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疏香不知道过生日是什么滋味。
细想起来,她在原来的世界里,好像没有人给她过过生日。
爸妈太忙,总是顾不上她,后来跟着爷爷,老一辈的人也不注重小辈的生日。
说起来,这是她第一次过生日。
一大早,白疏香刚从床上坐起身,迷迷糊糊的,就看见紫菀和凌霜笑吟吟地捧上来一件浅紫色蜀锦长裙。
“好漂亮啊!”白疏香眼睛发亮,一把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拿过裙子。
蜀锦长裙上绣着精美的寒梅纹,一针一线,都极为精美。
“当然漂亮了,这是国公爷提前一个月在锦绣阁定下,绣娘们日夜赶工,昨儿才送上门来的,专门让姑娘在生日宴上可以穿上。国公爷真是疼姑娘!”紫菀喜气洋洋道。
白疏香抚摸着衣裙,像是抚摸着沉甸甸的心意,心里头暖洋洋的。
“好了,姑娘,快点洗漱更衣吧,当心客人到早了,你还没收拾好。”
白疏香用洁牙粉仔细地刷了牙,漱完口,凌霜端来温水,白疏香洗了脸,擦了面脂。
接着,紫菀和凌霜两人利索地为白疏香更衣,换上了浅紫色的蜀锦长裙,整个人衬得优雅贵气,一张小脸白莹莹的。
“姑娘穿起来太合身了,真好看!我今日一定要给姑娘绾一个最最好看的发髻。”紫菀会疼人,好听话不要钱地往外冒。
白疏香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笑眯眯地任人摆布。
紫菀兴致勃勃地给白疏香绾了一个飞仙髻,跟这身衣服一搭配起来,倒像是嫦娥下凡了一样。
“呀,姑娘太好看了,太好看了!”紫菀和凌霜两个人叫着喊着好看。
“我看看有多好看。”
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白疏香主仆三人转头看出去,见沈国公扶着白芷萝,两人笑吟吟地走进来。
“爹爹,娘亲!”白疏香眼笑眉舒地跑过去,扶着白芷萝另一只胳膊。
白芷萝嗔怪道:“用不着扶,你娘哪里就这么娇贵了?”
“谁说不娇贵的?可娇贵可娇贵了,是不是,爹?”白疏香嬉笑着问沈国公。
沈国公拍拍白芷萝的手背,对着白疏香笑道:“自然是娇贵的,你和你娘现在都是我们府上的珍珠,都是娇贵的。”
白芷萝伸手摸了摸白疏香的脸,又看了看她的衣裙,点点头。
“是挺好看的,也不枉费你爹爹的一番心意。发髻也绾得好,紫菀的手艺又精进了,只是缺了点什么。”
白疏香摸摸头,疑惑道:“缺了什么?”
白芷萝但笑不语,从身后的丫鬟手上拿来了一个雕花盒子,递给白疏香,道:“打开看看,我和你爹爹昨日去珍珑阁挑的。”
白疏香惊喜地接过盒子,打开一看,一支明晃晃的朝阳五凤钗,还有一个质地莹润洁白的羊脂玉手镯。
“喜欢吗?”
白疏香点头,却说不出话来,爹爹和娘亲自为她挑选的礼物,单单是用心,就弥足珍贵,更何况这礼物很贵重。
白芷萝含笑道:“娘给你簪上吧!”
说着,白芷萝就亲手拿起朝阳五凤钗,给白疏香簪上,然后给她戴上羊脂玉手镯,拉着她的双手,用怜爱的目光上下左右不停地打量。
这是她的宝贝女儿。
和她同甘共苦十六年,还费尽心思把她从忠义伯府那个牢笼解救出来的宝贝女儿。
十六年来从来没有像样地过过一次生日的宝贝女儿。
她疼女儿疼得心肝肉一般,现在终于有人可以和她一起来疼疏儿,白芷萝的心里满满的全是说不出的幸福。
她如花似玉的女儿,本来就该无忧无虑地站在阳光底下,漂漂亮亮地过生日。
迟到了这么多年的生日,她要好好补偿给疏儿。
“好看!天气还冷呢,把白狐裘穿上,才暖和!”白芷萝摸摸白疏香的脸,笑道。
紫菀刚过来给白疏香披上白狐裘,一家三口一同走出去。
今日是白疏香生辰,沈国公府一家四口在府门口散红包。
十文一个的荷包,数量不大,却引来很多穷苦百姓。
每人一句吉祥话,说得沈国公府一家四口眉开眼笑。
钱散给穷苦人,把福分享出去,这是在给白疏香积福报。
最先到的人是徐紫筠和徐夫人。
白疏香之前给徐紫筠治病的过程中,两个人也走得越来越近,成了好朋友。
徐家人准备的大礼是一方上好的端砚和一架名家古琴。
徐紫筠亲热地走上来,握住白疏香的手,道:“好妹妹,今日是你生辰,生辰吉乐!”
“谢谢姐姐!姐姐能来,我已经十分高兴,你们还准备了这样的大礼,我怎么承受得起啊?”
徐紫筠笑道:“自从上次听你抚琴一曲,我祖父已经把你引为知音,他还嫌弃我们这些家中小辈,怎么就没有一个人能像你弹得这么好?”
“这架瑶琴叫‘孤月’,是我祖父珍藏之品,能够送给你,可见是对你的看重。”
白疏香暗暗称奇,徐中书令此礼实在贵重,想来除了欣赏她的琴艺之外,还有对她当时治好徐紫筠、揭穿段思墨真面目的感谢。
“端砚是我送给你的,你的字写得这样好,可别荒废了,我还盼着你哪日为我写一本梦溪居士的《诗百篇》呢。”
徐紫筠还不知道她就是梦溪居士呢。
白疏香闻言,满面春风道:“这有何难?这几日晚间没事,我就可以开始给你写。”
白疏香便领着徐紫筠入内叙话,白芷萝则陪着徐夫人聊天。
因为白疏香和徐紫筠交好,徐夫人也自然与白芷萝走得比较近,徐夫人健谈,每次都让白芷萝很轻松愉快。
只是白芷萝一走开,沈国公也不放心地跟上来,她没好气道:“别紧张兮兮的。”
沈国公才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也留在原地没跟上来。
徐夫人见两人如胶似漆,竟像是一刻也分不开一样,也不由得笑道:“妹妹真是好福气,国公爷真是连一刻都离不开你呢。”
白芷萝不好意思地笑了:“不瞒夫人,我如今已有两个月身孕,国公爷乐疯了,天天总担心我摔跤,非得扶着。”
徐夫人瞪大了眼睛,握紧了白芷萝的手,笑道:“妹妹如今真的是苦尽甘来了,我冷眼旁观,国公爷是真心疼爱你的。”
白芷萝笑着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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