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梧皇室像驱逐瘟疫一样地厌恶着南宫烁,厌恶他给南梧招惹的祸患。
南宫烁是从病床上被人像拖死猪一样拖出来的,他双目通红,已然视物不清,满脸病态。
慕廷钰命人带来了南宫烁的毒师,也就是那名巫医,听他指认,找出了毒害睿帝的那瓶药,命人给南宫烁灌下去。
毒师道:“这药名叫‘南柯一梦’,吃下之后,会让人神志不清,沉浸在他最想要的美梦里,看见最想见的人,看见最想见的美景,做最想做的事。”
“解药呢?”
毒师手忙脚乱地找出来,双手献上。
慕廷钰把解药揣入怀中,冷眼盯着他:“你也并不无辜,虽然你不是下毒之人,可你是制毒之人,助纣为虐,你从此便在大牢里度过余生吧。”
毒师连连磕头,道:“我没有害人,我只是听从太子之命。”
慕廷钰挥挥手,便有甲士把毒师押入大牢。
军营中,宁王叫住白疏香,道:“白姑娘,我在归途中,遇到一位老人家,是个哑巴,你能帮我看看老人家吗?老人家见到我,就一直跟着我不放,我总觉得她似乎认识我。”
白疏香点点头:“自然可以,老人家在哪里呢?”
身后响起一声很不稳重的苍老的声音:“哑巴,在哪儿呢?老夫也想看看。”
“小孙女,带上老夫一起,我们一起去看看。”
宁王打量着白发苍苍的老人家,问白疏香:“这是?”
“哦,这是我娘亲的师父,江白鹤。”白疏香含笑介绍道。
宁王目瞪口呆:“江湖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医江白鹤?”
“多少人重金寻您,都寻不到,没想到本王竟有一日有幸能见到老神医,若老人家能得老神医相救,定然可以开口说话。”
江白鹤笑嘻嘻道:“这小子会说话,好说好说,快快快,带老夫去看看。”
白疏香也笑着扶着江白鹤的手,跟着宁王,去看那个老人家。
一个营帐中,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饱经沧桑的脸上,双眼无神。
他们一进去,老妇人一见到宁王,就双眼放光,走过去拉着宁王的胳膊,口中“啊啊啊”地似乎想说什么。
江白鹤把了脉,捻了捻胡须,检查了妇人的口。
“这人年纪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大,五十岁左右,哑巴不是天生的,是后来用药造成的,可以治,但是老夫也不确定要多久能治好。”
白疏香也上前摸了摸脉,非常赞同江白鹤的判断。
一老一少就凑在一起,唧唧喳喳地商量着治法和药方,商量之后,决定由白疏香施针。
江白鹤长叹了一口气:“好久没有人可以跟老夫探讨医术了。小孙女,你很有慧根,如今已经能跟老夫有模有样地商量治法了,真不错呀!”
“真不考虑跟着老夫学学?若你跟着老夫学习医术,老夫可以保证,等你到老夫这个年纪的时候,医术说不定可以超过老夫。”
白疏香笑呵呵道:“可以可以,您偷偷教,不要告诉别人,在外头你还是我师公,不是师父,行不行?”
“行啊,只要是老夫的传人,徒弟和徒孙,又有什么关系。”
白疏香给老妇人施了针,江白鹤又拉着白疏香,两个人唧唧喳喳地去配药了。
沈国公远远看了眼,笑道:“江老倒是和疏儿谈得很来。”
沈凌风嘴角上扬:“那可不,从第一天见到妹妹,他天天嚷着要妹妹跟着他学医。”
大晟皇宫大内。
明帝正在看着舆图,筹谋着怎么对付沈国公父子,忽然听宫人来报:“陛下,南境急报——”
明帝不耐烦地抬起头来,揉着眉心,道:“念!”
“宸王……宸王攻下南梧所有城池,已经奔向泰和城,与沈国公汇合,另外,南梧已经向宸王俯首称臣。”
听到慕廷钰的时候,明帝感觉头脑都要炸掉了!
他抬手就把墨砚砸在地上,溅了一地墨汁。
慕廷钰也没死!
慕廷钰怎么也没死?
“慕廷钰……不可能,他哪来的兵?哪来的兵?”明帝瞪圆了双眼,双手揪起了宫人的衣领,质问道。
“一支是南蛮借来的兵,一支是……是西境的兵。”
明帝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道:“难道薛松叛变了?”
“不,陛下,薛松已死,是……是叶淼将军。”
明帝瞪大眼睛,眼前浮现叶淼病恹恹的模样,连连摇头。
“叶淼?不可能,不可能!叶淼离开京城的时候,已经活不过两个月了,她现在怎么可能还活着?她更不可能领兵!胡说八道,给朕滚下去!”
宫人连忙告退。
明帝越想越是怒火中烧:“贱妇!竟然欺骗本王,竟敢投靠慕廷钰,贱妇!不守妇德,当诛!当诛!”
若薛松被杀,叶淼领兵,那他之前的圣旨全部白费,他现在只剩下北境的兵和上京的金吾卫。
不够,不够,对,外援!
必须得求助外援!
明帝当机立断,修书一封,请求向北燕借兵二十万,信函交由使臣,即刻飞驰赶往北燕。
大晟风雨飘摇,一场大战即将开幕。
靖南王府中。
白色的灵堂,白色的幔帐在风中瑟瑟抖动,白色的花,大片大片的白色如同一团巨大的哀愁,压得府上每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哭声几日不断,靖南王妃的声音已经喑哑,整个人去了半条命。
她只有刘皓一个儿子,失去独子,如同生生剜去了她的心头肉,她怎能不痛?
她心中懊悔啊,为什么要让儿子去南境?
明明之前在京中金吾卫做得挺好,为什么要建功立业?
她只想要儿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活着,就算平庸,至少在她身边。
段琼云也被放出来了,丈夫死去,身为妻子,她理当在灵堂守着。
她的脸上因为挨了五十下竹板子,血肉模糊,还被关在房中,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自然留了疤。
她的眼中无悲无喜,默不作声地烧着纸钱,心中没有半分哀痛,反倒是觉得有些畅快。
刘皓多该死啊!
死了正好,这难道不是报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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