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侯虽不知女儿想做什么,但是知道段琼瑾向来有谋划,便依言去做。
段思墨更是对妹妹无有不依。
本来因段琼瑾惹得睿帝不悦,明王已经放弃了要纳段琼瑾入府。
但不知段琼瑾那日跟明王谈了些什么,只知当天明王就入宫与睿帝好生求情。
两日后,明王府中传出,段琼瑾即将嫁入明王府为侧妃。
不提忠义侯的跌宕起伏,却说慕廷钰的疗毒进程,已经到了药浴阶段。
白疏香亲自煎煮药浴汤,煎煮完就想回云水阁,却不料,福喜公公笑眯眯地走过来,道:“殿下请白姑娘过去。”
都泡上药浴了,还叫我过去做什么?
白疏香嘟囔着来到了慕廷钰的卧房,一进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幅美男沐浴图。
非礼勿视,白疏香连忙垂首道:“殿下唤我作甚?”
慕廷钰原本是闭目养神的,听到白疏香的话,便睁开眼看她,道:“你说要泡半个时辰,本王有些无聊,你不如就在这里给本王背诗吧。”
白疏香:“……”
白疏香没有办法,谁让眼前这个无聊的男人是她的衣食父母,也是她的粗大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于是乖顺地背起了诗。
见白疏香难得这么乖顺,慕廷钰听了一会儿诗,便打断道:“你给本王做的药膏子呢?”
白疏香这才跑到药房,把做好的药膏拿过来,双手奉送到慕廷钰面前。
“这药膏有什么功效?”
白疏香道:“我见殿下身上有很多伤疤,这个是祛疤膏,保证能让殿下不留下一点伤疤。”
慕廷钰微怔,看着白疏香手里捧着的白瓷瓶,心中不知作何感想,道:“你先收着,等会儿你替本王上药。”
白疏香:“!!!”
“殿下,我去唤福喜公公给你上药吧,若是我上药,我怕殿下不好意思。”白疏香尬笑道。
慕廷钰却没有动摇:“福喜手粗,还是你来吧,你现在可是奉旨照料本王的,不能偷懒,一心想着假手于人。”
半个时辰过去了,慕廷钰起身,擦干了身子,换了裤子,赤裸着健硕的上半身,坐在软榻上,叫白疏香过来上药。
本是背对着的白疏香只好转过身,乖巧无比地走过去,用指尖蘸取祛疤膏,轻轻擦在慕廷钰的满身伤疤上。
慕廷钰看着她微微发红的耳尖,问道:“本王的满身伤疤是不是很难看?是不是吓到你了?”
白疏香一边擦着药,一边摇头道:“这哪里难看了?这是英雄的烙印,殿下为国征战,伤痕累累,这一道道都是殿下的军功,我敬佩都来不及,怎么会被吓到呢?”
慕廷钰沉默了一会儿,眼眶微热,却笑道:“那你为何还巴巴做了祛疤膏给孤?”
“殿下的英雄事迹整个大晟的子民都会记在心中,大晟的史书也会有殿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这就够了,怎么能让殿下的身子来记载呢?”
“殿下放心吧,这个祛痕膏我也在用,我身上的疤痕可不比殿下好多少,只是我的疤痕记录的是弱小,但不管是什么,这个祛痕膏一定都祛得干干净净。”
慕廷钰的眼里出现了几分怜惜,顿了顿,道:“你放心,本王一定让忠义侯府付出该付出的代价。”
白疏香闻言,对他展颜一笑。
慕廷钰还在想说些什么,就见长风毛毛躁躁地跑进来。
“殿下!”
长风一冲进来,一个错眼见到的是上半身赤裸的殿下和白姑娘深情对望,金童玉女,就是养眼。
长风瞬间红了脸,用手掌捂着眼睛,尴尬地笑着说:“殿下,你们继续,属下什么都没看见。”
说完,转身又要退出去。
“回来!有什么事?快说。”慕廷钰的脸上微红,厉声道。
“殿下,陛下传来旨意,明日早朝,让你和白姑娘上朝堂。”长风一边说,一边悄悄打量着两人。
“本王知道了。”
长风识趣地退下了。
“看来明王开始出手了!”慕廷钰看着白疏香,道。
翌日,晨光熹微时,便有内侍叩响了宸王府大门,用宫车把慕廷钰和白疏香送进朝会上。
近日来,宸王眼盲一事甚嚣尘上,上书请求陛下剥夺宸王兵权的大臣竟然已经过半。
今日陛下让宸王上朝,就是想让那些人好好睁开眼睛看看,他的钰儿还好着呢!
“莫慌,本王在。”
白疏香摇摇头,道:“我不慌,今日这场是冲着殿下来的,殿下都不慌,我慌什么?”
慕廷钰嘴角微扬,点点头,闭目养神。
二人进入大殿,跪在地上行礼。
睿帝叫二人免礼,给宸王赐座,白疏香静立其后。
庄严肃穆的朝堂,睿帝威严地坐在高位之上,肃然道:“近日来,有传言道,宸王眼盲,无力掌兵,竟有过半的朝臣要求朕剥夺宸王的兵权。
白疏香,宸王的病情一直是由你负责的,现在你给众人讲一下,从实讲来,不得撒谎!”
白疏香恭敬施礼,道:“是,宸王殿下的确双目失明……”
此话一出,如同是在沸腾的热油锅里泼下一碗水,滋啦一声炸开花来。
满朝文武议论纷纷,虽然早就听说过传言,但是今日听白疏香说出真相,还是让人大惊失色。
“陛下,宸王既已眼盲,兵权如何掌得?望陛下从大局出发,另选贤能掌兵权。”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呼啦呼啦,满朝大臣跪倒了一大半,纷纷请求剥夺宸王兵权。
慕廷钰戴着银质面具,冷眼看着这些大臣,心中冰封万里。
他辛辛苦苦征战三年,沥尽心血,好不容易把劲敌西戎歼灭,给大晟争取了五十年和平光阴。
而他的好哥哥,在干什么呢?在给他下药,要他的兵权,要他的性命!
班师回朝,才满两月,满朝文武却都在叫嚣着要夺他的兵权。
明王目睹这样的盛状,心中早已得意洋洋,慕廷钰,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墙倒众人推。
未婚妻是本王的,兵权也没了,储君之位也是本王的了。
这些年,你沙场拼搏,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军功,转眼间全为了本王的大业添砖加瓦,你这几年的辛苦,不过就是笑话一场。
慕廷钰的心仿佛浸在万年寒冰中,彻骨的寒冷让他整个人冷气森森。
突然,一只小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他抬头看见白疏香抚慰的眼神,刹那间,寒气收敛了许多,心中多了一股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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