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敢去,我有什么好怕的?”端木辰拽拽地道。
火绯月闻言满脸黑线,心中暗想:那是因为她身上有很多宝物可以依靠好不好!可转念一想,人家是堂堂太子,说不定身上也有什么宝贝呢,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黑鹰身上带个两个人,速度应该不会受到太多影响的,一想到此,火绯月便不再开口反对。
令火绯月惊讶的是,皇帝和皇后居然一点都不担心端木辰去魔兽山脉,只叮嘱了几声路上小心,保护好绯月小姐之类的话便放行了。
火绯月找了个偏殿,换了一身男装,而端木辰则准备了一些干粮以及换洗的衣物,将所有东西都丢进纳戒之中。所谓纳戒,其实就是空间戒指,可以用来存放一些私人物件。
两人会合之后,一起坐上黑鹰的背脊,朝着魔兽山脉进发。
不知道飞行了多久,只知道太阳升起了又落下,落下了再升起,反反复复,在两人鹰不停飞的努力之下,终于来到了魔兽山脉。
魔兽山脉,古木参天,群兽嘶吼,更兼有溪水叮咚,鸟语花香,火绯月和端木辰骑在黑鹰的脊背上,努力地寻找着千年紫黛花。
“找到了!找到了!”突然,火绯月发出阵阵惊喜声,小脸红扑扑地指着一个山崖处。
端木辰连忙叫黑鹰降落到那一处山崖上,两脚一着地,火绯月便迫不及待地朝着紫黛花丛中跑去,跑到一半,突然又转首望向端木辰,“你还有其他纳戒吗?送一个给我吧。”
端木辰闻言嘴角微抽,就知道在这个败家女面前所有宝贝都不能露白,这不,一路行来,所有干粮都是从这纳戒中取出来的,这个败家女早就对纳戒虎视眈眈了,能隐忍到现在才说,已经很不容易了。
随手从纳戒中取出一枚纳戒,端木辰一脸无语地将纳戒丢给火绯月,转身不理火绯月了。
火绯月伸手接过纳戒,扬唇轻笑,这端木辰闹起别扭来还挺可爱的。
“喂,你还不快点过来帮我一起摘花。”火绯月一边摘花一边对着端木辰的背影道。
“没空!”端木辰毫不犹豫地拒绝道。
“什么事这么忙?”火绯月没好气地道,“不就是看风景吗?等摘完花之后我就要炼丹了,到时候你有的是时间看风景。”
“到时候就看不到这么好看的了。”端木辰背对着火绯月,仰望着不远处的高空,好像真的被什么好看的东西吸引住了。
“装模作样。”火绯月轻哼一声,自顾自摘起花来。
“哼!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能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你看看你,身上的血都快要流干了,若再执迷不悟,当心小命不保!”突然,一道狠辣的女子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火绯月不由好笑地摇摇头,看来端木辰还真的是在看好戏呢,而且还是一出霸女硬上男的好戏。
女子的话音一落,四周便一片静谧,紧接着便传来一阵打斗声。
“好奇怪。”端木辰一边看一边惊讶地道,“我怎么感觉那个男人有点像你的老情人月思雪啊。”
火绯月闻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噎死。
拜托,月思雪压根儿就是她杜撰出来的,怎么可能出现呢?
火绯月刚想反驳,突然间却一个激灵。
不对,月思雪是她按照落雪的五官易容的,虽然没有落雪十分之一的风华,但远远地看一眼,倒还真的有几分相似,难道是落雪……
火绯月将手上的紫黛花全部往纳戒中一扔,火速跑到端木辰所在的位置,仰头,望天。
修炼之人的视力与普通人不同,虽然隔了不少距离,但却看得非常清楚。
不远处,一男一女正奋力打斗着,女子容颜艳丽,身材火爆,是个难得一见的大美女,男子墨发飞扬,红衣翻舞,不对,不是红衣,而是被鲜血彻底染红了的月白色长袍!饶是一脸的疲惫,却仍然难以遮挡住他的绝代风华。
“落雪!”火绯月见状大惊,眼看着那女子的宝剑就要刺穿花落雪的心脏,火绯月急忙催动手中的御风符咒,发疯似地朝着花落雪飞奔而去,只听得“嘭”地一声巨响,那女子的宝剑顷刻间刺穿了火绯月的肩膀,汩汩鲜血犹如绚烂的烟火一般喷涌而出。
花落雪见状大惊,连忙一把抱住火绯月,如瀑的墨发随风飞扬,勾勒出一幅唯美的画卷。然而画面虽美,但现实却太过残酷,花落雪的清眸中倒映出火绯月猩红的鲜血,他的心突然一阵纠痛,那种熟悉的心痛感觉再次涌上了心头。
翼,是你吗?
