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硕等人离去后,索朵王后和罕桑回到内殿,罕桑见母亲心神不宁,似有些不适,便关切道:“母后,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太医?”
索朵王后一把抓住罕桑的双手,眼神直愣愣地,里面充满了惊恐,颤着声音道:“桑儿,你看到洪硕将军身后的那个黑衣人了没有?”
罕桑点点头:“看到了,那是洪将军的大弟子。”
索朵王后充满恐惧地道:“你看他那双眼睛,像极了!像极了那贱人,桑儿,你说,他会不会是那个贱人的余孽!”
罕桑不可思议的啊了一声,然后仔细想想母后口中的贱人,他记得那还是他小时候,他父王风流荒淫,娶了很多很多的女人,其中有一个女人最得他父王的宠爱,他想起那女人也是生着一双桃花眼。
只是,母后那时为了整顿后宫,让父王专心朝政,首先拿那个女人开刀,不仅逼死了那女人,还赐死了当时后宫中很多的妃子,他那时年幼,尚不懂这些宫闱之争,但后来可能也是受这些影响,养成了不好女色的习惯,所以,他直到现在还都未娶妻子。
现在听母亲提起,他倒真觉得那戈墨的眼睛像极了那个女人。
他其实也记不得那女人有没有过孩子了,便问索朵王后:“母后,那女人可有孩子?”
索朵王后更加惊恐,眼睛瞪得溜大:“她,她有孩子,她死的时候正是身怀六甲即将临盆之际,可是,可是她死了!她人都死了!怎么可能生下孩子!”
索朵王后越说越凄厉骇人,罕桑见母亲情绪太过激动,便安抚道:“母后,是啊,她人都死了,怎么可能生下孩子呢!所以,那个叫戈墨的年轻男子应该不是她的孩子,只是碰巧也生了一对儿桃花眼!”
索朵王后哆嗦着身体,眼神依旧僵硬直愣:“对,不是他,不是他!”
罕桑吩咐外面宫人:“来人,扶王后去休息,让太医开点儿安神的药来。”
索朵王后被送回寝宫,罕桑独自还想着刚刚的事,可心中也觉得死人生孩子是个太过荒谬之事,于是摇了摇头,起身去了练武场。
热闹喧腾的街市上,言子玉乘在豪华的马车里,路至城门口时,却突然停了下来,车外跟随的侍卫道:“大人,前面太子的马车也要过城门。”
言子玉顺着马车珠帘的缝隙看到对面的确是宇文成泽的马车,城门口只能通过一辆马车,现在僵在这里,言子玉身子向后斜斜一倚,并不打算先做出退让。
宇文成泽那边的侍卫喝道:“什么人!敢挡东宫太子的马车!”
言子玉这边的人道:“这是我们言大人的马车,东宫太子算什么!凭什么要我们让路!”
那边那人暴喝道:“我看你是找死!什么言大人,我呸!不过就是个宠臣!”
这里行人过往极多,他这样大声喧骂,周围百姓都闻声围来看热闹,坐于车中的言子玉眼神一凛,右手食指与中指夹起车中小桌上的一枚黑枣,只听嗖地一声,那黑枣直接飞入那侍卫口中。
那侍卫还想再骂,却被不知名的东西卡住了喉咙,他想咳却咳不出,咽又咽不下,生生憋得脸红脖子粗。
宇文成泽见自家侍卫受人如此欺辱,他这颜面又如何挂得住,可周围又都是冀国百姓,总不能下车去找言子玉在大街上一较高低吧?
宇文成泽恼怒极致,他这边的手下便要拔刀相向,言子玉嘴角泛起一个冷笑,他是不介意当着冀国百姓的面丢他们冀国皇室的脸,反而是宇文成泽作为东宫太子,却在皇城门口因为让路这样的小事而动刀子,这回冀国百姓茶余饭后又有闲话聊了。
“哎呦,殿下,言大人,有话好好说,别动刀动枪啊,伤了和气可就不好了。”守卫皇城的禁卫军副统领过来劝道。
宇文成泽作为太子,怎么可能退让,言子玉虽然官阶小,但就是跟宇文成泽较上真儿了,也不肯先让路。
禁卫军见事情再闹下去恐会出事,便派人立即进宫去通知马公公,马公公得知后,急忙的就赶过来了。
周围百姓越围越多,指指点点的小声议论,其实都是想着这马车中的人能出来让他们见识见识真容,却并无几个关注他们让路的问题。
马公公匆匆忙忙跑过来,言子玉那边他是不敢去说话的,只得跑到宇文成泽这边来:“殿下,别为这点儿小事儿计较了,皇上请您进宫去呢。”
他说完,站到道路中间,故意大声地传口谕:“皇上有旨,宣太子殿下进宫面圣。”
他知道这两位大爷都得罪不起,谁先让路都是憋气,于是传旨让宇文成泽进宫,这样一来,宇文成泽的马车就要调转方向,往回走去,两人顺了一样的方向,也就不会再僵在这里让百姓看冀国皇室的笑话了。
宇文成泽也清楚马公公的意图,但心中还是气愤,马公公明显也是遵了宇文安的旨意偏袒言子玉,否则,大可以让言子玉调转方向,如今却偏偏让自己调转回走,说到底,还是他做了让步!
宇文成泽重重一拳捶在马车的窗边儿上,这口恶气怎么也难以咽下!
言子玉进了宫后,宇文安瞥他一眼,却又舍不得深加指责,只是委婉着道:“怎么那么小孩子气,你们两个倔脾气!让条路来会少块儿肉不成!”
言子玉低声道:“皇上,子玉倒也不是不想给太子让路,只是太子殿下对手下人太疏于管教!”
宇文安也听马公公说了当时的情况,太子那边的确是不占理,作为冀国的储君,手下人居然当众说出那样的话来辱人,也是难怪会闹僵。
宇文安叹口气,从坐榻上站起身,走到言子玉身边:“行了,你们两个朕还不清楚,没一个省油的灯!太子手下口出妄语之事朕自会惩戒,不过,你也有责任,在宫里,朕宠着你,你怎么胡闹都无妨,可是在外面,你毕竟是尚名卫的都卫,官级品阶大小在前,你总得让着点儿太子。”
“还有啊,你与祁国那件事的风波刚刚才平息下去,你就给朕又惹事,该罚!”
宇文安沉着脸,言子玉笑着扣了一首:“是,子玉知罪。”
宇文安本阴沉的脸顿时绽开笑容,忍不住想笑,却又极力忍着,故作淡然的道:“知罪了还不过来!”
说着,转身进了内殿,言子玉的手不禁抚上脖颈处,那些伤痕的痛楚现在犹在,只是还是起身与宇文安一起进了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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