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华堂中,金猊缓缓吐出几缕青烟。
一个身着墨色锦袍的中年男子坐在上位,身旁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美貌妇人,眼神中带着高高在上的不屑。
外表儒雅的男子,慢悠悠说出的话,犹如数九寒冬的坚冰。
“你们想离开侯府,就只有一条路。”
“那就是变成尸体抬出去。”
白疏香跪在地上,愣愣地听着那话,两行泪扑簌簌地落下来,哀求道:“我娘亲思念故土,如今抑郁成疾,请侯爷放她出去吧。如若不然,我娘真的要挨不住了。”
“这不是还没死吗?等你们死了,本侯自会把你们送出去的。”中年男子冷笑一声,嫌恶地把白疏香一脚踹开。
“父亲……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女儿,我娘是你的妾室,你为何要如此绝情,非要逼她去死呢?”白疏香带着哭腔,凄然问道。
“啪”的一声,响亮的一巴掌落在白疏香的脸上。
“住嘴!你们母女是忠义侯府的耻辱,本侯可不认你们!愿意养你们到死,本侯已经仁至义尽,你再敢说这种话,辱了侯府名声,本侯定让你们母女黄泉下相聚。”中年男子狠狠道。
白疏香哭着喊着,上来扯中年男子的衣角:“求侯爷放了我娘,我留在府中,她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求侯爷放了我娘……”
中年男子再次将她踹倒在地,喝道:“来人,把她押下去,狠狠地打,打到她不敢胡闹为止。”
一众凶狠的仆妇上前来,拉扯着白疏香下去。
接着,是周身针刺的痛感,是鞭笞骨头皮肉的痛感,是四面八方的水淹入七窍的窒息感……
……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周身被漫天卷地的刺骨寒冷包围了,不停地往下坠,往下坠。
忽地,有一股力量将她托举,她很快脱离了水的包围,落入一个温暖而宽阔的怀抱里。
她还是很冷很冷,紧紧抱着那个温暖的所在不放手。
……
白疏香感觉做了好长好长的梦,梦里竟是自己不久前刚看的一本小说,她迷迷糊糊间自嘲了一下,竟然做这种奇奇怪怪的梦。
却忽然感觉有人在拍着自己的脸,呼唤着自己:“醒醒,快醒醒……”
白疏香这才艰难地抬起沉重的眼皮,只见一个丰神俊朗的美男子正皱着眉,拍着她的脸唤她。
她紧紧抱着的,正是这位美男子。
白疏香一惊,连忙松开手,一急就呛了水,拼命地咳嗽起来,咳得泪花都出来了,看起来可怜极了。
白疏香惊愕地盯着眼前这个男子的服饰,想到刚刚那个奇奇怪怪的梦,茫茫然地愣了半晌,猛地闭上眼睛,暗道:“起猛了,起猛了,一定是还在梦里……”
慕廷钰也很郁闷。
他先大军而行,秘密进京,本该是极其低调的,没想到随意一抬眼,就见一行人鬼鬼祟祟地从马车上抬下来一个人,随意地往湖里一沉。
暮春的湖水夜里还是冻得刺骨,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可刚把人救上来,就冷不丁被这个小丫头抱得紧紧的。
那一刻,慕廷钰本能的反应就是把她扔出去,可是当他看到小姑娘苍白的小脸,微微颤抖的身子,他的怒火莫名地息了一大半,耐心地唤醒她。
小丫头醒来后,一脸茫然,这会子还把眼睛闭上了,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小丫头长得冰肌玉骨,一双水汪汪的杏眼最是招人,若不是见她还是个孩子,慕廷钰都要怀疑这是有心人为他设下的美人计了。
见白疏香颤抖得厉害,便招手叫人,吩咐几句,不一会儿,就有人送来干净的衣裙。
白疏香再次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不变,茫茫夜色下站着的,依然是那个高大挺拔、宽肩细腰的男子。
慕廷钰见小丫头定定地看着自己一脸茫然,道:“清醒了?先进屋把干衣服换上。”
说完,便将白疏香拎进了房里,转身出去,合上了门。
白疏香默不作声,双臂环抱膝盖,下巴靠在膝上,竭力想镇定情绪。
这里到底是哪里?
自己和男子身上的衣服,都意味着她似乎遇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了——她穿越了!
白疏香冷得直打哆嗦,先不管穿不穿越的,赶紧把干衣服换上。
不多会儿,慕廷钰敲了敲门,问过后,推门进来,见白疏香已经换好了衣服,不再瑟瑟发抖,才问道:“你是谁?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白疏香此刻头脑还是一片混沌,一团乱麻,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便依旧双臂环抱膝盖,垂首不语。
慕廷钰见她不作答,一副丢了魂的样子,想想她刚刚遭遇的事情,倒也没有为难。
只是解下披风,给她披上,把一条干毛巾盖到她头上,就出去了。
发髻早已散乱,白疏香干脆把头发散下来,连忙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不多会儿,一个追踪马车的下属赶来禀报:“殿下,马车进了忠义侯府的后门。”
忠义侯府的人?
慕廷钰颔首,重新走进房中,在白疏香跟前蹲下,耐心问道:
“你跟忠义侯府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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