你是真的做了男人还是又一次女扮男装?为何你的脸上会有如此狰狞的刀疤?
面对着花落雪的痴痴凝望,火绯月突然一阵心虚。
曾经的她,身为翼王,习惯了做一个男人,所以,压根儿就没想过儿女私情。无论是夜天旭还是花落雪,在她的眼中都是忠肝义胆两肋插刀的好兄弟,可如今再见花落雪,她却不敢相认了。
她不希望花落雪见到她脸上狰狞的疤痕,虽然她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可她却在乎花落雪的看法,她也担心花落雪听到那些风言风语,她的名声早就坏得不能再坏了,她不希望那些话传到花落雪的耳中。
火绯月一脸心虚地别开了眼。
落雪,对不起,终有一天我会认你的,但却不是现在。
花落雪见状,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瞬间黯淡了下去。
眼前的少年,虽然让他有莫名的亲切感,但他却不是翼。如果是翼的话,见到他怎会如此淡漠?
就在花落雪与火绯月双双晃神之际,那美艳女子的宝剑又呼啸着刺杀过来了,花落雪收敛起所有的杂念,一手抱着火绯月,一手拿着宝剑,与那美艳女子厮杀起来。火绯月则用那些淬了毒的银针偷袭那美艳女子。
就在花落雪与火绯月与那美艳女子拼命厮杀之际,端木辰总算反应过来了。
由于火绯月催动了御风符咒,所以速度之快,连端木辰都来不及阻止,等到端木辰反应过来后,火绯月已经浑身是血了。
“黑鹰,快带我冲上去。”反应过来的端木辰,连忙命令黑鹰变身。
“主子,对方可是九星魔兽……”黑鹰微微迟疑着道。
“冲上去!”端木辰冷声命令道。
黑鹰一咬牙,瞬间变身,带着端木辰冲了上去。
“哟,又来了一位美男啊,看来今天我艳无双艳福不浅啊。”那美艳女子一见端木辰,仿佛猫儿见了鱼,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端木辰猛瞧,就差流下口水来了。
端木辰看都不看那女子一眼,将火绯月和花落雪拉到黑鹰的脊背上,并催促黑鹰赶快离开。
“黑鹰,别走。”火绯月趴在黑鹰的脊背上,强撑着一口气,奄奄一息地道:“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丑八怪,你脑子抽风了?”端木辰闻言,怒气冲冲地道,“刚才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这么冲上来了,弄得自己浑身是伤也就算了,现在还要给我逞强,你现在留下来只会拖我后腿,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火绯月闻言苦笑一声,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呢,她都已经死过一次了。
“哼!这个丑八怪一点看头都没有,不但脸上有疤痕,身材还这般矮小,一点男子汉的气概都没有,看了就讨厌,先杀了你再说。”那艳丽女子对着火绯月一番评头论足后,扬起手中的宝剑,二话不说地朝着火绯月劈头盖脸地刺来。
火绯月的身材在女子中不算矮小,但扮成男子确实称不上高大颀长,那艳丽女子的这番评价倒是说到端木辰的心坎里去了,要不是此时危机重重,他真想好好跟着调侃一下火绯月。
“咣当”一声,端木辰高举手中宝剑,替火绯月挡住剑芒,与那只魔兽厮杀了起来。
“黑鹰,还不快走,你知道我绝对有办法对付这只魔兽的,你想让她看到我的真身吗?把她吓坏了是不是你负责?”端木辰一边抵挡一边继续传音入密道。
黑鹰闻言一愣,主子居然要用真身来灭这只魔兽,那这只魔兽估计会被烧得连渣都不剩了,只是主子一旦动用真身,那万一被仇家闻到了气息上门追杀怎么办?在人间隐匿十多年了,难道要前功尽弃么?
