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岩出去拨了个电话。
他回来面带严肃的对我说:“阳哥,咱们的钱不多了,差不多还有三万多。”
我闻言,猛的挺直腰板!
“我草?良哥不是给了咱二十万吗?怎么还剩三万多了?”
王岩叹了口气,坐在我的脚边,“之前你让我去花钱打点关系,我跟几个小队长三天两头吃饭送礼,花了差不多三四万块钱。”
我平视着王岩。
他继续道:“后来咱们又盘了个分店,房租一年八万八,装修请工人杂七杂八花了一万多,这点加起来都有十四万了,再除去给小姐发的工资,五万多,合起来就是十九万了。”
“可我们之前不是盈利了吗?”
我问。
王岩又道:“之前开业那几天确实是盈利了,赚了九万多,但是除去咱们兄弟们的吃喝拉撒,外加兄弟们的住院费,真的所剩无几了……”
王岩嘴角苦涩。
说完,他不断叹气。
我转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张浩、虎子。
我的心,也如坠冰窖。
当然,我不是埋怨他们花了我的钱,我埋怨的是自己,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茶县扛把子,可眼下,带着这群兄弟都快要活不下去了……
“要不这样吧,咱们一起凑点钱,先把猎枪买来,找卧龙那小B报仇了再说其它的行不行?”
疯子见大家情绪异常低落,拍拍手,招呼着大家。
“行啊!”
老三立即附和:“我觉得疯子说的不错,咱们现在虽然没钱了,但还有这一大群兄弟,咱们只要有兄弟,那就有从头开始的勇气!”
“对对对,三哥说得对!”
“那行,咱们快一人凑点钱出来!”
“我这有两百。”
“我这有一百二。”
……
兄弟们纷纷自掏腰包,将兜里仅剩的那几个钢镚拿了出来。
最后,他们总共凑了五千多递到我面前。
我看着疯子手心中,那些被揉的皱巴巴的钱,我的心瞬间一沉!
脸上的笑容也苦涩许多。
“这钱我不能要!”
我将疯子手臂推回去。
疯子皱眉:“阳哥,这不是逞强的时候,这点钱虽然也不多,不过你拿着,哪里需要应急的时候可以用得上,猎枪必须多搞几支,我知道这点钱还不够,等会我们再回去一人凑点,大敌当前,一定得先把卧龙那个B崽子弄了再说!”
疯子说罢,再次将钱塞入我手中。
兄弟们见状,也纷纷劝说:“阳哥,收下吧。”
“对呀阳哥,咱们兄弟的钱就别分个你我他了。”
“收了阳哥,快点!”
“阳哥,我这里也有点,不多,你收下。”
叶子也将为数不多攒下的钱,递给我。
我望着叶子,迟疑了很久,才将这些钱一并收下。
收下钱,我踉跄的起身向兄弟们鞠了个躬。
兄弟们急了。
“阳哥,你这是干嘛?”
“对呀?你干啥呢?”
“快起来!”
……
鞠了三躬,我缓缓将脑袋抬起来,满脸感激的看着在场的每一位兄弟。
“兄弟们,我王阳作为你们的大哥,却带着你们现在连饭都吃不起了,我有很大的责任,我检讨,这一次,算是我王阳欠你们的,等咱们度过这一劫,我保证将每一位兄弟都养得白白胖胖的!”
“我发誓!”
啪啪,啪啪,啪啪!
以王岩为首,大家肃静的望着我,不断鼓掌。
“谢了,你们都回去吧,剩下的钱不用凑了,我有办法。”
“那个老三,疯子,岩子,你们留下!”
我摆摆手,兄弟们陆续散去。
我嘱咐他们回去继续看好自己该看的场子,现在虽然发廊店运行不走了,但看场子的活儿不能断,这是咱们这个团队的最后经济来源了。
“叶子,你跟阿愿也回去吧,这几天店就不开了,休息休息。”
见叶子阿愿还未走,我又说道。
叶子摇摇头:“我不回去,我想在这里陪你可以吗?”
我沉默半响,看了看疯子他们,狠下心来说道:“要不你先回去吧,等会我们还要聊点男人的事情,知道不,乖哈!”
“好吧。”
叶子扭头望着阿愿,“那我们先走了,拜拜。”
叶子阿愿走出病房门,轻轻带上房门。
“老三,你确定你们老家能搞来猎枪?”
我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老三点头,认真的说:“放心,肯定是有的,只不过价钱可能有点贵,咱们现在加上兄弟们刚刚筹的钱,也不过三万五,出去咱们兄弟后续伙食费,可能买不到几把猎枪啊。”
“那你算算大概还差多少?”
老三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会。
“再有个五万块左右差不多,不仅要买猎枪,还得买子弹,子弹的价格不菲,而且子弹只能多不能少,少了枪白买。”
“五万……这可上哪凑这么多?”
疯子一脸为难。
王岩也是连连叹息:“实在不行我回家一趟,我问父母拿点,三四万应该没问题。”
“岩子,这事儿我有办法,不用你们。”
“什么办法?”
三人一齐将目光对准了我。
我咬了咬嘴唇,将想法跟他们叙述一遍。
……
茶县,老车站,某条巷子口。
我痴痴地站在巷口前,仰头望了望巷子二楼的广告牌,毫不犹豫的迈步走了进去。
咚咚!
我扬手叩门。
“谁呀?”
里屋传来一道浑厚的喊声。
“外面来的雏儿,想问兄弟们行个方便!”
里屋那人没回话了,但我能听见他穿着拖鞋走路的“踏踏踏”声逐渐传来。
咯吱!
房门被他打开了。
一个青年男人探出头来,莫约二十岁,留着板寸,鬓角处有一处纹身,纹的什么认不出来,他穿着一件黑色无袖体恤,身下一条紧身牛仔裤,脚上是能发出声响的粉红色拖鞋。
我打量男人的同时,男人也打量着我。
“一个人?”
“暂时没考虑结婚。”
我呵呵一笑。
男人脸色阴了下来,“少几把扯淡,进来!”
说完,男人扯开房门,为我让出一个身位。
我迈步走了进去,玄关仅仅两步路,接着走到客厅坐下。
男人则关上门,走进一间卧室,出来时,又带出了一个人。
那兄弟光着上身,肚皮上纹着一条眼镜蛇,身下一条黑色短裤,年龄与先前的男人差不多。
“你贷款么?”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恭敬道:“没错,借点票子,活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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