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你多少遍了,来往的客人一定要记清了认准了,虽说丁夫人和二夫人都貌美如仙,可你这个狗奴才也不能看花了眼,把人认错了啊!”
打完伙计,掌柜的赶紧给卿宝鞠躬认错陪不是:夏小姐,这个狗奴才认人不清,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他这一次。柜上的料子,您喜欢哪块,尽管拿,就当是小的给您陪不是。”
卿宝本不想和他一般见识,毕竟他只是个做买卖的,当然想和丁家的当家人卫雪容打好关系了。可再一想,正是由于这起子人捧高踩低,眼中势利,才更加助涨了卫雪容的气焰,于是冷冷笑道:“我们夏家再穷,一匹两匹的料子还是买得起。”
掌柜更是冷汗涟涟。
丁潘安见卿宝粉面含威,更添了一段风流,顿时心下一荡,柔声对卿宝道:“六丫,这点小事用不着生气,以后让他们注意就是了。”然后转身对掌柜的说道:“掌柜的,吩咐下去,以后该怎么叫就怎么叫,要是再叫错了,你这店就别开了。”
“是是是,小的谨记丁老爷的吩咐。”掌柜的抹了抹头上的汗,赶紧退下了。
卿宝见丁潘安如此轻描写的就想把这事儿翻过去,冷哼一声嘲讽道:“你也不用在我眼前显这个好,你家后院的事儿我管不着,只求姐夫大人在外面多少顾忌点夏家的名声,别让一个妾室赤【裸】裸的打了我家的脸!”
卫雪容一听这话,眼圈立刻就红了,两颗豆大的泪珠在眼中不住打转,也不知她怎么控制的,那泪珠那么大了,竟然生生的能忍住不落下来,看上去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可惜丁潘安只顾了看卿宝,看得没看她,她是白抛媚眼给瞎子看了。
卿宝一看她这可怜兮兮的样子,好象自己多欺负她似的,心中更不喜她了。
和她一个妾室辩论起来,丢脸的是她这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卿宝索性也不理她,而是对丁潘安道:“你的美人哭了,看来你可是真宠她啊!一点委屈也没让她受过吧?要不然也不会连这么两句话都受不住了!”卿宝的话中满满的全是嘲讽和奚落,把卫雪容那两颗眼泪是彻底的给从眼睛中轰出来了。
“相公,是伙计要叫妾身夫人的,不是我让他叫的啊……”卫雪容拉住丁潘安的袖子,泪珠滚滚而下,看起来委屈极了。
丁潘安已经很长时间没看见过卿宝了,好不容易碰到她一次,现在恨不得把店里众人都扔出去,只留他和卿宝独处一室才好。本来他娶了妾室,还如此的象卿宝,已经让他有些心虚了,现在卫雪容竟然牵着他的衣袖叫“相公”,不由让他更加难堪。
他不动声色的从卫雪容手中抽出衣袖,对跟来的丫环道:“紫烟,先带她回去。”
那个叫紫烟的丫环立刻上来拽卫雪容。
卫雪容一边被她拽着往外走,一边向丁潘安伸着一条胳膊,凄楚又柔弱的哭叫道:“相公……”
一看电视上已经演烂了的狗血桥断竟然活生生的在上演,卿宝实在忍不住了,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怕被人看见她笑得露齿了,赶紧用袖子遮了半边面,低低的笑了起来。
她没遮的那半边,正好被丁潘安看到了。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灵动可爱,生动有趣。
丁潘安痴痴的看着自己心爱却得不到女子,不由就看得忘情了。
卿宝笑过一阵,见丁俊安总盯着自己看,怕被外人看了笑话,轻挪莲步,用劲在他脚上狠狠踩了一下。
好在古代人裙子都长,把脚都盖住了,也好在他们站在柜台边桌子旁,卿宝的小动作倒没惹人注意。
丁潘安被卿宝一脚踩醒了,虽然脚很痛,但心里却很快活。
六丫和他亲密接触了呢……虽然是用脚……
为了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丁潘安轻咳一声,假装正经的问却并不道:“六丫,你在笑什么?”
