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烟忽然想到了林子轩,那个也和她如此情意绵绵的男子……她猛的抬起头扫了一眼屋内的两个丫环,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卿宝和方清越浑然不知晚烟在想什么,方清越坐到桌边,先和晚烟打了声招呼,然后对正在盛饭的卿宝道:“宝宝,开铺子的事儿,你想的怎么样了?铺子我盘下来了,只等着你说卖什么了。”
卿宝把饭递给他,又帮晚烟盛了一碗,再给自己盛了一碗,这才说道:“越越,你说咱们卖什么好?我想的头都大了,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
方清越大概也想过这个问题了,不假思索的说道:“我和洪伯商量过了,洪伯说你的点心做的很好,可以开个点心铺子。本来他最中意的是让你开个酒楼,后来想到你不可能亲自过去掌勺,他也就息了这心。”
开点心铺,卿宝也想过,只不过如果她真的开点心铺并大批量的制作点心的话,夏家人少不得又要和她要方子,给店里做点心了。
如果点心铺真赚钱的话,别人不说,黄六娘是肯定要插手的,因为二柱的聘礼花了一大笔钱,紧接着的娶亲,又要一大笔钱,而二柱成亲之后,三柱马上又要成年了,又到了嫁娶的年纪……黄六娘儿子多,有多少钱都不够花的,一旦发现了赚钱的门路,她肯定不愿错过。
卿宝不是不想带娘家一块致富,她只是不想再和黄六娘有什么金钱上的分争。
既然决定了开点心铺,卿宝回去后,就将自己知道的点心方子全写了下来。
上辈子的时候,夏爸爸是家中的大厨,总是变换着花样给妻女做好吃的。卿宝自小就害怕厉害的夏妈妈,总象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和善的夏爸爸后面,耳濡目染之下,弄个八凉八热是不在话下。当然了,现代社会烘焙也是少不了的,卿宝小时候爱吃甜的,夏爸爸经常烤个饼干蛋糕小点心给她吃,所以一些简单的点心,卿宝也是会做的。
写了几个点心方子后,应方清越的要求,卿宝也写了几道这个社会没有菜谱。
方家是有酒楼的,方清越说要拿这几个菜谱,去方家酒楼分成去。
从卖了松花蛋得了分成之后,方清越现在动不动就将“分成”这两个字挂嘴边了,而且他还很喜欢付诸行动。
铺子的一切,都交给方清越打点了。卿宝只往那铺子上去了一次,示范了一下点心的做法,就再也没去过了。
铺面不大,但位于繁华的街上,卿宝一看就知道这店面不便宜,卖松花蛋得的钱应该不够,方清越应该是添了不少。感念着方清越的好意,卿宝在心里打定主意,挣来的钱以后和方清越要一人一半。
地段好,再加上卿宝那几道点心是别家没有的,所以店里生意很不错,虽不说日进斗金,但每天有赚不赔是肯定的。
三月二十,是夏家向陈家下聘的好日子。
一大清早,夏家的亲戚就从四面八方赶来,给夏家贺喜。
黄六娘顶着一脑袋耀眼的钗簪,穿着簇新的华美衣服,带着喜庆的笑容,如穿花蝴蝶一样在院子里穿梭,指挥着一切。
而已过继出去的夏瑜,浑然没把李氏放在眼里,以长姐的身份,帮着夏家迎亲待客。
就连一向讷言的夏守平,也穿戴一新,满脸堆着笑,招呼着前来道贺的男客。
……
这个大喜的日子,所有的人看上去都很开心,只有这场喜事的主角二柱,强颜欢笑着,接受着亲人们的祝福。
他脸上挂着不自然的笑,眼睛却在院中人群里不断的逡巡搜索,想要再看一眼那心仪的姑娘。
可院中人实在是太多了,他始终没有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
在黄六娘一再的催促声中,他只得放弃了徒劳的寻找,怀里揣着一大堆黄六娘塞过来的红包,呆呆被推上了一匹披红挂彩的高头大马。
二柱回头看了一眼自家门首,想到此生再也无望的那个女孩,眼角就湿润了。
站在旁边看热闹的二虎大声喊道:“二柱哥不知羞,知道能娶新媳妇了,欢喜的都掉泪了!”
