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抱怨半夏道:“半夏,你一惯就会大煞风景。”
半夏也不恼,打开车门把杯里的茶水泼了出去,一抬头,却看见贡院的大门开了,赶紧转过身来对卿宝道:“小姐,快看,门开了,三少爷他们应该要出来了。”
卿宝从纱窗看去,果然看见贡院大门洞开,考生们鱼贯而出,外面等待的家人们一拥而上,各自寻找着自家的考生。
“半夏,叫李叔快过去,把三哥四哥接回来。”
“李叔早就过去了,你看,他就站在门口旁边。”
卿宝扒着纱窗,使劲的往外看,果然看见李叔站在大门边,正踮着脚往门里张望呢。
她也使劲盯着大门看,看看有没有她熟识的人出来。
一个县的考生,有不少呢,有十三四岁未冠少年,也有五六十的白须老者,当然了,最多的,还是二十上下岁的青年男子。
三柱今年是十七,四柱今年是十五,方清越今年也是十五,全都是第一次参加乡试,而在这些考生中,也数他们这个年龄的人最多了。
过了好大一会儿,考生们都出来的差不多了,才见三个身着儒服的熟悉身影联袂出现在了大门口。
卿宝远远的看见李叔迎了上去,然后有两个跟随他过来了,还有一个被一大群家人簇拥着上了另外一辆马车。
今年是乡试的重大日子,方家自然也派人来接方清越了,这是无庸置疑的。
见三四柱过来了,卿宝从马车上钻出身来,招呼他们道:“三哥四哥,考的怎么样?”
三四柱见妹妹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不由心中一暖,紧走了两步,来到了卿宝面前。
四柱先开口道:“还行吧,反正我把我能想起来的都写上了。”
卿宝又把眼光转到三柱身上,三柱仍是平常那副平静如波的样子,见卿宝看他,只是淡淡道:“好不好全在考官的眼里,现在说什么也没用。”
这倒是大实话,写的文章好不好,确实全由考官掌握。同一篇文章,甲考官觉得好,乙考官却可能觉得不好,考试这码子事,不仅要拼实力,还得拼运气。
想到这里,卿宝取笑他们道:“那你们俩个就祈祷考官没和他老婆吵架吧!”
“为什么要祈祷这个呀?考官和他老婆吵架和考中考不中有什么关系呀?”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马车另一边传来,卿宝转头一看,就见一身皱巴巴的方清越正从马车另一边走过来了。
大热天的在考场里闷了三天了,没洗过澡,没换过衣服,三四柱身上的味道已经够熏人的了,现在又加上了一个方清越,卿宝赶紧捂着鼻子道:“你们三个,赶紧的,各往后退两步,你们身上那味,熏死人了!”
三个考生听了,只得相视苦笑,然后还真的各自后退了两步。
待中间的空气好点了,卿宝才问方清越道:“考的怎么样?”
方清越满不在乎的回道:“管它对不对题,反正都写满了。”
……本来以为四柱的回答就有点奇葩,没想到这个家伙更不靠谱!
四柱对方清越道:“你家人不是接你来了吗?怎么还没回去呢?”
方清越趁卿宝没看他,就偷偷对着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四柱他是想和卿宝说几句话。
四柱嘲笑他道:“你还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光闻就你身上那馊味,都够六丫恶心的,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卿宝没看见方清越的小动作,不过听到了四柱的话,也劝方清越道:“你先回家,舒舒服服的泡个澡,吃顿好饭,再舒舒服服的睡个觉,明天过来,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我吃糖醋排骨,这几天光啃干粮了,馋死我了!”一听到有吃的,方清越两眼放光,看来这几天是饿狠了。
“行,明天我多做几道你爱吃的菜。”
得了卿宝的保证,方清越才在家人的招唤中,依依不舍的去了。
三四柱也上了车,李叔挥着鞭子,刚要走,坐在车辕上的四柱就看见丁潘安独自一人,慢腾腾的从考场出来了。
“姐夫,姐夫!”四柱扬声叫道,招呼丁潘安过来。
丁潘安安本不想考科举,可这两年丁家的家境是与日俱下,丁潘安不得不踏入科考,想通过科举来谋得一官半职,重振丁家的声势。
丁潘安见四柱在喊他,就向着夏家的马车走了过来。
