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听到冷玉书的声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每次总是这讨厌鬼来搅扰他好事!他还没抱够呢,难得裴依依如此听话顺意。
他不舍的在她额头亲了亲,起身穿衣。
二人收拾妥当,打开门时,冷玉书正站在门外挽着胳膊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你这听墙根的毛病能不能改改?”唐宁嗔怪道。
冷玉书冷哼一声,不屑道:“你以为我乐意听是怎么的,你瞅瞅现在什么时辰了,满院子下人没一个敢敲门的。
还有,昨日你回府明明说过来看一眼就回来与我议事,我特么等你一宿,你钻进这里就不出来了你!”
原本刚要踏出房门的裴依依听到冷玉书如此控诉,吓得又缩回屋内不敢出现了,这一幕自然落入唐宁的眼中。
他眉眼带笑,冲着屋内人说:“我先去打发这讨嫌的,你吃过饭如果不累就过来书房吧。”
唐宁似乎是故意的,故意在“不累”二字上停留了一瞬,更让裴依依难为情,她赶紧出声催促道:“你走你走,赶紧走。”
在冷玉书“你别拽我,我自己会走”的背景声中裴依依整理了半天,尤其是凌乱的床铺,面上看着不那么暧昧了才喊槐春进来帮她梳头。
槐春神色不同往常,面上似是在忍着什么,也不知是忍着话还是忍着笑,总之梳头这会儿功夫,给她憋出个大红脸。
裴依依问了句怎么了,槐春只含糊过去,也没说具体因为什么,她稍微一想便知道了。
昨夜唐宁宿在她院里,她这方小院本来就不大,也住了十几个人,昨夜她又什么都不记得,指不定别人听到什么动静,只是大家都不说。
她院里不同别的府邸,唐宁从不在卧房里设通房丫头什么的,槐春她们这些伺候的丫头都有自己的房间,丫头们从来没这种经历,她也从未测试过这房子的隔音好不好,眼下只觉得羞于见人。
她遣槐春出了屋后,自己留在房中发呆,大约是昨日事发突然,本想做些别的转移注意力却总是频繁出错,直至错手三四次之后,把刚提取的一大罐纯露不小心扫到桌下全部打翻,她才察觉出不对。
按道理来说,她与唐宁不管发生什么事,以她现代人的思想都很好接受,今日却总是被影响,起初并未往外应上归结,直到打翻了大半天的成果她才觉出不对。
她心下有些慌乱,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私盐的事,冷玉书的反应,还有昨日进宫的详情她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她便怎么都坐不住了,急忙忙跑去主院找唐宁。
等跑到书房门口才发现,自己鞋都没穿好,一路趿拉着过来的,唐宁与冷玉书在书房正忙着,房门关着,有璟畴在外把守。
裴依依匀了匀呼吸,不慌不忙的走过去,璟畴一看到王妃走过来便自觉的凑到门口禀报,裴依依还不及走到书房门口,唐宁便开门迎了出来。
他自然的牵过裴依依搂在怀里,问道:“怎么不多歇歇,这么急着来找我?”
唐宁此时就是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嘴脸,若是放在平时,裴依依肯定要呛他两句,此时她却顾不得那些了,“我有事还没问你。”
冷玉书吃着葡萄一脸坏笑,嘴角比AK还难压,裴依依懒得理他,直接问唐宁。
“昨日进宫,皇帝说了什么?”
唐宁原以为裴依依来是看他的,没想到她进门一句话没说,先问了昨日进宫的事情。
他二人腻在榻上时只是简单说了两句,并未提及具体内容,事关她兄长,她如此着急也能想得通,只是唐宁觉得自己又被忽略在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很想问一句,问问她关心这些,是因为他还是裴济,不过最终他还是没问出口。
裴依依面上平静,内心却不如面上,皇帝要唐宁与裴济一起去蜀中,裴济在明,唐宁在暗,毕竟唐宁还未在朝堂上有一官半职。
听着就不靠谱。
“能不去吗?”裴依依试探着问。
“不能!”
“不能。”
唐宁和冷玉书异口同声回答。
即便已经知道答案如何,可亲耳听到还是让裴依依心揪了一下,之前莫名慌乱也终于找到了出处,她默默低下头半晌没说话。
相处久了,此时裴依依的反应从未见过,唐宁问道:“为何不想我去?是……舍不得吗?”
冷玉书白眼已经翻了几个回旋,真是出息了啊,逮着机会就秀一波,此时明显不是耍嘴开玩笑的时候!唐宁是脑子进水了吗?
裴依依勾起唇角,未反驳也没附和,好像唐宁一句话扫掉了她大半的担心。
“嗯,我知道不能,那何时启程?”
“越早越好,这是皇兄说的,我昨日与裴济商议,大约在五日后。”
“嗯,多带些人手,要身手最好的。”裴依依话说的很平静。
“你这是担心夫君的安危了吗?”冷玉书插了一句。
裴依依剜了一眼冷玉书,没回答,转头冲着唐宁甜甜的撒了个娇,让他去帮着弄杯喝的来。
唐宁自是明白这是要把他支开好单独与冷玉书说话,不过裴依依冲他撒娇他还是很受用,乐滋滋的去准备她要的特制饮料。
待唐宁走后,裴依依一把扯过冷玉书,很严肃认真的问:“当真没问题吗?我是指这次的事。”
冷玉书拍着裴依依揪她衣服的手,“我知道你担心,但除此之外没别的办法,如果要进行下去,必须经此事,不经此事他无法入朝,必须要一块敲门砖,有了政绩才能顺理成章!
这事虽然只成功了三次,那也大大缩短了我‘做任务’的进程,他只要顺利入朝,不出五年我们就能成功!”
“如果不成功呢?”裴依依眼里蓄满了担忧。
冷玉书也很认真的思考了这个问题,“老实说,如果不成功,他会有危险,但这个概率很小,我指的是不成功的概率,所以你大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我可是将希望全部赌在这一次了。”
他胸有成竹的说,忽的察觉到不对,转头问道:“你为何如此担心,是算出什么了吗?”
裴依依摇摇头,她确实为此事多次卜卦,也从未算到过大凶或者不吉,只是卦象非一般的复杂,弄的她心里一直打鼓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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