“对付一只魔兽而已,很快的,那些家伙没那么快就能追查到的,再不走……”端木辰刚想出言威胁,却见黑鹰早已似离弦的箭一般飞走了。
“黑鹰,我们快回去吧,你家主子的内劲才第六重而已,根本不是那只魔兽的对手。”火绯月焦急地催促着黑鹰。
“我们回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只会拖累主子。”黑鹰轻声回道。
“怎么会帮不上忙呢?我身上还有好多宝贝没施展出来呢,快点,咱们悄悄地回去偷袭那只魔兽。”火绯月从贴身内袋中取出几张符咒,得意地在黑鹰的眼皮子底下晃了晃。然后又将符咒装进内袋中,扔进了纳戒之中。
就在火绯月和黑鹰争执不下之际,突然,熊熊烈火从身后席卷而来,黑鹰连忙加速飞行,逃离了那一片狂卷而来的火舌。
“糟了,黑鹰,这么大的火,你们家主子怎么逃脱得了,我们赶快回去找他。”望着身后肆虐的火海,火绯月焦急地催促黑鹰快点回去。
见火绯月对自家主子如此紧张,黑鹰原本阴沉的脸上总算好看了一些,他摇摇头道:“我家主子是火属性内劲,火越大对他越有利。”
火绯月听得一头雾水,从没听说过这种说法啊,就算是火属性内劲的人,在内劲没有突破神阶的时候,也是会被火烧死的呀。只是见黑鹰一脸淡定的样子,火绯月的心也跟着安定了下来,黑鹰对端木辰的忠心是不用怀疑的,既然他说没事,那多半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了。
就在火绯月垂眸深思之际,一道凌厉的飓风刮过,瞬间降落在黑鹰的脊背上,火绯月扬眸望去,见端木辰正似笑非笑地凝望着她。
“太好了,你没事,我还以为……”一见端木辰,火绯月激动地有点语无伦次。
“你还以为我已经葬身火海了对不对?”端木辰唇角轻扬,“在你眼里,我就那么没用啊?”
火绯月轻声嘀咕道:“对方可是九星魔兽,你的内劲才第六重,打不过是正常的,把对方灭了反而奇怪,也不知道你用了什么秘密武器,居然能灭了对方。”
“怎么,担心我了?”端木辰闻言心情大好,但当他不经意间发现边上那位俊美的男子正紧紧盯着火绯月猛瞧,心情便跟着晴转多云了。这个人虽然长得有点像月思雪,但是却比月思雪要魁梧高大多了,那张脸也长得比月思雪俊美得多,他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丑八怪,到底想要干什么?一见钟情这种事情,怎么说也不应该发生在丑八怪的身上吧?
最令人费解的是丑八怪,刚才居然不要命地冲上去替那个小白脸挡剑,之前水寒天的教训还没有受够啊?
想要当着他的面勾搭这个小白脸,真以为他是吃素的啊?之前风倾炎的事情还没跟她算账呢!
端木辰主意一定,突然俯下身,快速地在火绯月的唇角轻轻啄了一下,然后在火绯月反应过来之前,又快速地离开。亲完之后,一脸挑衅地望向花落雪。
花落雪的心中突然一阵刺痛,心中暗自苦笑,明明知道对方不是翼,就因为言谈举止跟翼太过相似,以至于老是情不自禁地将她当成翼的替身了。
“你别误会,我们没有断袖之癖,他就喜欢乱开玩笑。”反应过来的火绯月,连忙解释道。
端木辰狭长的丹凤眼一黯,何曾见这丑八怪主动解释过什么,今天居然如此迫不及待地跟个刚认识的男人解释,这分明就是看上对方了。
“我叫端木辰,她叫火绯月,不知道怎么称呼你?”端木辰一脸友善地问道。
“花落雪。”花落雪同样回以友善的一笑。
“落……花公子,很高兴认识你。”火绯月扬眸轻笑着道。
“叫我落雪就行了。”听火绯月叫他花公子,他怎么听怎么变扭。
“落雪。”火绯月马上从善如流地道。
端木辰闻言嘴角轻抽,才刚认识就这么亲昵了,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黑鹰,你就在前面的小竹屋门口降落,我们先休息一下吧。”端木辰不去看火绯月那张花痴脸,白皙的手指指着不远处的一排小竹屋道。
“是,主子!”黑鹰领命,在那排小竹屋的门口降落。
