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东隅虽逝 > 第87章 盛墨被抓进电监室

唐钺吃罢早饭,站在会议室窗前,看着院内准备开始修补墙体的卫兵,只看到裹着纱布的受伤人员,看来没有死亡,这是唐钺最期待的结果,昨晚的事情,影响越小越好,盛墨此番举动,往大了说可以是哗变、叛乱,唐钺并不想节外生枝,此时,庄沐春的想法很重要。
  一天的时间,虽然庄沐春那里没有任何动静,只有墙体被迅速修补加固,但唐钺却生出一种不好的感觉。果然,次日凌晨不到四点,院内一阵嘈杂声,有车辆开进的声音。唐钺起身从窗户向外看出去,院内停着三四辆车,还有一辆军卡,持枪的士兵将一个被蒙着头的人从军卡上拖下来,扔在地上。看着身形和露出的腿部绑带,唐钺心里一沉,要坏事。
  果不其然,卫兵将一个被五花大绑至脚部的人,扔进会议室。躺在地上的人,穿的还是昨天的军服,就差了一个头盔。不用摘下头套,唐钺就知道是盛墨,他还是被抓来了。
  唐钺本来心里很生气,但摘下盛墨的头套,却发现他头上脸上尽是血,不由心软起来。盛墨见是唐钺,傻笑着叫道:“哥,没跑成,让人家给摁住了。”
  唐钺擦着盛墨额头的血迹,问他:“是不是故意回来的?”
  盛墨叹气道:“我手下有个小杂碎害怕了,出卖了我昨晚的行踪,我去收拾他了,正碰上人家寻我,结果没打过,让人抓这儿来了。”盛墨说完继续讨巧地冲着唐钺傻笑,唐钺也不忍心再责怪他,想解开他身上的绑绳,怎奈解了半天却解不开,全是打的死扣,唐钺说他:“你这是怎么跟人家耍横斗狠来着,愣是让人家给你捆成这样?”
  唐钺想了想,不能用匕首,好不容易藏起来的,不能暴露,只好点了根烟,用烟头慢慢烫绑绳的一点,直到烧断一处,才将盛墨身上的绳子解开。盛墨继续躺在地上慢慢活动着手脚。唐钺问他:“没有伤筋动骨吧?”
  盛墨慢慢站起来,坐到沙发上,活动着手脚说道:“没有,都是皮外伤,我就是不想杀他们,不然他们早就见阎王去了,他们50多人,在那跟我对付了半宿。”
  唐钺脸上笑着,心里却紧张起来,盛墨马上就会成他们要挟自己的人质,还像之前那样应对,恐怕盛墨就交代在这了,轻则残废,重则性命难保,得赶紧另寻他法。唐钺拿了毛巾,帮盛墨清理着头上、脸上的血痕,又简单检查了一下他身上,都是小伤,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盛墨躺到沙发上,低声问:“这屋子,有监听器吗?”
  唐钺笑道:“没有,看来你脑子没坏,怎么傻到自投罗网?”
  盛墨小声笑道:“哥,我让程立每天在离这两里地附近,以巡逻的名义,开车在那等着,墙外面200米那个土坑处,我也藏了两把冲锋枪,你啥时候想出去了,咱就走!”
  唐钺心里一热,但嘴上仍训斥盛墨:“蠢不蠢,打出去又能怎么样?去逃亡还是去投共?”
  盛墨斜眼瞄着唐钺说:“哥,齐兰馨死了,她从楼梯上跳了下来。咱得做好最坏准备,吴司令估计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唐钺一愣,问道:“这消息哪里来的?”
