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依依拽着槐春,去了曹氏屋子里。
她故意挽起袖口,露出一点点伤痕,没一会儿就被发现了。
曹氏猛地抓住她的手,提起袖口看了一眼就问:“怎么伤的?谁伤你的?”
“哎呀,奶娘,没什么!”
裴依依抽回手,又被奶娘捉了回去。
“瞎说,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这里也有啊。”
曹氏担心的要死,抬眼却看俩丫头挤眉弄眼还在偷笑。
自从小姐复活之后,性子确实是大转变,要不是曹氏从小看到大的,连她都要怀疑,小姐被掉包了。
确实是被掉包了啊。
现在的小姐,比那些官家少爷还要淘气。
爬树掏鸟蛋,下水摸蛤蟆,时不时还下个笼子抓几只鸟烤来吃,完全不像个女子。
“你们俩又谋算什么呢?”
“嘿嘿嘿,奶娘,你看,假的!”
说着,裴依依啐了口唾沫,用手一搓,那疤痕就抹开一片。
原来是画的,吓了她半死。
槐春是了解奶娘的,把之前刘嬷嬷的所作所为讲了一遍。
知道小姐要报仇,曹氏心里忍不住担心。
“小姐,您别再闯祸了,这疯病本就是假的,再闹是要出事的。”
裴依依按住曹氏的手,拍了拍。
“奶娘,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四更天刚到,裴依依就起来了。
自己点了一个火把,独自往主院走。
值守的小厮看到有火光,瞌睡顿时全消。
待来人走近才看清,原来是刚回家不久的三小姐。
据说这小姐是个疯子!
小厮步步后退,被逼到角门,实在退无可退,结结巴巴的说。
“三小姐,这大半夜的,您来主院作甚啊?”
裴依依挥舞了两下火把,“我来给爹娘请安。”
我滴天爷啊,谁家大半夜的给父母请安啊!小厮无语,又不敢靠近手持凶器的疯子。
“小姐,老爷和夫人都睡着呢,您等天亮再来吧!”
“不行!嬷嬷说了,就得这个时间来!”
说着,手一伸,火把杵在小厮面前,差点燎了他的头发。
“你!让开!”
小厮不愿退让,万一出个什么事,他可担待不起。
“小姐,您回吧,我不能放您进去!”
“让开!!!!!!!!!!”裴依依一边喊,一边挥舞着火把就冲过来。
小厮哪里见过这样的疯子,伸手矫健的闪开,把这疯子放了进去。
他又怕这疯子闹出什么事情,赶紧去找帮手。
原主来父亲的院子次数不多,具体怎么走印象确实不深,又黑灯瞎火的,只能自己找。
没一会儿,几个下人从四面赶来,把裴依依围在中间。
“小姐,回去吧,老爷现在还在休息!”
“不行,我要请安,这是规矩!”
裴依依根本不管这些下人,眼看着包围圈越来越小,她冲着最开始那个小厮冲了过去。
还是老招数,火把直冲面门,她知道这货胆小,铁定会让开。
果然不出所料,包围圈马上破了个口子。
裴依依顺势冲出包围圈,举着火把边跑边喊:“来呀来呀,抓不到,抓不到!”
几人手忙脚乱,怎么也抓不住这疯丫头,滑的跟泥鳅似的,再这么下去,老爷要被喊醒了!
“姑奶奶,您别叫了,小的们要掉脑袋啊!”
嘁!裴依依暗搓搓嘲讽一口,又不是天王老子,这么夸张,还掉脑袋。
“我没看过掉脑袋,你给我表演一下吧!”
小厮们本是随口一说,吓唬吓唬小姑娘,没想到她还顺杆爬!
院里动静大,尚书和夫人早就醒了,知道是这疯丫头闹来了,尚书起身穿衣。
屋内亮起灯,裴依依一看就知道,那就是主屋!
直接奔着亮光的屋子,裴依依撒腿就跑!
跑到屋前,裴依依学着今晨那俩拍门的丫鬟,咣咣凿门!
一边凿一边喊:“父亲,起床了,你是睡死在塌上了吗?都什么时辰了还在睡?”
旁边众人听完一阵恶寒,这丫头简直目无尊长。
疯子,绝对是疯子!
狂笑声伴随着拍门声,响彻暗夜。
没一会儿,门突然打开,裴尚书站在门前,裴依依拍的起兴,险些拍在她爹脸上。
看到老爷子出来了,露出一脸傻笑。
“爹,我今天刚学的规矩,我来给您请安了!”
裴老爷刚想说,这是哪个杀千刀的教的规矩,手里就被塞进一个火把。
裴依依一脸兴奋的交了火把,提着裙子,往院中跑了两步,转身噗通一声就跪下。
那声脆响,听着都觉得疼。
裴依依依旧一脸傻笑,“爹爹,您……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着,就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三个无比响亮的头。
这可吓坏了他尚书老爹!
赶忙指使旁边的人:“快,给我堵着她的嘴!”
几个小厮一拥而上,拽起裴依依,还有人不知道从哪拿了一块破布,直接塞住了她的嘴。
袜子都比这破布香,可给裴依依恶心坏了。
隔着布条不停地yue!
几人扯拽的间隙,尚书隐约看到裴依依胳膊上的伤。
“你们几个,放开她!”
裴依依被松开,依旧没有拿掉那破布,跪在地上yue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尚书走近她,蹲下身,拿掉她嘴上的破布,提起她的胳膊问,“谁打你了?”
裴依依缩回胳膊,像是怕被人发现似的:“可卿不疼,爹爹,可卿没事。”
那不多的父爱,此时像是找到了出口,尚书的眉毛都竖起来了!
他又问:“谁教你这些的?”
裴依依傻乎乎的说,“刘嬷嬷说,这么讲,爹爹肯定欢喜,就不讨厌我了!”
看着时而清醒时而痴傻的女儿,尚书爹突然有了良知,他拍拍裴依依,吩咐下人把人送回去,找个郎中瞧瞧。
转身瞪向站在房门口,目睹了一切的尚书夫人。
此时的夫人也是吓傻了,她哪想到这疯丫头今天闹这么一出,传出去,整个裴家不都得玩完啊!
尚书大人吩咐了一声,今晚的事情谁都不准外传,提着尚书夫人的衣服进了屋里。
没一会,屋内传出呜咽的哭声。
裴依依今晚下了血本,戏演的逼真,被人送回去的时候,她几乎是被架回去的。
槐春看到裴依依膝盖上的血印子,心疼的直掉眼泪。
裴依依却满不在乎,“没事,槐春,这点苦不算什么,至少刘婆子不会再来了,我们也能消停一阵!”
“真的吗?”槐春抹眼泪。
“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裴依依自信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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