走近了,才发现卿宝也在车内,不由对四柱道:“你坐进去,我今儿去你家吃饭了。”
卿宝知道夏瑜对她有成见,也没和丁潘安说话,只是向车厢内缩了缩,给四柱让出了个地方。
一路上,四柱叽叽喳喳的和丁潘安说个没完没了,听丁潘安的话口,考的还算不错。
回到家中,黄六娘夏守平夫妇,二柱夫妇,还有五柱早已站在门口等待了,见儿子们回来了,女婿也来了,不由欢喜道:“热水都准备好了,你们先去洗澡,洗完澡了再吃饭。”
陈婉华指挥着两个丫环,伺候着三位考生洗澡去了。
黄六娘问卿宝道:“你姐夫来了,你姐知道不?你让老李赶上车,快去接你大姐。”
卿宝答应了,跳上马车,又去接夏瑜了。
丁家这两年败的很快。
前年的时候,丁潘安的爹纳了个美貌小妾,没料想这小妾是个骗子,在她身后还有一伙同谋。娶过来没十天,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就把丁俊安家里值钱的东西全搬了去。
丁家本来就不太富裕了,这一下更是雪上加霜,现在已经渐渐露出下世的光景来了。
以前的丁潘安,颇有些放荡不羁的意思,可现在家境如此,也不得不收敛了性格,想办法重振家业了。
丁家的奴仆已经快卖光了,除了门房守门的大爷,卿宝一路走来,都没看见半个奴仆。
卿宝也没去见丁潘安的娘,径自去了夏瑜的房间。
从丁家出事后,丁潘安的娘整天待在佛堂里,已经很少出来见人了。
夏瑜正躺在床上睡懒觉,夏琪把她唤醒后,告诉了她丁潘安的事儿和黄六六娘的话,夏瑜这才懒洋洋的起来了,和卿宝一起乘车回了夏家。
在路上,卿宝问她道:“今天姐夫考完试,你怎么没去接他呀?”那些考生都有家人接送,只有丁潘安是独来独往,好不寂寥。
夏瑜轻啐了一声,满脸不屑道:“我和他不过是挂名夫妻罢了,我接他?有那功夫还不如睡会觉呢。”
听了她的话,卿宝暗暗叹了口气。
他们结婚好几年了,丁潘安一直没有纳妾,也没出去拈花惹草,可见人品还是可以的。
夏瑜一直在抱怨丁潘安,却从没想过要改变一下自己,收敛一下她那暴臊的脾气。不付出温柔,不付出关爱,一味的耍脾气使性子,这样的妻子,估计没几个人会喜欢的。
回到后院以后,半夏就在后院摆了一桌饭菜,卿宝、夏瑜、黄六娘、陈婉华还有小夏瑶,家里的全体女眷们,就在后院一起吃的饭。
吃完饭后,陈婉华就带着丫环们去前院了,等着男人们吃完饭后收拾桌子,黄六娘母女则留在民后院说话。
小夏瑶已经六岁了,正是活泼的年纪,没一会儿就跑出了屋,到院子里玩去了,卿宝不放心她,就跟了出来。
带着夏瑶玩了一会儿,小家伙看见了陈婉华的影子,就钻到陈婉华的房间里去了。
陈婉华虽然长相粗糙,为人倒挺不错的,夏瑶和她很亲近。
见夏瑶和嫂子玩的很好,卿宝也就放心了,把夏瑶托付给陈婉华,她就又回后院了。
刚走到后院的屋檐下,卿宝就听到屋内传来朱七娘的声音:“大丫,不是娘说你,你也把脾气收一收,静下心来好好和姑爷过日子吧。趁着年轻,早早生下儿子是正经,膝下没个一儿半女的,到老了你可怎么办啊?”
夏瑜气呼呼的说道:“生儿子生儿子,我也想生儿子,可他不和我圆房,我去哪生儿子啊!”
黄六娘似乎早就知道这种情况,叹了口气道:“你天天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他能喜欢你才怪,听娘的话,以后好好对他,总归是你男人,你们要过一辈子的。”
“他不碰我,我能怎么办,总不能用刀逼着他和我圆房吧!”
屋内一阵沉默。
卿宝本不想听她们母女的闲话,刚要离开,就听到黄六娘又说道:“等一下我给你包药,晚上你放到茶里给他喝了,管保你们就能圆房了。”
卿宝听了,心下一惊,不会吧,黄六娘手里竟然有【春】药?而且她现在竟然要拿这种药给丁潘安吃?
她还正在惊讶呢,忽听得屋内的黄六娘又道:“当初二柱也是死活不和你弟媳圆房,我就是用了这种药才让他们圆了房,这药可灵了。”
卿宝在外面惊的嘴都忘合上了,这黄六娘竟然不是第一次用这种药了,在她老人家的操作下,儿子女儿全都霸王硬上弓啊,真看不出来,黄六娘竟然颇有青楼老板的手段啊!
情调作者有话要说:从这章起,进展就快了。长大后的孩子们的感情路会更精彩(⊙o⊙)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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