  盛墨叹气说:“老金昨晚告诉我的,他正在联系马军长和冯长官,牧仁管家也捎信给了王爷,不过老金说了,万不得已就让咱舍车保帅,他们可能早就知道吴长岭的事,只是在用你钓他们。”
  听着盛墨如此讲,唐钺不禁沉默,无奈地看着盛墨,盛墨也不愿再多言,二人闭目养神进行短暂休息。盛墨的话,唐钺心里清楚,吴长岭是砝码,自己亦是,任何时候都是利益当先。唐钺对老牌兵阀和自己那些舅舅们是太了解了,自己要依靠他们,又不能太依赖,否则自己亦将步吴长岭的后尘,稍有不顺,即被利用,然后再抛弃。
  唐钺见窗外天色微明,看着盛墨说:“既然进来了,就老实点,不要吃眼前亏,至少可以少受些皮肉之苦。还有三件事情,记死了,吴司令你不认识,齐兰馨你认识但没有接触过,盛婉真,当年你救她出76号是因为误认,她既非共党也未变节,江边那晚你被蒙了头、被打晕了,什么都不知道。”
  盛墨闭着眼睛回道:“我记住了,放心吧。”
  下午,苗振邦、沈知秋等人才姗姗来到。沈知秋带了盛墨去隔壁房间,但隔壁房间的门并未关上,盛墨高一声低一声地回着沈知秋的问话。唐钺仔细端详着苗振邦的脸和身材,还真是有点像,危机之下,一些特殊手段,该用还是要用的。
  二人几乎静静坐了一个多小时,听着隔壁的问讯声,有一搭无一搭地扯着闲篇,直到沈知秋过来,将讯问记录递给苗振邦。苗振邦翻看着,淡淡笑着问唐钺:“唐处长,关于吴长岭和齐兰馨等人的通匪情况,您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唐钺沉静回答:“没有了。”
  苗振邦又问:“盛科长私通共匪盛婉真,他的通共嫌疑,是确凿无疑的。”

  唐钺奇怪地问:“书课长确是共匪吗?”
  苗振邦笑了一下说:“书课长是不是共匪,你和盛墨最清楚不过。盛墨从76号救出的是盛婉真,是共党联络员侍者,而非书婉瑜,若他知道是书婉瑜,估计就不会救了,我说的对吧,所以,盛墨应该早已知道盛婉真的共党身份,并施以援手,这不是通共是什么?”
  唐钺反击道:“您这是一面之词、欲加之罪!”
  苗振邦戏谑地看着唐钺说道:“唐处长非要证据吗?”
  唐钺一时无语,踌躇着不愿回答,只是凝神看着苗振邦,思忖着对策、听着隔壁的动静。苗振邦看着唐越不语,笑道:“唐处长,你这个军阶,弟兄们不好动手,可盛墨通匪,不招的话,弟兄们该动手还是要动手的。到时候,下手可没个轻重,真要出了什么事,还望唐处长多多包涵。”
  唐钺问:“苗特派员,到底需要我做什么?可否敞开来谈一谈?”
  苗振邦笑了起来,将一张纸递给唐钺说:“唐处长若能在这张纸上签字,不仅盛墨安然无恙,您马上就可返回司令部,继续作你的稽查处长。”
  唐钺仔细看着这些口供,问道:“我签了字,这些人可就人头落地了。特派员,恕唐钺得罪了,这份协助函,我真的不能签。”
  苗振邦脸色重新凝重起来,示意门口的守卫,沈知秋等十几人将盛墨带了过来。苗振邦吩咐沈知秋:“绑了盛墨,既然盛科长穿着军服,那就军法处置,打二十军棍。”
  众人遂绑了盛墨,但沈知秋犹疑地小声提醒苗振邦:“用军棍,会打死人的,用水鞭吧!”
  苗振邦看着唐钺,不耐烦地说:“唐处长都不计较,咱们怕什么?”
  没等唐钺回答,盛墨就叫骂起来:“奶奶地,小鬼子面前爷爷都没有怕过,还怕了你们不成!一帮窝里斗的货,打,不打你就是孙子!”
  苗振邦高喝:“打!”
  唐钺忙制止道:“特派员,不合适吧,即便讯问,也没有将人往死里打的道理,若真想杀人,直接杀他便是,不必如此加以虐待!”
  苗振邦说道:“盛墨穿的可是军服,聚众持械攻击电监室,等同叛乱!”
  唐钺问道:“说盛墨聚众持械攻击电监室,特派员可有证据?”
  苗振邦语塞,盛墨却趁机说:“那个小瘪三,只看到我穿着军装持械离开警署,就敢污蔑我,一定是你们暗中挑唆指使!”
  苗振邦走过去打了盛墨一巴掌,盛墨气得一脚踢到苗振邦的腰上,苗振邦倒退几步,颤抖着手叫道:“给我打,往死里打!”
