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字写得苍劲有力、力透纸背,确实好,又看了他之前画的画,总算明白董捷尔为什么会随身带着文房四宝了,这下单萱没有话说,只能甘拜下风。
玉浓好奇单萱竟然还给董捷尔留过书信,当然要看一下,就在董捷尔给单萱写字的时候,玉浓看着那封书信,神情渐渐地就开始不对了。
想起信上提到有关半夏的事情,董捷尔对单萱使了个眼色,“我们还是赶紧干活去吧!趁时间还早,我们多走几处,也能多挖几棵好树!”
“好啊!好啊!快走吧!”单萱说着,装作不经意地从玉浓手里拿走那封信,扔到桌子上,拉着玉浓就出了房间。
董捷尔将信收起来,跟在后面关了门,也一起出去了。
因为玉浓和单萱都是女孩子,体力活都是董捷尔一个人干了,他拿着铁铲东挖挖西挖挖,累了便嚷嚷着要去找他的兄弟们一起来帮忙。
奈何玉浓和单萱宁愿自己动手,也不同意。虽都弄得满身泥污,但三人也不介意,反而玩得很开心,最后只是扛了几棵小树就回了长乐殿。
长乐殿除了大殿外,房间多达四五十间,院落大大小小不少于十处,加上门头装饰和墙外修饰,绝对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搞定的事情。
仅靠这几颗树,也起不了多大作用,但聊胜于无。
单萱想着长乐殿这么大的地方,就算多了玉浓和董捷尔也还是一样空荡,不会打扰到师父,便自作主张,邀请两人在长乐殿上窜下跳。
等树全都找好位置,种了下去,玉浓拿着小剪刀仔细修剪树叶的时候,董捷尔凑过来说,“谢天谢地,她好久没有笑过了!”
单萱突然能理解了,觅云知道他们下山的时候,那种明显很在意的神情了,恐怕玉浓此时的心路历程,或许也是他和永生曾经经历过的。“其实我...想下山…看看他们!”
“别,你下山看什么啊!坟头都长草了!”董捷尔本想跟单萱再说点什么,见玉浓回过头,忙改口道:“说真的啊!单萱,你种这么多花啊树的!你一个人打理起来也太累了吧!”
单萱只想让长乐殿变得有生机一点,至于长久以后的事情,压根没考虑到。再说,这话题变得也太快了吧!
“应该不难打理吧!又不用天天浇水的!”玉浓看着新种下的树,像是看到了新生,只想悉心呵护它们。
“嗯,我也觉得应该不太难,等这里变得好看了,你俩再来玩的时候,也有美景可以欣赏了。”单萱道。
既然这两人都这么说了,董捷尔自然也就不说扫兴的话了,不然她俩肯定以为他是想要偷懒。
弄好了,三人坐下来短暂休息片刻,单萱这才想起来去端茶水过来,但因为她跟文渊真人都少饮食,长乐殿只有茶和酒,没有食物,也就没什么可以拿出来招待的,最后还是玉浓随身带了糕点,拿出来三人都多少吃了一点。
想想此行崂山一趟,回来没有给两人带礼物,还叫他们帮忙干体力活,单萱都觉得心中有愧。
“哦?你师父!”董捷尔最先看到文渊真人。
文渊真人一直以为单萱如她交代的那样下山去了,便待在房间里没有出来,可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听了一会儿也知道这三人是想干什么了,本也不想打扰他们,可这三人也是好精力,蹦来蹦去也就算了,嘴上还叽叽喳喳的一直说个不停!
让他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
单萱回头,见果然是文渊真人,自然赶紧走过行礼:“师父!”
“嗯!”文渊真人远远地看了看董捷尔和玉浓,那两人也是拱手施礼,“我去无极殿一下!你差不多了,记得自己练功。”
“好!”送走师父,单萱感觉更有干劲了,毕竟师父并么有问她在干什么,也没说不许这样,不许那样,那就等于是默认了她此时的所作所为。
等回来继续和玉浓还有董捷尔坐在一起的时候,玉浓惊呼道:“单萱,我怎么感觉文渊真人变年轻了好多,也变好看了!”
有吗?单萱只觉得文渊真人现在有经常修剪胡须,或许之前的形象太不堪,难得这样干净整洁,反而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吧!
“还别说,我也这么觉得。”董捷尔也说道:“单萱,看不出来啊!你还真是慧眼识珠啊!”
