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两个黑衣人带着白疏香和紫菀,悄悄地离开了驿馆。
夜很静,可他们没跑出多远,和亲车队的护卫便骤然惊醒。
“人跑了,快追——”
刹那间,马蹄声,脚步声,兵戈声,呼喝声,乱作一团,把月夜的寂静打得粉碎。
白疏香没想到护卫人数会这么多,明面上的人,潜藏在周遭的人,加起来竟比爹爹出征带上的人马都多得多。
星星点点的火把汇聚成一片火海,向他们扑来。
就为把她一个弱小女子送入虎口,何须如此大动兵戈?
白疏香冷笑,是想以她为饵,把国公府和宸王府所有的心腹都除干净吧!
她转头对两个黑衣人道:“二位大哥,我们跑不掉了,你们快走吧。如果有可能,帮我守护好上京的徐府,守护好我娘。拜托了,快走——”
两个黑衣人点点头,身手敏捷地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很快,白疏香和紫菀就被火把包围起来了。
围成一圈的护卫让出一条道来,一个人缓缓走来,那张与薛莹有五分相似的脸,居高临下地盯着白疏香。
“跑啊,你倒是跑啊,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南梧太子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你若不要这福气,就只能押回上京,全家人一起下黄泉了。”
火光跳跃中,白疏香看着那人狞笑的脸。
白疏香环视了一圈,重重的包围圈,笑道:“抓我们两个弱女子,动用了上千兵马,真是看得起我!”
“你们沈家不是很厉害吗?你父亲留下的护卫怎么没来保护你啊?看来不是亲爹,是真不疼你呀!”薛松摇着头,啧啧叹道,“可是你亲爹忠义伯也恨你入骨啊,看来你就是亲缘薄弱,招人恨啊!”
“得亏你长了这么一张脸,靠不了亲人,至少还可以靠男人。如今宸王是靠不住了,这不是有了南梧太子吗?你说你跑什么跑啊?你这一跑,不怕就连靠山都没了。长得这样的狐媚样,没个靠山,落入民间,不得被拆分吃了!”薛松淫笑着捏住白疏香的下巴。
白疏香二话不说,拔下发簪,就狠狠扎在薛松的胳膊上。
“啊——”
薛松的手不由自主地松开,胳膊软绵绵地垂下,另一只手捂着胳膊,眼睛淬了毒一样地瞪着白疏香,扬起另一只手要打,紫菀把白疏香往自己身后一拉,自己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给我狠狠地打!”
白疏香道:“陛下圣意,要我前往南梧和亲,你们想打我,是不是得问过南梧太子是否同意。你们打了我,若是太子发火,两国邦交出现问题,到时候陛下一怒之下,你们说不定就脑袋搬家了。确定要打吗?”
“你们没听说过吗?我会巫术,我想要谁得痘疮,谁就会得痘疮。我看看,谁敢打我?”
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我推你,你推我,谁也不敢上前,薛松也没办法,只好喝道:“还愣着干嘛?把她们抓回去!”
南行路上的白疏香没有逃掉,即将到达南蛮边境的沈家父子也被后头的刘皓大军赶上了。
“将军,后头刘皓将军带着大队兵马赶上来了,援兵到了。”斥候惊喜道。
南境兵变事出突然,沈家父子也是匆匆出征,很多亲兵都留在了国公府,保护白疏香母女,只在京郊大营点了几百兵马。
沈国公转头看着越来越近的兵马,马蹄声越发清晰,最前头的就是刘皓!
“父亲,感觉不太对劲。”沈凌风低声道。
说时迟,那时快,刘皓很快骑着马停在沈国公面前,道:“沈国公,沈世子,别来无恙啊!”
“刘世子这是给我们父子送援兵来了?”沈国公看着后头陆陆续续跟上的兵马,问道。
刘皓仰头哈哈大笑:“沈国公,沈世子,我也不兜圈子了,我今日是来宣旨的,请下马接旨吧!”
沈国公和沈凌风也只好下马跪地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护国公沈青云在镇守南境期间,与南梧来往频繁,经查证,系犯了通敌卖国之罪,罪无可赦,判沈家满门抄斩!”
沈国公和沈凌风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你胡说,我没有!”
刘皓慢悠悠地把圣旨抛到沈国公身边,道:“沈国公,你自己看看吧,要死也死个明白!”
父子二人看了一遍圣旨,沈国公双拳攥紧,咬着牙问道:“我夫人和女儿呢?”
“国公夫人自然是在牢里等着国公爷回去团聚呢,至于白疏香嘛,陛下仁慈,给了她一条生路,把她送去南梧和亲。”刘皓狞笑道。
沈国公闻言,此时心如同在火上煎,突然想起临走前,白疏香跟他说起的一句话:“爹爹,此次出征,恐有陷阱,您答应女儿,无论发生什么事,你和哥哥先保住自身。娘这边,我会替你守住的。”
刘皓悠闲地叫着:“来人,把沈国公和沈世子扣下,押回上京,与国公夫人团聚!”
沈国公和沈凌风对视一眼,两人猝不及防地跳上马,在重重包围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愣着干什么?给本世子追——”刘皓气急败坏道,“放箭!放箭!”
瑾妹妹明明告诉他,沈国公和国公夫人夫妻情深,只要告诉沈国公国公夫人在牢里等他,就可以削弱他一大半的志气,让他束手就擒,因为他不可能看着白芷萝独自去死。
可是,沈家父子却在他眼前,毫不犹豫地逃了!
刘皓的兵眼见得已经快追上了沈家父子,没想到半道上杀出了一群人,把追兵杀得连连撤退。
沈凌风认出了来人,叫道:“阿胜,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们在上京保护母亲和妹妹吗?”
“是小姐让我们来助将军的,小姐让我们告诉国公爷和世子,夫人现在在安全的地方,请二位将军切切要保住自身。”阿胜用长枪刺死了几个追兵,血溅了一脸。
“国公爷,世子爷,只有活着,洗雪冤屈才有意义。你们快走——”
“呸!同上战场是同袍,要死一起死,要走一起走!”
沈凌风口中一喝,手里的长枪一挥,把围着他的五六个兵全部挥落马下,马受了惊,马蹄乱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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