  沈知秋只好接了卫兵手中的军棍,一下打在盛墨的臀部,盛墨踉跄着被打倒在地。
  唐钺近前抓住沈知秋的手,大声呵斥盛墨:“不得对特派员无礼!”又对苗振邦说:“特派员,盛墨昨晚协助军务,是之前追缉纱厂绑架案流匪早就订好的事情,鉴于案情影响重大,纱厂绑架案是蒋副司令吩咐稽查处办理、警署协办的,若对昨晚盛墨的武装持械行为追责,我来承担便是。”
  苗振邦闻听唐钺之言,更加愠怒,但又不好发作,只能冲着沈知秋喊:“用皮鞭,打到他招了为止。”看着皮鞭一下一下抽在盛墨身上,唐钺也很生气,抽着烟望着窗外,段秋风站在院中好似在放风,唐钺忽然想,何不冒险利用一下这个人。唐钺将抽完的烟头从窗户弹出去,正好落在段秋风脚下,段秋风抬头看见二楼窗口是唐钺,只弯腰鞠了一躬,就回一楼培训室了。
  唐钺转回头看着苗振邦说:“看来特派员没有审讯的经验,您这样打人,就是在逼供,得到的证据,可信度有几何?”
  苗振邦冷笑一声问道:“不知唐处长在76号时,是怎么审讯咱们被俘的同志,那些死在你酷刑下的同志,他们的口供难道没有成为你杀人的证据吗?”
  唐钺盯着苗振邦说:“特派员,这样讲就无礼了,我们奉命潜伏,所言所行皆非个人所愿,不得已而为之罢了,我们,对得起党国!  特派员,恕唐钺直言,盛墨的审理还是另寻他法,真要出了什么事,您会后悔的。”
  苗振邦将烟狠狠踩在地上,吩咐沈知秋:“接着打!我就不信他不说!”
  唐钺上前夺下卫兵的皮鞭,说道:“我劝特派员,还是再斟酌一下,盛墨只是奉长官之命行事,您在他的长官面前如此刑讯,是在挑衅吗,还是在羞辱唐钺?”
  苗振邦在一众手下人眼前,被唐钺如此顶撞,更加恼羞成怒,吩咐众人去夺下唐钺手中的鞭子,唐钺将上前的几个卫兵踢出老远。看着双方僵持不下,沈知秋附在苗振邦耳边,小声劝说了一些话语,见苗振邦默认,沈知秋吩咐众人,今天的审讯暂且到这。
  临行,沈知秋向唐钺说:“唐处长,得罪了。”
  从窗口看着苗振邦一行人的车离开,唐钺让盛墨躺在行军床上休息,自己从会议室墙上挂着的记事簿上,撕下一小条纸,从鞋底抽出一枚铁钉大小的钢针,蘸着盛墨身上的血,写下十几个字的数字代码,卷成细纸轴捏在手中,下到一楼,楼门口的卫兵警觉地看着走下楼的唐钺。唐钺在一楼楼道里面转悠着,段秋风点头哈腰地迎出来。看着也适时出现在楼道里的庄沐春,唐钺问道:“有治疗红伤的药品吗?盛科长身上有伤,需要疗伤药品。”
  庄沐春阴阳怪气地说:“唐处长,这是电监室,不是医院,没有苗特派员的允许,不敢随便给你们药品,不然出了事情,我们担待不起。”
  唐钺从段秋风身边经过,走向庄沐春时,擦肩而过的瞬间,段秋风接过唐钺的纸轴。唐钺逼近庄沐春,问道:“食盐总可以给吧,盛科长真要出了事,你也担待不起!”
  庄沐春悻悻地说:“唐处长回去等着吧,没事最好不要离开会议室,省的给兄弟们找麻烦,食盐,一会儿我让人给你送去。”
  唐钺笑道:“多谢!”然后转身回了二楼。
  盛墨看着回来的唐钺问道:“哥,你不用管我,我没事,扛得住!”
  唐钺看着盛墨说:“今天这个沈知秋,手下留情了,不然一棍子打到腰上你可就残了,是得想想办法了。”看着有人送了食盐上来,并端了水,唐钺检查了食盐和水都没有问题,遂用毛巾蘸了盐水,替盛墨清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
  盛墨说着:“没事,都是皮外伤,放心吧。”
  唐钺认真看着盛墨说:“如果有机会出去,你一定要听我的,赶紧走人,这里是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盛墨说:“你都知道是个是非之地,我要走了,他们急眼了,就该对你下手了,我在这,还可以替你扛一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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