这排小竹屋总的有六个房间,端木辰,火绯月,花落雪还有黑鹰,各自挑了一个房间后,还剩下两个房间就用来做公众场地。
火绯月的肩膀被刺穿了,虽然早就服下了凝血丹,但端木辰还是不放心,硬是要查看火绯月肩膀上的伤,火绯月说什么也不肯给端木辰看,开什么玩笑,她手臂上的守宫砂还在呢,要是被他看到,定会知道她和风倾炎联合起来在骗他了,到时候谁知道端木辰会发什么疯。
“端木辰,别再研究我的伤了,我自己就是大夫,怎么可能会不清楚自己的伤势呢,我们还是看看落雪的伤吧,虽然我已经给他服下了凝血丹,但他流血比较多,整件长袍都染红了。”火绯月一边说一边想要去查看花落雪身上的伤势。
花落雪轻轻一闪避了开去,端木辰则是不经意地一挡挡住了火绯月的手,这两人的动作居然协调到近乎完美。
“丑八怪,别想趁机吃人家豆腐啊,男人的事情自然由男人来处理,你先出去,查看伤势就交给我了。”端木辰一脸戒备地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被吃豆腐的人是他呢。
“你?搞得定?”火绯月一脸狐疑地道。
“久病成良医啊,受伤这种事情,谁没经历过,经历得多了自然懂得怎么治了,放心吧,你给我一些擦外伤的药膏就可以了。”端木辰一边说一边伸手跟火绯月要药膏。
端木辰今天吃错药了?堂堂太子要给人家涂药膏?他什么时候和落雪感情这么要好了?火绯月看得有点莫名其妙,随手丢给端木辰几支药膏,满腹狐疑地离开了。
见火绯月走了,端木辰这才慢条斯理地走到花落雪的身边,准备替花落雪擦药膏。
“不用了,之前绯月给我吃过凝血丹了,我身上的血早就都止住了。”花落雪轻笑着摇摇头,拒绝了端木辰的好意。
“绯月?才刚见面就叫得这般亲昵了?”端木辰似笑非笑地望着花落雪道,“看你的样子,不像是那种轻薄之人啊。”
花落雪闻言,唇角扬起一抹苦涩,垂眸道:“你很喜欢绯月对不对?放心吧,我不会跟你抢的,她只是长得很像一个人,让我见了非常亲切罢了。那个人,是独一无二的,在我的心中,永远没有人可以替代她。”
就在端木辰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火绯月后,他就明白了火绯月果然就是女扮男装,更能够感觉到端木辰对他的莫名敌意,所以索性把话说明白了。
端木辰闻言一愣,这个问题,连他自己都没有考虑过,刚想要反驳几句,却听到门外传来了黑鹰的声音。
“咦,绯月小姐,你站在门口干什么?”黑鹰的声音中透着好奇。
“额,没什么,路过,额,路过……”火绯月的声音中透着尴尬。
端木辰连忙站起,打开房门,斜睨着火绯月道:“居然躲在门口偷听?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啊。”
火绯月尴尬地讪笑道:“我只是想知道落雪的伤怎么样了而已,不是故意想要偷听的。”
“哦?是吗?”端木辰调侃地道,“真不是故意偷听的?我本来还想,你真要这么感兴趣的话,就进来一起聊聊天什么的,看来我是多此一举了。”
“没有没有没有。”火绯月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一起聊聊吧,我也对落雪很好奇呢,毕竟,一个人横穿整个魔兽山脉,不是常人能够做得出来的。”
“一个人横穿整个魔兽山脉?”端木辰一脸好奇地道,“你怎么知道他是横穿了整个魔兽山脉,也许就跟我们一样,刚刚从北大陆进入了魔兽山脉呢。”
“绯月你真聪明,一猜就中,我确实是穿越整个魔兽山脉来到北大陆的。”花落雪轻笑着点点头,对站在门口的火绯月招招手道,“既然想听我的故事,那你还不快进来。”
火绯月闻言,连忙屁颠屁颠地跑了进去,看得端木辰满脸黑线。
“你是怎么看出我横穿了整个魔兽山脉的?”花落雪一脸好奇地道。
她不是猜出来的,她是看出来的好不好。可火绯月不能告诉他这些,只好含糊其辞地道:“这个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对了,你的内劲达到第几重了,居然敢穿越整个魔兽山脉?”
