的乃是我妻子与小舅子。并没有你说的甚梁玖梁拾的。”陈丰言语强硬回道。
“既然你说他不在车厢中,可敢让我进车厢一搜?”瘦猴道。
“这车厢中乃是我内人与小舅子。内人不方便在外抛头露面,这搜车厢也就多有不便。”陈丰继续拒绝道。
“我看是你心里有鬼,才不让我搜你车厢。”瘦猴讽刺道。
“哈哈哈,我陈丰光明磊落,行得正站得稳,又怎会心里有鬼。
帮中弟兄谁不知晓我陈丰乃是正人君子?”陈丰强调道。
“陈丰兄弟。当真不让?”
“说不让,便不让。男子汉大丈夫怎能言而无信呢?”
陈丰和瘦猴两人,正处于极度的拉扯和交锋中,可惜的是双方都没有占到便宜。
“瘦猴兄弟,不知能否让开,我这会正要赶着去乡下村子。
再迟,去到后便天黑,我等还要收拾家宅,天黑后便会多有不便。”陈丰再次找理由试探道。
“哈哈,陈丰兄弟。
只需让我瘦猴一搜车厢,你便能走了。”瘦猴嬉皮笑脸再次强调道。
“如此说来,瘦猴兄弟当真是不让?”陈丰重复道。
“说不让,便不让。男子汉大丈夫怎能言而无信呢?
这不是陈丰兄弟说的吗?我瘦猴今天也想要当一回男子汉大丈夫看看是什么滋味。”
这时,车厢门忽然打开。薛忠从里出来,附在陈丰耳边说道:“姐夫,我姐说他在拖延时间,为的是等待帮主前来。”
“驾、驾、驾”陈丰听闻此言,待薛忠回到车厢内后,马鞭狠狠打在马屁股上。
马车随即高速运转起来,直接往前面挡路的瘦猴直冲而去。
三匹马拉着马车狂奔起来,那气势瞬间就盖过,已经静止在路上的瘦猴小队。
当这样一股横冲直撞的气势铺面而来时,刚才还拦在路上的马匹都不自觉地让开通道。
“驾、驾、驾”陈丰御车远去后,瘦猴在后面急跳脚。
“追…”滚滚烟尘再次扬起,此时三匹马拉扯着车厢在前面狂奔。后面跟着十二位,骑着高头大马的草蜢帮众奋起直追。
这一追一逃中,很快蓝田县便远离众人视线,马车正往华阴方向急速奔逃。
“琪姐,要不把我交给他们吧。”车内梁子渊强忍不适说道。
马车跑动中,这一震一动,一摇一晃无不使得他,还未痊愈的伤口再度受到二次伤害。
只是,见到这一家与自己萍水相逢的人为了自己,即便是生命已经受到威胁的情况之下。
还在隐瞒着自己的行踪,不忍让好人早死,亦不想连累他人,遂出言。
薛琪也并未言语,只是微微对着梁子渊翻白眼,转头去看马车窗外的风景。
“可是我一书生,不值得琪姐一家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去搭救。
你们能把我从漕渠中救起,我已经是万分的感激了。”梁子渊见薛琪不言不语后继而说道。
而此时薛琪正在薛忠耳畔小声说着悄悄话,当听到梁子渊说到此时,忍不住反驳。
“胡说,梁玖公子怎么可能是仅仅是一书生呢?