卿宝一想起卫雪容的样子,不由又掩口笑了:“我在笑你这小妾有意思,哭得这么凄惨,临走前看你又那么哀怨,好象我有多欺负她,咱们有多对不起她一样。”
一听卿宝说“咱们”,丁潘安那心里如同灌了蜜一样,哪哪都是甜的。
“一个妾罢了,总提她干吗?六丫,你想买什么?和子平哥哥说,子平哥哥给你买。”
卿宝瞥了他一眼,收敛了笑容道:“买什么买?我现在是什么心情也没有了。半夏,咱们回家了。”
卿宝带着半夏走出了布庄,径自往家走。
这布庄离卿宝家不太远,所以卿宝也没坐轿,而是和半夏步行而来。
见卿宝要走,丁潘安赶紧追了出来,快步走到她身边,对她说道:“六丫,我有点事儿要和你说,咱们找个人少的地方待会行吗?”
“今儿个爹娘去大舅家了,回去说吧。”卿宝本不想和他太过亲近,可又不想与他在大街上牵牵扯扯,想起家里没人,正是个说话的好去处。
今天黄六娘和夏守平去了黄大舅家里,二柱和陈婉华去陈家了,三柱长住书院,四柱去上学了,只有五柱在家。
五柱和丁潘安见了礼,在卿宝的吩咐下出去了,不过他没走远,而是坐在天井里,和半夏洗制糖用的水果。
“说吧,有什么事儿和我说?”姐夫和小姨子共处一室,实在是有点不方便。万一让人看见,怕是要起闲话,卿宝不得不快言快语。
丁潘安也没坐下,而是站在窗边,看着距离他们不远不近的五柱,微微笑道:“你比你姐强多了,你家这四个兄弟,都和你亲,没一个和她亲的。”
“你今天来,不会是和我讨论我姐的问题吧?我姐再不好,和我也是同胞骨肉,我是万万没有向着你的道理的。”卿宝这话,可真是大实话。
丁潘安叹了口气道:“你看事情,总是那么透彻,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你分得比谁都清。你姐要是有你一半好,我那个家也不至于搞得乌烟瘴气的。”
见他一味抱怨夏瑜,卿宝虽不戴见夏瑜,可也不得不向着夏瑜说几句话了。
“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你付出了,才有回报。当年要不是你新婚三天就弃她而去,她会怨你恨你吗?她那时才十五岁,正值年少懵懂的时候,你若珍视她,好好教教她,她也不至于成了现在这样。有果必有因,你当年对不起她,你可曾反省过?”他迟迟不与夏瑜同房的事情,卿宝实在不好意思好,所以才没抖出来。要是能说的话,估计这番话杀伤力会更大些。
丁潘安大概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被卿宝这桶水兜头一淋,立刻就意识到,当年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
十五岁的女孩子,离开家嫁给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家庭,满心欢心的等着接受新生活,憧憬着和丈夫比翼双飞,白头皆老。
可自己呢?不仅没和她圆房,才成亲了三天,就找个理由离了家,还在外面一待两三年,一点音信都没给她捎过。她怨自己恨自己,不给自己好脸色看,此时一想,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是,丁潘安更相信,如果把眼前这女子换到夏瑜的立场上去,她肯定不会把事情搞得这么糟的。
因为眼前这个女子,蕙质兰心,聪颖过人,是不可能不主动修复和丈夫的关系的。
想及此,丁潘安那温柔似水的眼光,仍是停驻在了卿宝的身上。
听了卿宝一番话,丁潘安虽然稍稍自我检讨了一下,但又一想到夏瑜那张恶毒又讨厌的脸,眉头就又皱了起来。
或许当初是他错了,没有抚慰好新婚的妻子。可夏瑜做为一个妻子,既无三从四德,又不贤淑和顺,一味的争执吵闹,天天象泼妇一般骂街,这哪里又象是一个贤妻所为了?
思及此,丁潘安苦笑着解释道:“当年我不是刻意冷落她,我那时……抱病在身,怕过了病气给她。我们刚成亲,有些话还不能放开说,我离家,是去找大夫看病了。我承认我离开家之前,没有安顿好她,这是我的疏忽。可等我回来后,新婚时那个羞涩柔美的新娘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举止粗鲁,满口抱怨,冷嘲热讽的女人……六丫,你可知道当时我心里有多失望……”丁潘安那落寞的语气,不是装出来的,可想而知当时的他,对幻想破坏是多么的无奈。
卿宝也知道,夏瑜长象甜美,从外表看来,是很能骗人的。可一张嘴,立刻就暴露出了她缺乏教养,脾气暴躁的缺陷。
丁潘安人才相貌,都是数一数二的,在心中对自己的伴侣,应该有着严格的要求。容貌当然算一方面,但象他这种才子,更为看中的,应该是对方的素质。才华横溢,温婉动人,能与他诗书唱和,举案齐眉,才是他想象中的妻子。
而夏瑜,和这个想象,无疑是相差甚远,甚至是南辕北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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