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之时,沈家军给泰和城上的守将传话:“我家将军请三皇子过营帐和谈。”
南宫煊在等,密令已经发出,他在等着附近城池的守将来救驾。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南宫煊进入帅帐后,没想到会看到白疏香。
南宫煊很客气地寒暄道:“白姑娘,没想到你找回来了,看到姑娘安然无恙,小王就放心了。”
白疏香点点头道:“还得谢谢三皇子相助。”
“姑娘既回来了,沈将军是不是可以撤兵了?”南宫煊打量着沈国公的表情,问道。
沈国公笑道:“三皇子,小女是自己找回来的,可不是你们找回来的,你以此来作为退兵的条件,只怕不妥吧!你们南梧与明王合谋害宸王殿下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般自信?”
南宫煊道:“太子犯下的错,小王替他道歉。只是大晟与南梧两国建立友好邦交,对两国都好,沈国公切切不要因一时气愤,而误了事。”
“友好邦交?南梧先是害了宸王殿下,又合计害了小女,南梧在我们心中已经没了信用,若是再次相信南梧,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又要被捅上一刀,三皇子说什么都没用。”沈国公道。
白疏香道:“三皇子若能带着皇室出城献降,向我大晟宸王俯首称臣,此后大晟与南梧的友好通商才可以继续。三皇子若不愿意,那今日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南宫煊眉头紧锁,却不着急说话。
沈国公看透了他的心思,便道:“三皇子是在拖延时间,等着救援吧?”
南宫煊闻言,怔了一下,不自觉地搓着手指。
沈国公道:“实话告诉你,我们沈家军之所以可以这么快攻下三城,那是因为后面两座城池是主动开门献降的,我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得到两座城池。三皇子,可知道为什么吗?”
“那是因为你南梧国中吏治腐败,官吏搜刮民脂民膏,百姓的日子早就过不下去了。他们知道我沈家军,战时不伤百姓,闲时不扰百姓,沈家军治下的百姓都是安居乐业,吃饱穿暖。百姓不傻,他们知道怎么选择。”
南宫煊愣住了。
帐外有士兵来报:“将军,南梧太子在城上喊话。”
沈国公和沈凌风迈步出帐,南宫煊也紧跟其后。
南梧太子一副病态的模样,站在城上,嚣张地叫道:“沈青云,你们想攻城,那就攻城啊!那就看看你们能不能抵抗得住我们南梧十二城的兵马!就算有三城已归你所有,别忘了,孤还有九城!”
“九城兵马今日便到,若你们识相,便把白疏香交出来,孤便饶你们一命。”
沈国公和沈凌风都冷眼看着,冷声道:“南宫烁,你若乖乖开城门献降,本将军便饶了你,如若不然,城破之后,第一个就拿你开刀!”
南梧太子的双眼猩红,怒吼着:“白疏香,你给孤出来!你现在是孤的太子妃,你想跑到哪里去?你不乖乖地回到孤身边,孤今日便要将你爹爹和大哥剥皮抽筋!”
白疏香走到沈凌风身畔,冷若冰霜地盯着南梧太子,就看看他想干嘛。
“白疏香,你回来!你是太子妃,你就该站在孤的身边。”南梧太子此时已经很激动了。
白疏香道:“我从一开始就说过,你永远都比不上慕廷钰。我是大晟的宸王妃,不是什么太子妃,南宫烁,你省点力气吧。”
“不知好歹,不知好歹!”南梧太子已经气得无处发泄了,整张脸都有些狰狞和扭曲了。
突然,他看着远处往这边狂奔而来的滚滚风沙,仰天大笑:“九城兵马到了,你们的死期到了!”
沈家军全部紧急备战,沈凌风手持宝剑,挟持着南宫煊,沈国公也处于紧张的应战状态。
只有城楼上的南梧太子笑得狰狞,笑得恣意。
兵马越来越近,待南梧太子看清为首的将军时,眼睛瞪得很大很大,似乎不可置信,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白疏香看着来人越来越清晰的脸,先是惊讶、不可置信,然后一股喜悦之情像泉眼一样抑制不住地从心底里往外冒,咕嘟咕嘟。
一颗心兴奋得仿佛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这么久以来,她日思夜想的人,如今就身骑白马,率众而来。
白疏香忍不住拨开人群,不顾一切地奔过去。
“慕廷钰,你终于回来了——”
慕廷钰脸上满是惊喜,跳下马,迫不及待地奔过来。
白疏香像乳燕投林一般,扑进慕廷钰的怀里,热泪盈眶。
慕廷钰把她紧紧拥入怀中,喃喃道:“我来晚了,苦了你了。”
本以为这辈子可能要见不到的人,结果跨越了山河湖海,走过了山重水复,走到了柳暗花明,活生生、好端端地站在面前,轻轻说一句:“我来晚了。”
只这一句,就让她所有的痛苦、委屈、不安,在此刻全部都烟消云散。
白疏香如在梦中,唯恐他突然间消失不见,紧紧地抱着慕廷钰。
她一寸一寸地抚着他的脸,如此真实,如此活生生的慕廷钰,他回来了,他真真实实地回来了。
白疏香怎么也看不够地看着他,眼角泛红,泪水不自觉地流下来,摇摇头,道:“不晚,你没事就好……”
慕廷钰伸手轻轻抹去白疏香眼角的泪,轻拍她的背,道:“不哭了。”
南梧太子看着两人深情对望这一幕,双手捂着脑袋,目眦欲裂,惊叫道:“慕廷钰,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可能还活着?你不是慕廷钰,你不是……”
慕廷钰看向城楼上的南梧太子,万里冰封的脸上,全是鄙夷,道:“本王听闻,太子竟趁本王不在,抢走了本王的王妃,不知太子哪来的胆子?是慕廷韬给的胆子吗?”
“你不会还在等着你的九城兵马吧?只怕你的希望要落空了。”
南梧太子气得胸膛上下起伏,突然间,吐出一口鲜血,就倒地不起。
城楼上一片恐慌,七手八脚地把太子送回东宫。
慕廷钰牵着白疏香的手,走到沈国公和沈凌风面前,笑着唤了声:“沈伯伯,沈大哥。”
沈凌风的眼眶热热的,沈国公的眼角也泛红,三人相视而笑。
沈国公看了看白疏香泛红的眼角,转头问慕廷钰:“廷钰,之前有传言,说你成了北燕驸马爷,是怎么回事?”
慕廷钰摇摇头道:“无稽之谈。北燕太子与武安侯勾结,在我军的伙食中下了毒,全军没了战力,在黑风崖遭遇埋伏,我和长风长云跌落黑风崖,侥幸活命。去哪儿做的北燕驸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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