“我刚开始进入魔兽山脉的时候还没有突破神阶,前些日子被一八星魔兽追杀,生死关头才突破了神阶。”花落雪淡淡地道,浑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多震撼人。
“什么?你连神阶都没突破就敢穿越整个魔兽山脉了?你还要不要命了?还在被魔兽追杀途中突破的神阶,你简直就是拿自己的生命在开玩笑。”一直竖起耳朵偷听两人谈话的端木辰忍不住插嘴道。
“在没有她的世界里,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花落雪轻叹一声,垂眸低语道。
“没想到你居然是如此痴情之人。”端木辰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火绯月,“不如聊聊你的心上人吧,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好!”花落雪轻轻地点了点头,也许是这份情感实在压抑太久了,突然有人问起,便忍不住滔滔不绝起来了。从认识凤飞翼开始,到凤飞翼自毁肉身决绝离去,所有的事情都仿佛刻录在了花落雪的脑海中,点点滴滴,都令人回味无穷,听到最后,端木辰也忍不住跟着义愤填膺起来了。
自始至终,火绯月都保持着沉默,她被彻底惊呆了。原来,她一直以为的兄弟情深,在落雪的眼中,却是儿女情长。她,该怎么办?幸亏自己刚才忍住了没有认落雪,否则被她听到那些传闻,不知道要伤心成什么样子了。看来,要认落雪,还得从长计议啊。
“夜天旭是不是脑袋进水了?”听完花落雪的整个故事,端木辰的情绪非常激动,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听到凤飞翼最后居然自毁肉身离开了天雷阵后,他的心就平静不起来,要怎样的心碎,才能让人决绝到这种程度。
花落雪闻言轻叹一声,清冽的目光穿过敞开着的竹窗,望向飘渺的森林,幽幽地道:“其实整件事情中,最惨的人,是天旭。”
“什么?”这下火绯月不淡定了,“夜天旭担心凤飞翼夺了他的江山,所以利用兄弟之情设局杀了凤飞翼,你居然还同情那厮?”
花落雪闻言一愣,随即唇角轻扬着道:“绯月,你的性格,真的跟她很像。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粉身碎骨也要讨还一个公道。只是,事情的真相,很多时候并不像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
“能有多复杂?”火绯月不屑地撇撇唇,一提起夜天旭,她的情绪便有些失控,她深吸一口气,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抿了抿唇道,“那夜天旭,现在过得一定很幸福吧,没有了凤飞翼,他一定高枕无忧了吧?他……坐上了龙椅没啊?”
“怎么可能幸福?”花落雪轻叹一声道,“他毁得连肠子都要断了,在凤飞翼决绝离去的那一天,他彻底昏死了过去,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上山出家。”
“上山出家?”火绯月轻声嗤笑道,“假情假意,人都已经不在了,还演戏给谁看?就算敲破木鱼佛祖也不会收他!那他现在怎么样了?还在敲那个烂木鱼吗?”
“没有,他闭关修炼了。”花落雪轻叹一声道,“他也想穿越整个魔兽山脉,过来这边找她。”
“啊?”这下火绯月傻眼了,愤愤的道,“来找她干什么?害她一次还嫌不够,还准备害第二次么?现在她可不欠他什么了!”
端木辰和花落雪见状,都聪明地闭上了嘴巴,虽然他们心中有着不同的看法,但是,很明显,火绯月绝对听不进去的。
“你是怎么知道凤飞翼就在北轩国的?接下去有什么打算?”端木辰岔开话题道。
“是一位卜卦大师告诉我的,我来北轩国,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寻找翼,所以,等出了这魔兽山脉,我就要到处寻找翼的下落去了。”花落雪扬眸轻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他竟有点舍不得离开火绯月,总是幻想火绯月就是翼。他狠狠地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火绯月怎么可能是翼呢?如果她就是翼的话,怎么可能不认他?
“人海茫茫,你要到哪里去找?”端木辰有点同情地拍了拍花落雪的肩膀道,“更何况她现在重生在什么人身上你根本不得而知,你怎么认得出是她?”
“这个不用担心。”花落雪的唇角扬起一抹自信,“她能认出我就行了。我只要不停地在北轩国走动,总有一天,总会与她重逢的。”
闻言,火绯月的心中一酸,落雪还在指望她去认他呢,可她却做起了缩头乌龟,怕自己的坏名声影响了他心目中的完美形象,更何况刚才端木辰还偷吻了她,她现在拿什么脸认他?