诸葛先生是不会看错人的,公子便是即将可以结束乱世的关键之人。”薛琪喝斥道。
“诸葛先生?是一鸣帮帮主诸葛前辈吗?难道说,琪姐也认识诸葛前辈?”梁子渊从中发现一关键。
“认识,诸葛先生说来还是我们家的恩人。
若无他搭救也就无我等现今,所以即便是仅仅因为你对诸葛先生恩情,便已经足够我们一家以死相救。“薛琪陷入回忆中说道。
“梁玖公子,我们的马车虽说是由三匹马拉着。
但依照现今的情况来看,时间再长久一些,最终我们仍旧会被追上。
如今唯有一线生机的地方就在前方转弯的地方。“薛琪看着窗外飞快闪烁的树木说道。
“琪姐的意思是?“梁子渊疑惑道。
“一会在前方会有一个很大的弯路,而弯路一旁有一处茂密的十分草丛。
按照现今我们双方追逐的速度以及拉开的距离来算。
当我们到达这一弯道后,后面的追踪者有十弹指(约十秒)的时间。
视线范围内捕捉不到我们,而这段时间就是梁玖公子的机会。“薛琪解释道。
“好,我明白。快要到达后,请琪姐提前告知。“梁子渊满是感激道。
“无论梁玖今天能否逃脱,都请琪姐勿要挂念。
若有幸能逃得了,琪姐便也不必回来搜寻。
倘若不幸未能逃脱,琪姐万万不能前去营救,梁玖设法自我营救。“梁子渊忽然语气无比坚定地说道。
“好,请梁玖公子宽心。若见到诸葛先生还请代为问好。“薛琪。
“一定。请琪姐以及陈丰大哥和小忠要保重。
有时候委曲求全也不失是一种好办法,实在不行也可虚与委蛇保全自身方为上策。”
不知为甚梁子渊总感觉,此次会有一些意料之外的坏事发生。
这是一种,他与生俱来的能力,一般只要有这种感觉,最后会变成不好的现实。
“好,梁玖公子,请做好准备。还有五十余丈的距离。”
“嘚嘚嘚……”
“十丈、五丈、准备、准备、跳。”当在薛琪说到第二个准备的时候。
薛忠手臂上隆起一块块的肌肉,啪的一下就把车厢后面的门给推开。
而最后一个跳字从薛琪嘴中发出以后。
梁子渊就已经从那大开的后门跳到茂密的草丛中。
“他们人呢?”正在后头骑马追逐的瘦猴见已经近在眼前的马车,居然从眼帘中失去踪迹,禁不住问道。
“队长,前面有个弯道,应该是树木挡住我们视线,所以才没有看到他们。”一位小喽啰忽然大声喊道。
“很好。哈哈哈,这次陈丰不死我也要他脱层皮。”瘦猴听后不禁开心哈哈哈大笑。
果然,在转过一个大弯后,马车又出现在他瘦猴眼前后,赶马的力量都不禁多用上几分力气。
躲在草丛中的梁子渊,静静地趴着。
望着远去的烟尘,才长出一口气,然后呻吟起来。
“琪姐,说这里离华阴县最近。
即使是沿着山间小路走,一路上也能不时遇到人烟。”梁子渊自语道。
“看来,刚才从车厢中跳下来,才恢复未多久的肋骨又出现裂痕。”梁子渊站起来后,就疼得满头大汗。
不知走多久,都已经是月上中天后,梁子渊终于找到一户人家。
这时是又累又饿又渴还很疼。
“砰砰砰……打扰了请问有人吗?
在下乃是一位游历的书生,因被山里贼人所劫,身无钱财无奈中想在此借宿。
不知主人家能否行个方便?”梁子渊在拍完门后便出声问道。
“吱呀…”门拉开后,出现在梁子渊面前的是一位举着油灯,慈眉善目的老人。
脸上满是沟壑,这都是岁月在脸上刻画的。
老人举着油灯,从头到尾打量着梁子渊。
直到见他满头大汗,衣领处隐约有血迹。
衣袖上有些地方已是撕裂成布条状,衣襟衣摆处还多是破损居多。
“进来吧。”老人举着油灯头前引路,把梁子渊带到大厅的桌子上后。
把桌上的油灯也点亮,然后就去忙活其他。
梁子渊则是在坐下后,惬意地叹一口气。
当他正想打量这房子的时候,老人家端上来一碗米饭和一些野菜。
“老人家…这…这…这…”梁子渊结结巴巴道。
“公子是想问,为何如此晚而老汉家里还准备着米饭?
还是想问如此兵荒马乱的世道,老汉这里居然能吃上,外头那些世家大族的主人家,才能吃上的白米饭?“老人说道。
梁子渊闻言震惊地抬头,而就是这一瞬间。
在昏暗的油灯光中,他仿佛见到有一道亮光从老人的眼睛里闪过。
当他想再仔细地观察时,也老人家脸上却是古井无波。
但眼神中不时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这一切都显示出,此间主人家乃是一位世间少有的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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