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东隅虽逝 > 第81章 范林打理临江仙重新开业

廖锦轩摇头叹息说:“高见,都是同胞,确实不必再用这种手段。诶,我密电技术也可以的,可以帮你截获个情报什么的!”
  唐钺笑道:“你一个赤匪的细作,还留着你帮我截获情报,我得多傻呀?”
  廖锦轩说:“那我就没活路了呗?那我还不如在日本人那混着,在庄沐春那混着呢,看来杀人如麻的,不光日本人,还有军统的长官们!”
  唐钺说:“你还知道我是军统的,能耐不小啊!”
  廖锦轩说:“我就是无聊嘛,就喜欢听墙根了,几年前那些日本人都议论,说国军的战备物资与您的管辖渠道重合了,说您被发现逃掉了,说您与戴笠长官有关系了,然后再把听到的这些信息分析一下,就知道了,您是军统在76号的细作。”
  唐钺说:“今晚电监室的人,要带你去哪里?”
  廖锦轩说:“这个真不知道,晚上忽然就被人家绑了,塞进车里,还有两人,一个是戈武骏,一个是赵现。”
  唐钺问:“赵现是什么人?”
  廖锦轩说:“这个赵现也很奇怪,据说是共产党,庄沐春关着他,不知道有什么用。”
  唐钺好奇地问:“那你俩是同志啊,是一个组织的,没有好好聊聊吗?”
  廖锦轩说:“长官,您耳聪目明,别老冤枉我!我不是共产党,我就是徐博士的雇员,犯点小罪过,早就改过自新了,戈武骏可以为我佐证!”
  唐钺说:“勾结戈武骏,那你就是日本细作!”
  廖锦轩反驳:“您跟戈武骏的关系,那您更是日本细作了。”
  唐钺说:“这个赵现,你还知道什么,赶紧说,说完就送你回老家!”
  廖锦轩说:“您非要杀我,那我就什么也不说了。”
  唐钺说:“估计你也不知道什么了。出于对徐博士殉国的同情和敬仰,再问你一遍,徐仲云是谁?与徐伯云是什么关系?看在徐博士为国捐躯的坋上,你要是他的什么人,没准我会饶你一命。当然,你不说也没关系,我没有太多时间。我对你的兴趣,仅仅限于你在日本人手里能活到现在。你要不说,咱们的谈话就到此为止了。”
  廖锦轩叹气说:“那个赵现,我确实不了解他,我也是被带到电监室后,才看到他,庄沐春说他是共产党,但是他很神秘,好像总是在背后看人。至于徐仲云,就是我,是我的另一个名字,廖锦轩是随母姓。我是徐家的私生子,也算徐博士的弟弟,属于家丑,所以不愿提及,请长官见谅!”
  唐钺说:“既是兄弟,那你就不是临时雇员,是同伙,是共产党喽!”
  廖锦轩叹气说:“就知道您会这么想。其实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们二十几年没见过几次,那时正好在哈尔滨碰见了,家兄见我瞎混,饭都吃不上,所以替我换了赌债,让我临时帮个忙,他一时也找不到别人,谁知道这么凶险,竟是掉脑袋的事,到底不是一母所生,他根本就是在害我,不过我可讲义气,他交代的事都作了,对得起他们徐家人。”
  唐钺问:“就这些吗,那你以前见过盛婉真吗?”
  廖锦轩说:“没有见过,只是与家兄重逢时,听家兄说起过,我们兄弟多年不在一起,我们并不熟悉,我一直随母亲在外地谋生。”
  唐钺说:“徐博士什么时候与盛婉真订婚?他们订婚是父母之命吗?”
  廖锦轩说:“应该是在三九年上半年,因为三九年下半年,家兄就回东北了,之前他们也不认识。不是父母之命,三八年汉口打仗,老徐家被狗日的灭门了,所以家兄才恨日本人。与家嫂订婚,应该是新式婚姻。”
  唐钺说:“老徐家,听这口气,好像与你不相干呐。你的口音,像是北平人?”
  廖锦轩笑起来说道:“长官,我就是随母亲在北平混大的,与老徐家不熟,也就是家兄,非要认我当他弟弟,其实我还不愿意呢。”
  唐钺说:“那我可以问下,令外祖父尊讳吗,府上在哪里?”