单萱听她的好友夸赞她的师父,自然觉得开怀。人生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你认可的人和事,你周围的人也全都认可。
“我这才不叫慧眼识珠呢!叫…”单萱也想不出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只好说道:“反正我师父一直都很优秀,众所周知的事情!”
“对,对,对!”玉浓说完想了想,又反问了一句,“不过文渊真人真的变化很大,不知道他跟我师父站在一起,谁更有气度一点?”
单萱和董捷尔都知道,觅云在玉浓心中的地位是无人可以撼动的,她这么问多半是想别人附和她,两人偏偏调.笑着都不让玉浓如意。
玉浓自然不满意,反反复复地问,最后董捷尔突然来了一句,‘想想可能还是永生最有气度,因为年轻,前途无限啊!’
结果三人竟然就这个问题,吵吵闹闹了半天。
“好了好了…”最后还是董捷尔抽身出来,打断了这段毫无意义的对话,不然还真不知道要吵到什么时候。“还是想想怎么布置这里吧!接下来,需要干什么?”
玉浓长年待在天仓山,见到的风景格局都差不多,也分不清好坏,“那要看单萱了,你想弄成什么样的?”
先前的几棵树,都是看着位置差不多就种下了,现在已经开始了,再不定下方向,到后面就都乱套了。
“嗯,我除了想在长乐殿种一个桃花林出来,还想修一个小型的湖出来,种些荷花养些鱼,其他也没什么要求了!”
“可以啊!等会儿再去找些桃树,移植过来不就行了!不过,湖什么的不好弄吧!大工程啊!你得问问你师父。”
单萱点头同意,突然想到栽树都是有风水讲究的,何况挖一个人工湖出来,她实在不该自作主张。
董捷尔先前没画的布局图,在两人的注视下,不到一刻钟就画好了。
又都说了各自的想法,等到下午,玉浓要回去练剑,董捷尔也不好不去永生那里露面,两人便一起离开了长乐殿。
单萱安静下来,对着董捷尔画出来的新长乐殿,心里满怀期待。
想着天快黑了,师父很快就要回来了,便又赶紧打坐运气,心里仍不停地盘算着,可还有什么事情忘记了。
这么一番回想,顿时就想起了潭边的那只绿孔雀。
只是跟他也没有一个可以来往的信号,就算去了潭边,他也未必还在那里。
这么想着,单萱却还是决定去潭边看一看,或许可以再留一份书信,毕竟之前是她爽约在先啊!
前脚刚准备出长乐殿,长乐殿就引来了一位贵客,竟是司琴长老箫妙歌。
“你师父呢?”司琴长老自然不意外在这里见到单萱。
单萱见是司琴长老,落落大方地行礼道:“拜见司琴长老,我师父说他去无极殿,还没有回来!”
“我刚从无极殿过来,他不在无极殿!”箫妙歌说完,见单萱并不反应,又重复了一句,“我说他不在无极殿!”
“那…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下山了?”
“我不知道!”虽说文渊真人手里的通行令在单萱手上,但是文渊真人若要下山,还真是无论什么理由,一句话就能走。
“你怎么当人徒弟的,连师父的去向也不知道?”箫妙歌语气并不严厉,甚至有点嗔怪的意思,在单萱听来,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这个,他走的时候也没交代您会来找他,不如等他回来,我立刻转告他。”
司琴长老难得十几年未来过这长乐殿,今日过来竟还碰了个软钉子,难免心情不好。
毕竟此时站在她面前跟她说话的人,是单萱啊!
当初好心好意准备收她为徒,结果却被拒绝的事情,她可没忘记。
“是有什么急事吗?”单萱怯怯地问道。
箫妙歌见单萱一脸关切的模样,实在不好在长乐殿门口给单萱脸色看,只又问了一句:“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上午…不到午时!”
箫妙歌不再多说什么,就直接离开了。
弄得单萱一头雾水,本打算去潭边溜溜,也改成了四处找师父,结果从外面一圈找下来没看见人,回长乐殿后,师父已经自己回来了。
单萱赶紧跟文渊真人说,司琴长老来找过他。
文渊真人原先待在藏书阁,也是想不明白箫妙歌怎么突然来了,又一想,今天好像是司琴长老的生辰,赶紧让单萱也准备准备,随他一起去给司琴长老祝寿。
单萱想着司琴长老并不友善,不太想去,就说今天劳累了,打算早点休息。
文渊真人自然也不好多做勉强,独自一个人去了。
不料后来,单萱此次没有出席的生辰宴会,竟成为了别人口中‘目无尊长’的最佳例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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