“哈哈哈哈哈……”旁边的人们轰堂大笑,争着抢着的围到二柱旁边,围观这个“喜极而泣”的新人。
亲戚朋友一天狂欢,二柱的亲事,就这样订下来了。
送过聘礼之后,二柱和陈家姑娘成亲的事情,就板上钉钉子,没什么转寰的余地了。
为儿子解决了人生大事,黄六娘和夏守平是喜气洋洋,满脸笑容。
而心伤的二柱,在客人们都走了之后,就将自己关进了屋里,晚饭都没出来吃。
卿宝知道他心里难过,特意去叫了他两次,二柱光答应了,人却始终没出来。
黄六娘自然也知道二柱的心事,端坐桌前凝然不动,一边喂小夏瑶吃饭,一边对忧虑不安的卿宝道:“别管他了,等以后他就知道我是为他好了。有个好岳家,比什么都强。就拿你爹来说,穷的要死的人家,摊上了我们老黄家这个好岳家,这不就搬到城里来了嘛。”
她这话,其实有点偏颇,当初黄家舅舅们是给出了两年房租不假,但如果不是卿宝想了个制糖的法子赚钱,他们能不能在城里立住足站住脚还不一定呢。
黄六娘为了凸显娘家,竟然就直接抹杀了卿宝的功劳。
对黄六娘这明显抬高自己娘家的作法,夏守平眼睛都没眨,自顾自的吃菜喝酒,好象没听到黄六娘在说什么一样。
卿宝也懒得理她,草草吃了点饭,回房练字去了。
而伤痛欲绝的二柱就这样默默的坐在房间里,悼念自己还未开花就已逝去的初恋。
送完聘礼后,夏家的钱财基本都耗尽了。
黄六娘为了尽快攒钱给二柱娶亲办酒席,就开始日夜忙碌着制糖。
他们夫妻俩忙的团团转,二柱五柱也没得休息的时候,就连半夏,也不让她跟在卿宝身后了,而是被关在后院熬糖了。
陈家姑娘今年十月及笄,二柱的亲事就订在了年底。
现在距离二柱成亲之日已经不足一年了,难怪黄六娘要着急了。
黄六娘拼了命的要给儿子挣娶亲的钱,连小女儿都顾不上哄了,竟然把小夏瑶送到夏瑜那里去了,她则腾出手来制糖赚钱。
夏瑶今年三岁多了,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卿宝不认为没耐心的夏瑜能照顾好她。
当她委婉的向黄六娘表达出不放心时,黄六娘却满不在乎的说道:“放亲姐姐家,有什么不放心的,小孩子好哄的很,给点吃给点水饿不死渴不死就行了。”
黄六娘这和养猪一样的养孩子理论,让卿宝听着就不舒服。她虽心疼小妹,可黄六娘不愿把小夏瑶接回来,卿宝是什么办法都没有,只得让林夏瑜去养小妹了。
制糖的方法早就散播出去了,村子里甚至这个镇子里,甚至别的地方,越来越多的人学会制糖果了。
虽然糖果市场是巨大的,但随着制糖人数的增多,利润也越来越薄了。
黄六娘一家虽起早贪黑的做,但钱却没有往年挣得多了。
看着一家人忙碌不堪,卿宝终于还是没能狠下心来置之不理,前思后想好多次,她终于还是将那个软糖的方子拿了出来。
二柱对她那样好,她不想让二柱有个不体面的婚礼,即便这个婚礼,不是他所期待的。
黄六娘见女儿又制出了一种新糖果,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对卿宝重又亲热了起来。
卿宝早就看透了她重男轻女的本质,哪会被她一时的亲近绕昏了头啊,不冷不热的说道:“这次别傻乎乎的把这方法再教给别人了,独一家的买卖,能卖上价去,要是把这方法又教给别人了,糖卖不上价去,二哥的婚礼也办不体面。”
“这我知道,上次吃了那么个大亏,这次肯定不白给他们了。”黄六娘狠狠瞪了夏守平一眼,看来她对夏守平教会夏家人做糖,仍是不满意的很。
卿宝也怕夏守平再毫无保留的把制软糖的方法说出去,先给夏守平敲了警钟:“爹,这制软糖的法子是我想出来的,你别心一软就说出去了。你要是再说出去,以后我再想出什么法子来,也不会再交给你们了。”
夏守平唯唯诺诺的,没敢吭声。
软糖要比硬糖有技术含量,加水过多或过少都不得,火大火小也不行,卿宝整整示范了两天,全家人才学会了做软糖。
当出来成品后,全家人脸上洋溢的那幸福笑容,让卿宝看得既心酸又欣慰。
由于买卖糖果的关系,丁六和夏家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卿宝这一次,仍是把软糖卖给了丁六。由于软糖成本较高的缘故,卿宝这次要了个高价。
知道这软糖肯定卖的不错,丁六很爽快的和卿宝签了合同。签完后,卿宝告诉丁六,软糖只有她一家会,而且不打算再告诉别人了,所以出糖量会很小。
丁六久在商场,自然明白卿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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