  廖锦轩说:“长官,我生母就是一跑单帮唱曲的孤女,没有名字,过世十几年了,所以我就是一个游手好闲的混混,从我哥那里蒙点钱花,他也知道我是赌徒,他跟我就是一次性买卖,所以我真的跟他不熟,跟他从事的活动一点关系都没有,绝对一个安善良民。”
  唐钺瞅着他说:“我总觉得在哪见过你,从第一眼看见你就有这种感觉,但又想不起在哪见过你,你在军中供过职吗?”
  廖锦轩笑道:“从未涉足军界,不过我见长官,也有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之感,若早遇钧座,鞍前马后,没准我也早就是一千里走单骑的龙城飞将军了,建功立业、封狼居胥!”
  唐钺被逗得笑起来,廖锦轩也笑,唐钺说:“你是一深藏不漏之人,我一时还真看不透你。如果放了你,你怎么打算,是在上海安营扎寨,还是瞬间无影无踪远遁他乡?”
  廖锦轩说:“我还没想过,您真能放我。不过您想让我留下还是离开,我一定听您的!”

  唐钺笑笑,敲着桌子,老金从后面进来,蒙了廖锦轩的眼,令人带走了他。
  老金与唐钺说:“这小子是真能白话,不过都是半真半假、顺梯子爬,赵现还见吗?”
  唐钺说:“算了,都不是等闲之辈,一时半会问不出什么,回头您慢慢问吧,可能跟秦城一样,都是共党的人。我有点困,先回了。您问完了交给盛墨,先关着,嘱咐一下盛墨,别让人知道他们的身份,全都当盗抢犯入册,他们喜欢藏,就成全他们。”
  老金笑道:“那你回吧,剩下的我来办!估计明天,庄沐春一定来,有点准备。”
  唐钺开车到家时,六点多钟,家里没人。唐钺开车到九子街书婉瑜的住处,已经块七点了,将车停在楼下,唐钺买了早点在车中边吃边等着。
  书婉瑜走下楼时,除了手包,还提着一个箱子,看到唐钺的车,吓了一跳,站在原处一时不知所措。唐钺下车接了箱子,放在车后,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等着书婉瑜上车。
  看着坐在旁边的书婉瑜,唐钺开玩笑说:“怎么见了我这么吃惊,我长得像凶神恶煞吗?”
  书婉瑜转而一笑说:“只是没想到你在楼下,为什么不上楼去?”
  唐钺说:“万一上去还有别人怎么办?”
  书婉瑜听得这话,转头怔怔看着唐钺好一会儿,二人不由都笑起来,自嘲地笑、无奈地笑、还有点落寞之感,二人一路都没再说什么,书婉瑜转头望着窗外,心想,他还是有了提防之心了。
  车停在调查处门前,书婉瑜制止了唐钺下车,自己开门下车,唐钺期待地说:“晚上回家吧!”
  书婉瑜站在车外说:“就是要回家的,衣服我都带了,在箱子里。”说完,关了车门向大门走去。
  唐钺下车站在车边,向书婉瑜喊:“晚上我接来你!”  看着门口的哨兵看着自己似笑非笑的样子,唐钺靠在车上点着一支烟抽着,今天真扫兴,门口除了哨兵,一个人都没有。
  唐钺将车开出一段后,追上路旁的范林,示意他上车。范林坐上车,赶紧说:“老大,我可尽心盯着她呢!”
  唐钺问他:“最近去看你妹妹了吗?”
  范林说:“前几日去看了,苏老板人好,那个伙计小丁也好相处,他们三把生意张罗得还不错。我妹妹都有名字了,叫小舟,就是小船。”
  唐钺说:“范舟,好名字,你起的吗?有学问!”
  范林说:“您取笑我,我一共认识的字,加起来不超过五十个,是苏老板起的,小船的意思,我说那就叫范船呗,结果他三人都不同意,只能叫范舟了,老大,您都觉得好,那一定是好的。”
  唐钺说:“你妹妹都有个正经营生了,你就打算就一直这么混码头吗?”
  范林说:“老大,是不是不用盯着那位小姐了?我也想做点正经生意,只是现在生意都难做,要不,您讲讲情,我也去面馆当伙计吧!我看了他们三一阵了,面店的活,我也能作,也一定能作好。”
  唐钺看了一眼范林,吓得范林赶紧说:“老大,我就开个玩笑,我这种人,苏老板哪能信得过呢!”
  唐钺说:“你要是愿意干点正经事,现在倒是真有个机会,是个咖啡馆。咖啡,喝过吧,去当个服务员怎么样?”