“你们慢慢聊,我先回房炼药了。”火绯月担心再说下去,自己的情绪会越来越失控,所以索性眼不见为净,更何况,紫黛花一经采摘就要炼制,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了,若再不炼制,药效只会越来越差。
“绯月也懂得炼药?”花落雪感兴趣地问道。
“是啊,怎么了?”火绯月一脸疑惑地道。
“翼,也会炼药,她的医术天下无双。”花落雪垂眸轻声道,言语之中充满了思念。
“医术天下无双,这么厉害?”端木辰闻言,一脸感兴趣地道。
眼看着两人又将话题扯到了凤飞翼的身上,火绯月连忙落荒而逃,看得端木辰和花落雪有点莫名其妙。
“她怎么了?”花落雪一脸不解地问道。
“估计是被凤飞翼的医术刺激到了,回房努力炼药去了,别管她,咱们继续聊……”端木辰轻笑着道,心中却暗自得意:知道自己跟人家的心上人之间距离有多大了吧?自惭形秽了吧?不敢再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了吧?
逃回房间的火绯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从纳戒中取出千年紫黛花,幸好距离采摘下来的时间还不长,紫黛花还新鲜,火绯月又拿出一些辅助性的药材,开始专心炼起药来。
在小竹屋一待就是三天,在这三天里,花落雪在静心养伤,火绯月在努力炼药,事实上,丹药早在第一天就已经炼好了,只是火绯月为了避开花落雪,刻意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佯装炼药。
等到第三天,花落雪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与端木辰话别之后,却不见火绯月的踪影,他走到火绯月的门口,轻轻敲了敲房门道:“绯月,我走了,你多保重。等我找到了翼,一定带她去看你们。”
火绯月不敢开房门,她怕房门一开,她便再也舍不得花落雪离开了,她颤抖着声音,轻声道:“嗯,有缘再见。我还要炼药,就不送你了。”
花落雪的清眸中闪过一阵失落,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舍不得火绯月,也许是因为火绯月的身上能看得见翼的影子吧,算了,还是找翼要紧,走的地方越多,找到翼的机会就越大,还是赶快启程吧。
当门外一片静谧的时候,火绯月一个箭步冲到房门口,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房门,入眼见到的却是端木辰一张放大了的俊脸,火绯月毫不客气地推开了端木辰的俊脸,心急火燎地望向远方。
远方,一抹白影愈行愈远,那孤单寂寥的身影,令火绯月的心一阵绞痛,他说他要走遍整个北轩国去寻找凤飞翼,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现在所做的,是离凤飞翼越来越远。
“怎么,舍不得?”端木辰的俊脸再次挡住了火绯月的视线,只见他的俊脸上满是嘲讽,“舍不得你刚才还装清高?”
“对啊对啊,我就爱装清高,怎么了?碍着你了?”火绯月本来就心情不好,被端木辰这么一刺激,更是将所有不快都倒腾出来了。
端木辰难得好脾气地没有和火绯月抬杠,只是一脸正色地望向火绯月,语重心长地道:“刚才你也听到了,他对凤飞翼的感情有多深,你再怎么喜欢他都没用的,早点将他忘了吧,咱们这就出发回慈宁宫去。”
火绯月知道端木辰误会了,也不辩解,点点头,回房间整理东西去了。
两人整理好东西,坐上黑鹰的脊背,朝着慈宁宫而去。
当端木辰带着火绯月来到慈宁宫中,所有人皆是一脸惊喜地望向他们。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火绯月喂太后吞下了由千年紫黛花为主要材料的丹丸,然后又为太后施针治疗了一番。在火绯月的努力之下,太后的气色渐渐好转,原本泛黄暗淡的脸色居然变得白嫩了不少,对于她这个年纪的人来说,简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太后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好了呀,火绯月的医术,真是高明啊。”
“是啊,照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太后就能彻底痊愈了呀。”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没想到火绯月的医术会这么厉害,这真的是北轩国之福啊。”
太医们一个个都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身为同行,这种钦佩是发自内心的,因为他们比谁都清楚,太后的顽疾有多难根治,别说是根治了,就算是吊命,也是极其艰难的。换做是他们的话,即使能找到千年紫黛花,也根本就炼制不出那样的丹丸来,他们甚至连配方是什么都不清楚,那可是传说中的神药啊,而火绯月居然做到了,可见她的医术有多么高深莫测了。
等到第二天,整个京城都在传扬火绯月的绝世医术,百姓们无不被这个劲爆的消息给震惊了。
“什么?火绯月的医术比七殿下还厉害?怎么可能?七殿下可是三品炼药师啊,这火绯月才多大,难道就已经达到了四品五品了吗?她的丹田不是已经被毁了么?身无内劲怎么炼药?”