  范林吃惊地啊了一声,问道:“装着西装像小开那样、背着手端着盘子,我行吗?”
  唐钺说:“你在仙乐斯给那个跳舞的丽丽捧场时,穿的不也是西装、跟小开似得吗,挺像那么回事啊!”
  范林说:“老大,您就别笑话我了,我就去了那么一回,就碰上您在那收拾小日本,要不是您拽我出来,我就把命丢那了,那种地方,以后再也不去了。”
  唐钺想起范林当年被吓坏的那个熊样子,心里就想笑,子弹嗖嗖地擦着他耳边飞过去,那个日本人头被打得血肉四溅,然后尸身直接趴在范林身上,血流了他一脖子,周围地上又都是日本人的尸体,满地是血,难怪他吓得当场就不能动了。撤退时,唐钺顺手将瘫软在地的范林给提拉出去、扔在仙乐斯后面胡同里,其实都是盛墨、卫及,喜欢用改装的MG34冲锋枪,干这种血肉横飞、容易伤及无辜的活,所以唐钺总是怀念许恩桥在的时候,可以将目标一枪毙命,干干净净,血都不溅衣衫。
  看着唐钺笑,范林小心地问:“老大,那位小姐真的不用跟了?”
  唐钺将车停在临江仙咖啡店对面,示意范林看,并说道:“那位小姐不用跟了。从今天起,你把这个咖啡馆开起来。咖啡馆的老板娘和孩子,你要恭恭敬敬,该请伙计就请伙计,该进货就进货。待会我让齐公子过来教教你怎么开店,但你要负起掌柜的责任,不要依赖齐公子。”
  范林看着临江仙说:“老大,那上面贴着封条呢,那上面是官印!”
  唐钺并不搭理他,开车到警备司令部门口时,让范林下车,在门口等着。

  唐钺刚坐到到办公室,李丽珍就送来今明两天的开会通知、训练内容和裁撤人员名单。唐钺还没看,卫祺就进来,问占强等几人干啥去了。唐钺让李丽珍回去,问卫祺:“占强他们出外勤了,齐公子在吗?”
  卫祺说:“在呀,抄经呢!”
  唐钺说:“叫齐公子来!如果庄沐春来了,你先应付着!”
  卫祺说:“好嘞!”
  技术科的齐佑谦,南京下关人,青青瘦瘦、文质彬彬的大高个子,25岁。三七年,全家五十多口人都被日本人杀了,那时他还是燕京大学的学生,无处可去,就参了军,打过武汉战役,他是老金招来的人,认识周志瑜,是原来商社里唯一一个平时喜欢吟诗作画、霁月清风,但拿起枪来、心黑手很、性情残暴,有点性格分裂的人。但自从日本人投降后,他整个人都变得温顺起来,吟诗作赋、吹箫抄经、整修器械,经常一把折扇在手,穿着也越发讲究,连周志瑜都说,金陵世家的齐公子,好像回来了。
  齐公子进来时,看唐钺正在看那一堆材料,正色遂问道:“组长,是不是去支援老李?庄沐春来了,去会客室了。”
  唐钺示意他关门,说他:“做你自己的事,别老盯着李丰,你看着卫祺就行了。”
  齐公子笑道:“还用我看着卫祺,现在整个司令部都在盯着这祖宗,然后揣摩咱们的动向,他早晚废了。”
  唐钺笑道:“那没办法,总的有个靶子。前段时间查封了一个赤匪的咖啡馆,不能总封着,剩下了女人孩子得吃饭,咱们不能养着,所以这个咖啡馆还得开起来。我找了一个混码头的小兄弟,四不靠,让他掌柜,但你去教教他,怎么打理咖啡店、怎么招伙计、怎么做咖啡、怎么进货之类。”
  齐公子问:“然后呢?”
  唐钺说:“先开业挣钱,然后再说然后,给你五天时间,五天后,只能用你自己的时间去关照,这还一堆事需要忙活。”
  齐公子说:“那就趁着招服务员,现在就埋进去暗棋,不然来不及,又不能天天去盯着。”
  唐钺说:“你看着办吧,琢磨好了去找老金要钱,那个小子叫范林,在门口等着呢,你要好好约束他,不要苛待咖啡店的女人和孩子。”
  齐公子说:“明白,赤匪的婆娘孩子,杀之无用,弃之可惜,但可以做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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