“所以才奇怪啊!再说了,如果她的医术真有那么厉害的话,她为什么不替自己治一治脸上的疤痕呢?还有丹田那道致命伤疤!”
“可是,根据皇宫内传来的消息,说是火绯月治好了太后的病,所有太医都那么说,我看这事不可能是假的。”
各种议论仿佛潮水一般,席卷了整个京城,自然也传入了火震山的耳中,当火绯月从皇宫中出来后,前脚才刚踏进火府,便有家仆将她请进了火老爷子的书房中。
一见火绯月进入了书房,火震山放下手中的书卷,亲切和蔼地向火绯月招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的身边。火绯月唇角轻扬,就像一个普通的小女娃一样,一身轻快地来到了火老爷子的身边。
“爷爷,找我什么事?”火绯月扬唇轻声问道。
“绯儿,听说你治好了太后的病?”火震山开门见山地问道。
火绯月也不隐瞒,更何况这件事情想瞒也瞒不住,她点点头轻笑道:“爷爷你的消息真灵通。”
“你这丫头,少拍爷爷马屁。”火老爷子轻笑着摸了摸火绯月的脑袋,“这件事情整个京城都震惊了,我这个当爷爷的,居然直到朋友上门贺喜的时候才知道,你说你这孩子是不是该好好反省一下?”
自己的孙女治好了太后的顽疾,这么重大的事情,他居然是从朋友的口中知道的,看来这阵子他忙着家族比试的事情,疏忽了很多事情啊。
“爷爷,你今天叫我来,不会只是让绯儿反省吧?”火绯月轻笑着转移了话题。
“你这孩子。”火震山的虎眸中满是笑意,“爷爷替你高兴啊,虽然爷爷一直希望你能重新站立起来,可没想到你居然做得这么好,比爷爷预期的还要好,你不但学会了剑术,更有一身高深莫测的医术,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火绯月闻言,琉璃般的眸子凝上一层雾气,这就是亲情吧,不管你是名扬天下的成功人士,还是低到尘埃里的无名小卒,都会不离不弃地在原地守候,血浓于水,根脉相连,这是前世的她到死都不曾享受过的温暖,没想到居然在一个废材毁容女的身上实现了。不管是娘亲还是爷爷,都用自己的最大努力在守护着她,尽管方式方法各不相同,但是出发点却都是发自内心的爱,这种爱,没有任何杂质,是真正可以天长地久的爱。
“爷爷,有你这句话,绯儿再苦也是甜的。”火绯月泪眼含笑,她以为她早就已经失去了流泪的能力了,没想到今天,她居然还有能力流泪。
“傻丫头。”火震山心疼地为火绯月擦干眼泪,语重心长地道,“绯儿,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想,很多事情,你比爷爷更看得透,水寒天是可恶,可他也只不过是做了普通男人都会做的事情罢了,一个人,最靠得住的人,永远是自己,其次才是血脉之亲,至于其他人,不要抱有太大的幻想,提升自己才是王道……”
“爷爷,你到底想说什么?”面对着火震山拐弯抹角的暗示,火绯月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那滔滔不绝的教诲。
火震山见状搓了搓手,尴尬地笑道:“这都被你发现了啊。其实爷爷只是希望你别被倾炎的事情打击到,倾炎这孩子,比水寒天自然是好上百倍千倍,而且你还怀过他的孩子,感情上应该更深一层,如今他不肯娶你,爷爷是担心……”
“爷爷担心绯儿会受不了打击对不对?”火绯月轻声笑道,“爷爷,你多虑了,绯儿根本就没怀孕,绯儿跟炎哥哥清白着呢。”
“啊?”火震山闻言大惊,“绯儿,你居然栽赃造谣毁坏自己的名节,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女子的名节有多重要,你这般诋毁自己,以后还怎么嫁人?”
火绯月闻言唇角轻抽,心中暗想:她已经尝到苦果了,因为这事,她连落雪都不敢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落雪走遍整个北轩国守株待兔去。
“爷爷,你刚才也说了,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嫁人干什么?男人有几个靠得住的?”火绯月挤出一丝笑容,浑不在意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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